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马诗二十三首》（其二十三）

 在汉武帝的时代，有很多方士，为了迎合汉武帝，不断有人大胆的用神仙之事，瞒哄汉武帝。他们前仆后继，好像田里有杂草，怎么除也除不完，最后以至于汉武帝被他们搞的精神恍惚，进而发生了场离奇而又灾难性的宫庭之变  埋蛊案，使大子被逼自杀。如果不是汉朝已经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积淀，也几乎酿成了秦亡一样的悲剧。 但是有一件事却非常 奇怪那就是为什么这些方士会除之不尽？他们为什么敢屡屡哄骗汉武帝？身有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真的是喜欢方士，并被他们迷惑了吗？ 还是其中有什么世人所不知的秘密？

    第一个用神仙术去哄骗汉武的人是李少君。李少君这个人非常邪乎，他经常自称七十岁了，但没有人知道他的实际年龄，能驱使鬼物，使人长生不老，到处造谣，居然也能糊弄到一些人。很多人听说他的神气本领就送钱送物给他。 而然人们看他不务正业也能发家致富，于是对他更是尊敬和相信，甚至争着去为他效力。因为李君名声很大，受到汉武帝召见。汉武帝拿出一件古铜器，问少君。少君说：“这件铜器，齐桓公十年时陈列在柏寝台。”过后查验铜器上的铭文，果真是齐桓公时的器物。这件事让汉武帝对他刮目相待。

    李少君见皇上对他已经信任，他也摸准了汉武帝求长生心切的心理， 就把他一整套哄人的把戏都亮了出来。 他告诉汉武帝他可以招鬼神，炼朱砂成黄金，以黄金制饮食器，使这种餐具就可以延年益寿，而个可以到东海见仙人，封禅典礼就可以长生不死了，黄帝就是这样的。并随口编造出自己去见蓬莱岛仙人的经历。引得汉武帝心里痒痒的，因为汉武帝就想长生不老。很多忠臣都说那是不可能的，违反自然的，真让他很丧气。现在一听李少君这么一胡说八道，正合心意，汉武帝自然高兴。 不过，很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位半仙李少君，过了许久，李少君病死了。他口口声声承诺可以使别人生长不老的，自己却还是不敌疾病，早早先挂掉了。 

      这次汉武帝不但没有因此省悟，反而认为李少君成仙了，并派人学习研究李少君的方术并在海上寻找蓬莱仙人安期生。 神仙没有找到，反而引发求仙热潮。一些机敏的人开始发现其中的商机。 齐人少翁就是凭借着以招引鬼神的方术而得到进见皇上机会的。 当时，汉武帝有一个宠爱的王夫人死了，据说少翁用方术在夜里使王夫人和灶神的形貌出现，天子隔着帷幕望见了，这让人汉武帝对少翁非常信服，并封他为文成将军，还给了他很多赏赐。这个少翁受到汉武帝的恩宠就忘乎所以了，他把宫中搞乌烟瘴气，还发明了云气车。少翁越来越觉得汉武帝好糊弄，于是又写了字在帛上，让牛吃下去，然后剖开牛腹，取出帛书，就骗汉武帝说是神仙的天书，他低估了汉武帝的智商。汉武帝很快查明，这是少翁搞的鬼把戏。于是汉武帝一怒就暗中杀了少翁。

