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县官立时升堂,提陈广泰在堂下跪着,问道:“你就是陈广泰么?”陈广泰应“是”。县官又问道:“刘阿大等六个结拜兄弟,都是你的徒弟么?”陈广泰也应了声:“是!”县官微微的点头道:“你倒爽利,快好好的把所做的案子,一件一件的供出来。”陈广泰叩头说道:“小人到广州一年了,并没有做个什么案子!”县官拿起惊堂木一拍,喝道:“放屁!你到了本县这里,还想狡赖吗?哼哼,你做梦哟!快好好的供吧,本县这里的刑,你知道是不好受的么?”陈广泰惊得叩头如捣蒜的说道:“小人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做案子。小人会得几手拳脚,初到广州来,没有技艺谋衣食,就在街头卖武糊口,后来遇着刘阿大,小人因他生得壮实,收他做个徒弟,由他引了五个结拜的兄弟来,一同跟着小人学武艺,小人已教了他们八个多月的武艺了,每日除教他们的武艺而外,什么事都没做过。”县官冷笑了一声道:“刘阿大等六个人,都是广州犯案如山的窃贼。你当了他们八个多月的师傅,谁能相信你什么事都没做过?你便真个一事不曾做过,也是一个坐地分肥的贼头。本县只要你供认是刘阿大等六人的师傅就得了。”说着,伸手抓了一把竹签,往公案前面地下一掷,喝道:“重打!”
两边衙役,暴雷也似的答应一声,过来三个掌刑的,拖翻陈广泰,脱下小衣来。县官在上面,一迭连声的喝:“打!”陈广泰心想:我并不曾做贼,如何能将我当贼来打呢?我在长乐的时候,犯了七条命案,尚且不曾挨打,如今教错了六个徒弟,就用得着打我吗?我小时候曾听人说过,在衙门里受过刑的人,一辈子讨不了发迹。我练就了这一身武艺,若就是这么断送了我一辈子的前程,未免太不值得。拚着砍了我这颗头,倒没要紧,屁股是万万不能给他打的。陈广泰这么一想,顿时横了心。他的本领,能扑面睡在地下,将手脚使劲一按,身子就弹上了屋顶。这时也顾不了犯罪的轻重,一伸脚,一抬头,即把按住头脚的两人,打跌在五、六尺以外,跳起身来,顺势一扫腿,将手拿竹板的掌刑也扫跌了,披上了小衣,从丹墀里一跃上了房屋。在房上,还听得那县官在下面一片喊的声音。
陈广泰在广州住了一年,并卖了几个月的武,三街六巷自然都很熟悉。逃出了县衙,不敢回刘阿大一班人所租的房屋,拣僻静街道穿出了广州城,到了乡村地方,便不畏惧有人来拿了。一气跑了二十多里路,见一片山林中有一座庙宇,心想:这所在倒可以歇歇脚,且休息一会,弄些可吃的东西充充饥再作计较。旋想旋走近那庙门,抬头看庙门上面,竖着一块“敕建吕祖殿”的白石牌,随提脚跨进了庙门,径走上正殿,不见有个人影。正殿东边的两扇房门,朝外反锁着,料想房里必没有人。西边也是一个双扇门,却是虚掩着。陈广泰提高着嗓音,咳了一声嗽,仍不见有人出来,只得走到房门跟前,将门轻轻一推,见房内陈设得很清雅,因房内无人,不便踏脚进去。正在踌躇的时分,忽听得有二人口角的声音,发自这间房后面。陈广泰侧着耳朵,听他们口角些什么言语。只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你仔细打定主意,可是由不得你后悔的呢!哼哼,我不给点厉害你看,你也不知道我的手段。”这一人也厉声答道:“你休得胡说!我这回若不杀死你,也不在阳世做人了。好,你来吧!”陈广泰听了二人的口气,不由得大吃一惊,暗想:这必是仇人见面,彼此都以性命相扑。我既到了这里,应得上前去解劝一番,能免了二人的死伤,也是一件好事。想吧,即大呼一声:“不要动手!”随蹿身进去,不知里面的人,毕竟因何事要动手相杀,陈广泰如何的解劝,且俟第十九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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