44、周本纪（三十一）——一代明君称霸业，百身莫赎三良人

本集要点：

一、主要人物：

1、秦穆公

2、晋襄公

3、孟明视

二、主要事件：

1、秦军一雪前耻，秦穆公称霸

2、秦穆公死后神秘殉葬群

                         44、周本纪（三十一）

  本来按照晋襄公的想法，这被俘获的“三帅”，应先受献俘太庙之耻，然后再处死。然而襄公的母亲正好便是那为了秦晋世代友好而献身的怀赢夫人，于是劝说襄公道：“儿啊，秦晋一向和睦，这次是“三帅”贪功才惹出的战争，不然放他们回去，让你的外公自己处罚他们吧。” 母亲都已经开口了，晋襄公也不好不从，就吩咐下人遵命照办了。当时的中军元帅先轸正在吃饭，听说了此事，赶忙丢下饭碗就匆忙赶去见襄公，这先轸是个粗人，一见到襄公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口唾沫就吐在了这位君王的脸上，然后破口大骂道：“咄，臭小子怎如此不明事理。将士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抓到了这三人，你听娘儿们一句话，就给放了？你如今放虎归山，改日必后悔莫及！”

晋襄公被这位元老一骂，猛然醒悟，不仅没有责怪先轸不分尊卑，反而是一边拭去脸上唾沫，并向先轸认错，一边急忙命阳处父将“三帅”追回。可等阳处父赶到黄河渡口时，“三帅”早已乘船抵达河中流了，追兵没有船只，只能眼看着三人乘船远离。

 而秦国那边呢，当秦国精锐悉数覆灭于崤山的噩耗传回时，远征军将士的遗属们莫不痛哭流涕，望东遥奠。几日后，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三人侥幸被放回的消息传回秦国，朝中各种舆论立起，皆认为这三人丧师辱国，其罪当诛！秦穆公挥手制止群臣道：“孟明视一定会为国雪耻的。”说完，亲自身着丧服，到城外迎接他们，孟明视等人见到秦穆公，急忙跪下请罪。而穆公不但没有责备他们，反而自己承担了责任，希望他们勿忘国耻，以图再起。

孟明视等人见秦穆公没有怪罪他们，仍叫他们掌握兵权，十分感激，决心立功赎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日日操练士卒，演练阵法，为报仇做着不懈的努力。又过了一年，也就是周襄王二十七年（公元前625年），孟明视认为秦国军队已具有打败晋军的实力，便向秦穆公请战，要求率兵攻打晋国。在征得秦穆公的同意后，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三位将领带领四百辆兵车就出发了。

然而晋襄公早料到秦国不会甘心，因此也一直积极备战，见秦国来攻就派出大军迎战。两军相逢斯杀一场，秦军败下阵来，孟明视原以为这次可以取胜，没想到还是吃了败仗，自觉这回秦穆公不会饶过他了。万没想，秦穆公依旧没有责备他，让他继续执掌兵权，这使他对穆公感恩不已。 

通过两次的失败，孟明视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认识到自己的指挥才能不够，训练军队和作战的方法也有缺陷。于是变卖家财，抚恤伤亡将士家属，亲自训练军队，和士兵朝久相处，同甘共苦。就在他紧张训练部队的时候，晋襄公命大将先且居(晋国大将先轸的儿子)，率领晋、宋、陈、郑四国军队攻打秦国。面对士气昂扬的四国联军，孟明视沉着冷静，认为秦军尚未做好充分准备，不可应战，就命令紧闭城门，加紧训练。许多秦国人都认为孟明视输怕了，成了胆小鬼，建议解除他的指挥权。秦穆公却对大家说：“孟明视肯定能打败晋军，咱们等着瞧吧。”

到了秦穆公三十六年（公元前624年），秦军经过孟明视等将军的严格训练，已成一支兵强将勇、英勇顽强的军队了。孟明视认为征伐晋军的时候到了，他请求秦穆公挂帅亲自出征，并且还发誓道：“若这次出征不能获胜，我决不回国见家乡父老。”秦穆公命令给出征的军队配备五百辆兵车及精良的兵器，又备足粮食，还拨给出征兵士家属粮食和钱财，以解士兵后顾之忧。经过精心准备，秦穆公、孟明视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晋国。

秦军由蒲津关出兵，渡过黄河后，孟明视下令把所有的船都烧掉，以表示此战有进无退，激励三军誓要报仇雪耻，史称“济河焚舟。”秦军将士同心，士气大振，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攻下了被晋军占领的秦国城池王官（今山西闻喜县南）及郊（今山西运城）两地。消息传至晋国都城，朝野一片惊慌，群臣见秦军如此凶悍，都建议暂且避其锋芒，不要和秦军作战，连大将先且居都不敢迎战。晋襄公无法，只得命令晋军坚守，不得与秦军交战。 

在晋国的土地上，秦军往来驰骋，为所欲为，犹入无人之境，晋军根本不敢迎战。秦穆公见失地已经收复，也挫灭了晋国的威风，憋了三年的气也总算出了，就带领大军到崤山，把之前阵亡将士的尸骨埋好，又亲自祭奠了一番。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三将跪在坟前，大哭不止，将士们看到了全都非常感动。

其后，秦穆公按照由余的策划，锐意西北地区的经营，相继降服西戎二十余国，开辟土地一千余里，被戎人同尊为“西戎霸主”。周襄王听说这件事后，念及祖上当初东迁洛邑，就是因为低挡不住西戎的侵扰，没想到秦穆公凭一国之力，建下这等伟业，遂感慨不已。特命尹武公为特使赴秦，赐以穆公金鼓以表祝贺。在之后的岁月里，秦国与齐国一起帮助晋国打败楚国，使得自身的国力更加强大。

周襄王三十一年（公元前621年）二月，一代霸主秦穆公因感风寒患病不治身亡，逝于秦都，享年69岁，这位周襄王时期的最后一任霸主共在位39年。他死后安葬于雍（今陕西凤翔东南），因为其殉葬而死的共一百七十七人，其中包括子舆氏的三个儿子奄息、仲行、针虎。这三人十分善良、勇武，国人对此悲痛万分，赋《黄鸟》之诗，唱道：“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以此表达对殉葬制度的愤怒。

不过宋朝的苏东坡对此记载有不同的见解，他认为以穆公生前不诛杀丧师之将孟视明的行为来看，是不会忍心用三良殉葬的。三良之死，可能更多的是自刎殉主，以表“士为知己者死”。但不管是殉葬还是殉主，当时秦国很多人才因此而亡，却是事实。秦穆公死后，太子罃继位，是为秦康公，不过他的继任者大都平平，没什么大的作为，直到春秋结束，秦国都没在政治舞台上有过什么值得称道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