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号胡倬铱 第四十四章：每月故事：遇难的船

每月故事 遇难的船很久以前，一个男孩独自乘着大轮船到意大利的马耳他岛去。在船上，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乘客、水手和那汹涌的海水。船开后不久，一个意大利水手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来到男孩跟前，说：“马里奥，我给你带来一个伙伴。”然后水手就走了。女孩在男孩身边坐下来：“我叫朱丽塔•法贵尼，要到马耳他岛去，然后再到那不勒斯去。”过了一会儿，男孩拿出面包和水果，女孩拿出饼干，两人一同吃了起来。突然一个水手叫起来：“起风了，情况不太好呢！”风越来越大，船也摇摆起来。两个小孩不晕船，只顾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谈着身世。原来男孩是一个孤儿，受了意大利领事馆的照料，送他回家乡去，那里有几个远亲。女孩呢，因家里穷，被寄养在了英国的婶婶家里，预备等婶婶死后能够继承一些遗产的。几个月前，婶婶突然死了，也没剩什么财产。于是她就请求领事馆送她回家乡去。恰好他们是被同一个水手带上船的。女孩说：“我的父母还以为我能带些钱回去呢，哪里料到其实一点儿都没有。不过，他们还是很爱我吧。我的四个小兄弟都还小呢，我一回去，他们肯定很高兴——呀，风浪好大啊！”就这样，他们一整天都在一起。到了晚上，两个孩子正要道别，突然来了一个大浪，男孩被晃倒了，额头擦出了血。女孩从头上取下红头巾，当做绷带替他包在头上。“没什么。”男孩说，“再会。”于是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不幸的是，两个孩子还没睡着，恐怖的暴风雨就来了。船上的桅杆被风吹断了，小山一样高的海浪从空中打下来，打碎了甲板上的所有东西，海水很快灌进了船舱。船上顿时乱成一团，有哭喊声，有祷告声，都夹杂在暴风雨中。船长冷静地说：“现在只能听从上天的安排了。”他下令放救生艇，五个水手下了艇，可是他们刚下去，救生艇就被巨浪淹没了。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家都绝望了。两小时后，海水淹没了轮船的大部分。甲板上出现了悲惨的景象：朋友们互相说着“永别了”的话；有的人不想看到生离死别的惨景，就躲到船舱里去了；还有一个乘客自杀了。男孩和女孩两人一起抱着甲板上的一根柱子，紧张地盯着波浪起伏的大海。不一会儿，风浪小一点儿了，可是船已渐渐下沉，很快就要沉没了。“把长舢板船放下去！”船长叫道，这是唯一一艘救命的船了。14个水手和一些乘客上去了。“还可以上一个人！”水手们向剩下的乘客喊道。男孩盯着女孩坚决地说：“朱丽塔，快下去！你还有父母和四个弟弟，而我只有孤单一人，我应该让你下去。”说着，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突然抱起她，把她递给了船上的水手。男孩笔直地站在船舷上，神色坚定和坦然。救生艇越开越远，已经脱离了险境。女孩站在救生艇上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哭喊着：“再见！马里奥！再见！”一会儿，泪水模糊了女孩的双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轮船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