      少翁虽然玩火烧到了自己。但是的他从一无所有的方士，一举成名为文成将军，受到汉武帝恩宠无比，这一成功的诀窍被俸为当时最流行的成功学之一。这也给当时那些投机分子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栾大是个帅小伙儿，会讲话，敢说大话，说大话从来不用打草稿的。栾大是康后为了讨好汉武帝被推荐过去的。 栾大也学了李少君那样，信口说自己去见过安期生、羡门高那些仙人，他在很郑重的承诺：用黄金可以炼成，黄河决口可以堵塞，不死之药可以求得，神仙也可以招来’。这些我都可以做到，我只怕象文成一样也遭杀身之祸。汉武帝说：“文成只是误食马肝而死的。 如果你真的得你老师的真传，我怎么会那样对待你呢？这次栾大与前者不同的是：他提出要让神仙的使者极为尊贵才算给神仙面子，神仙才肯相见。他用磁石为棋子，用一铁棒来指挥，使棋子相撞击。这一招很新鲜，让人汉武帝大为信服。 虽然黄金也没炼成，黄河决口还是没有堵上，但是栾大却因此飞黄腾达， 被封为五利将军。过了一个多月，栾大又得到四枚金印，身佩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和天道将军等印信。后来又封栾大为乐通侯，赐第一等的宅第和奴仆千人。汉武帝甚至还把卫长公主嫁给他，送给他黄金万斤。可以说栾大是位极人臣，尊崇之极。 

栾大以方术取得巨大成功，使得燕、齐沿海地区的方士们无不握住手腕，激动振奋，都说自己也有秘方，能通神仙。天下渴望成功的方士更是激动不已。 

      后来，成为了五利将军的栾大，被派去海上求仙，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所谓的神仙都用来骗人的幌子，看着汹涌无边的大海，他心里很忐忑， 最后也没有去。 身为使者却不敢入海求仙，只到泰山去祭祀。皇上派人暗中跟随，查验他的行踪，得知他实际上什么也没有见到。五利将军胡说见到了他的老师，其实他的方术已经用尽，大多不能应验。皇上就杀了五利将军。栾大这黄梁一梦如浮云，梦醒时已经身在刑场，可悲。

    然后就是公孙卿在汉武帝发掘出宝鼎后用关于黄帝的故事了哄骗汉武帝。他在河南、东莱祭祀时自称见到了神仙，被封中大夫，并假造出神仙的大脚印来哄骗汉武帝。当发现自己被公孙卿愚弄之后，汉武帝十分恼火，很想杀掉公孙卿，好在公孙卿手眼通天，才侥幸逃过一死。 

      从这几个主要的方士的发展轨迹我们发现，他们都是以荒诞而离奇的神仙故事来哄骗汉武帝，他都很清楚汉武帝的需求。所以他们的故事重点是在于怎么样成仙。不过他们所说的东西本身就是编造出来，一个一个谎言堆积在一起，总是会被心志尚清的汉武帝给识破。当他们的骗局被揭穿之后，总是被汉武恼羞成怒的处罚掉了。那些方士因为成功的光辉太耀眼了，而且成功来的太容易了，所以他们都会乐此不疲。 

      但是这里面也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就是汉武帝虽然迷信神仙但是他心志很冷静，很清醒。一开始由着这些自称无所不能的方士胡做非为，等他们恶贯满盈并且留下了足够的证具之后，就毫不犹豫的除掉了他们。 这会不会是汉武帝大智弱愚的一种表现呢？因为汉初实行黄老之治取得了一定的社会效益，但后来人们开始变得虚妄起来了。并且黄老派势力很强大。因为，汉武帝一开始就想立明堂， 任用更加注重现实的儒生，但是刚刚提拔上来的新人赵绾、王臧，赵绾、王臧被窦太后所逼自杀。从那以后，汉武帝便开始信鬼神，因为他意识到鬼神之说在朝野上下舆论的力量很大，不能真接的打压，搞得不好，会引起动荡，带来天下的混乱， 所以汉武帝才带头信鬼神，其目的就是让那些狡猾的方士，自己给自己挖坑把自己活埋了，从而在不动声色中削弱已经不合时适的黄老势力。老子的辩证思想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世上的万物盛极而衰。 而在汉武帝时就是人为的让神仙之说极盛，让所有神仙之说的力量都发泄出来，他再把那些大薪很巧妙的抽去，火自然就灭了。实际上也是在汉武帝时，一直占统治地位的黄老之学开始让位于以儒学为主的其它更注重现实的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