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项羽本纪（一）——项梁起事

        我们上集讲了陈胜、吴广起义失败的原因，接着讲讲项羽是何许人也。

        项羽本名项籍，字羽，泗水下相（今江苏宿迁）人，项家世代都是楚国武将，封地在项地。项羽的父亲是谁，在正史中从未被提及，因此历史上有诸多猜测，只提及他的祖父是被秦国将领王翦所杀的楚国名将项燕，项羽自幼跟随叔父项梁长大。

        而民间流传关于其生父是谁，流传着三种版本，一据浙江《桃溪项氏宗谱》中所载，项家第一人是周武王的后代叔度，到了项羽祖父项燕已经是第八代，项燕有三个儿子，项超、项梁，项襄，后两个都被证实为项羽的季父，所以项超才是项羽的父亲；二据浙江《缙云项氏宗谱》记载项燕共有三子，项渠、项梁、项伯，项羽父亲是项渠，妈妈是施氏，这个看上去貌似挺靠谱，毕竟连老妈都出来；三据江西《庐陵项氏宗谱》记载项燕是安平侯的长子，他总共有八个儿子，长子项荣就是项羽的父亲。这三个版本中虽然项超的呼声最高，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因此以前《寻秦记》热播的时候，还有人戏称项羽是项少龙的儿子，项少龙助秦皇得天下，他的儿子又从秦王朝手里打下天下。当然这只是戏言，我们也不用深究，只需要知道项羽的父亲可能是项燕的长子，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项羽从小是跟着叔父项梁长大的。

        项羽年少时，读书习字，没有成就，于是弃而学剑，又没学出个所以然，项梁怒斥他，项羽却说：“文字够认得姓名就行了，剑术只能对付一个人，不值得学，我要学能敌万人的本事。”项梁听后，便教他兵法，项羽欣然学习，然而略知道大意后，便不肯深入钻研了。

        后因项梁杀了人，于是带着项羽到了吴中避仇，项梁才智卓绝，吴中贤士大夫都比不上他，因此凡有徭役、丧葬等事项均由项梁主办，他暗中用兵法部署、管束宾客和子弟，并了解他们的才能。

        一次，秦始皇巡游会稽，渡过浙江，项梁带着项羽一起观看，项羽看着始皇说：“那个人，我可以取而代之”。项梁听到后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要胡言，这是要灭族的。”不过话虽如此，项梁从此对他还是刮目相看，觉得他有奇才。

而项羽呢，也确实有过人之处，他身高八尺有余，力大无穷，能轻松举鼎，有万夫不当之勇，生而重瞳（重瞳是指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常人不敢与之对视，吴中子弟都畏惧他。而且古人认为重瞳之人乃异人，属帝王吉相，毕竟中国史书中有记载重瞳的只有八人：仓颉、颛顼、虞舜、重耳、项羽、吕光、鱼俱罗、李煜，这里面除了鱼俱罗是隋朝名将以外，别的都是一代帝王。

        到得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七月，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的消息传开后，同年九月，会稽郡守殷通召见项梁说：“大江以西都起兵反秦了，这时天要亡秦啊，我听说先发制人，后发将为人所制，我想起兵，让你和恒楚当将领。”项梁道：“恒楚在沼泽草野中逃亡，除了项羽，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啊”。项梁随后出去嘱咐项羽持剑在外面等候，然后进屋坐下对殷通说：“请召见项羽，让他奉命去找恒楚吧”。殷通同意后，项羽进屋，在项梁眼色示意下，拔剑斩下了殷通的头。随后项羽手提殷通人头，腰佩郡守官印，走出去，殷通部下见之大惊，一片混乱，项羽就这样连杀了近百人，直到郡守府中的人都拜伏在地，不敢起来。

        项梁召集以往熟识的地方豪强官吏，向他们说明这样做是为了举大事反秦，并发动吴中兵卒起事。项梁当了会稽郡守，项羽当了裨将，派人接收吴郡下属各县，共得精兵八千人，命吴中豪杰担任校尉、军侯、司马等职。

        本来项梁起兵，是响应陈胜、吴广起义，结果广陵人召平奉陈胜的命令攻打广陵，未能攻下，又听闻陈胜兵败逃亡，秦兵不久降至，于是渡江见项梁，假传陈胜之命，封项梁为楚王上柱国（上柱国是高级统帅的称谓）。召平又道：“江东已经安定，你快发兵西进，攻打暴秦”。项梁于是带着八千人，渡江向西进发。

这时，东阳百姓杀死了县令，想推选一个首领，没有合适的，便请原东阳令史陈婴出山担任。这陈婴一向诚信谨慎，民众拥护度很高，他借口能力不足推拒，却被百姓强行推为首领，东阳县城里共计二万人跟随他起事。当时有人想拥立他称王，建议用青巾裹头，名苍头军，以区别于其他军队。陈婴的母亲反对：“陈家祖先从未有过贵人，现如今你突然得了大名，不是好事，不如找个领头的，你作他的属下，事情成功能封侯，失败了也容易逃亡，毕竟你不是引人注意的头面人物。”于是陈婴不敢称王。项梁闻听后，便派人与陈婴联络，要求跟他联合一起西进攻秦。陈婴于是对下属军官说：“项氏世代为将，在楚国有名望，现在要举大事，将帅非这等人不可，我们依靠名望世族，一定可以消灭暴秦。”于是带着大家归附项梁。

        项梁于是率军渡过淮河，沿途黥布、蒲将军也带兵归附与他，等到驻军下邳时，军队已达六七万人。

        这时陈胜已经战败失踪数月，农民起义军将领秦嘉拥立楚国贵族景驹为楚王，驻军在彭城东面，项梁以陈胜失踪，秦嘉背叛陈胜，拥立景驹为由，出兵攻打，最后秦嘉战死，景驹逃走，项梁收并了秦嘉的军队，驻军胡陵，准备领兵西进。

章邯率秦军此时到达了栗县，项梁派朱鸡石、馀樊君与之交战，馀樊君战死，朱鸡石逃回胡灵被项梁所杀。而项羽奉他的命令带军攻打襄樊，攻克侯，将守城官兵全部活埋，此事也可窥见项羽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