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村记(16)

2019-05-02 09:23:2727:31 8
所属专辑:寒假home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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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落雪,村巷无人。连四乡游逛的货郎小贩也杳无人影。我小时候有一天在村子里过年,碰到这种情况,左等右等,等一点人的热闹包括小贩,也等不到,于是只好到村后田岸上玩。回来已近中午,问哥哥,说有一个“换糖换眼线”的来过了,刚刚往邻村去了,心里大呼懊恼,拔脚就追,在雪地摔了跤。追到村子外面,恰好天气放晴,于是旷野雪原,哪里有沿途小贩的半点影子?太阳像初升的朝阳一样鲜艳,照见田埂土路有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直达远方,是不久前行人的脚印。太阳光照耀,被人踩过的脚窝子一行行水汪汪,好像一路抱头痛哭而去的兄妹。有了这一行雪地上绝无仅有的脚印窝,这一天也足可以玩味了,毫无疑问一定是挑着货郎担的小贩的脚印了,不说他挑着的是一早上新鲜做出的豆腐、豆腐花还是玻璃弹子、橡皮筋、针头针脑或防裂膏,还是饼状的麦芽糖和气球,总之,一路留下了绚丽轨迹,留下了陪伴一名孩子心灵的逶迤乡村的想像力的眼睛。雪地上,我一时仿佛闻见了新做的仍旧热腾腾的豆腐浓稠的香味、豆腐花烫嘴的辣花还有针线的诱人沉思的味道。整个雪后的大地仿佛苏醒过来了一样,弥漫出新奇,新年奇异的感觉来。

苏州西山的岛上有一片古村落废墟。我在四年前,在那里的废墟上拣到一片很大的瓦,是一般农户家瓦片的三倍大。摸在手里,好像半爿手风琴。我当时就诧异:这么大的瓦用在什么样形状的房顶上?是房顶上所有的瓦都这么大,还是派特别用场?例如,仅使用在屋脊和风火墙?用在围墙特殊的转角?瓦的表层,颜色古旧青黑,我一看见,即爱不释手,于是拣回家放在书房壁柜上把玩。我一直没问过盖房造屋的人。来访的客人中也有人问,但多数人进房间,都视而不见。

买豆腐者有自己的制造作坊,早年挨村挨户骑自行车,后来改成摩托车、电瓶车、农用“扑扑”车。但因为扑扑车声音太过吵闹,村民提意见,又改成功率更大的新电瓶车,每天凌晨出发,中午之前骑回自己村里,一般30斤、50斤豆腐新鲜可口,销售一空,车篮、车斗里只剩下豆腐渣渣。他绕着骑行路线,而且钟表一般逐村下行。第一个村子的第一户人家算起到最后,也是最为偏远的一个村子,时隔五个小时,每个村上逗留多少时间,叫卖多少声,全都分秒不漏。某天因为天气的缘故,在这个村子上迟到了,一定尽量在赶到下一个村子上之前补上。张弛有度,因为对五六公里范围的广袤农家而言,买豆腐者的声音、买卖以及到达和消失的方式,都已成为一天中的上午半天的私密生物钟的规律,类似于河潮涨落,穿衣脱鞋一样。你让一个没来得及脱掉鞋子的人怎样上床睡觉呢?如果主人悠闲,他或她一定提前一两分钟,踱步到院子里,因为他的鼻子早已经先于买豆腐者的骑行速度嗅到了三公里朝外的新鲜豆腐味道。他不徐不缓,稳稳当当拉开自己家院门,也等于替最后一秒钟自围墙拐角处悄然出现的那辆电动车给出一个出门迎客的日常礼仪。院门打开,买豆腐者正好到达大门口,这期间有多少岁月沧桑,买卖双方的心领神会和默契?在传统乡间的农耕时代,或许,你只能去试问一年四季春种秋收的平坦田畴。那里的风能够告诉你,做售豆腐的成本有多少,逐年提升的价钱为何利润微薄但人情温暖如常?做这种买卖有一个特点:一年365天天天如是,从不休息,没有什么“节假甚至年假”。每天的下午是他的“节假日”。他年纪一年年大了,头发白了。穿着来不及脱的作坊里的制服上路了。他的一只袖管和前胸还是湿漉漉的,去年在查湾村田埂摔过一跤,当天人和豆腐摔成了一大堆。关键在于,方圆多少里的村子,村民们习惯和依赖他做出的豆腐,结实鲜嫩。该软的地方软,该有嚼头的地方犹有咬嚼。他像手持鲜花的人,一旦他未能在田野的钟表盘上走到合适准确的指针位置,大家就浑身不自在,感觉沮丧了起来。区区两块豆腐,几块钱买卖,至于吗?他的形象永远冷冷清清,敦厚结实,见人不苟言笑。他永远在田野那一头,永远在河岸上。快要驶近村口,但又消逝不见。永远碰见上河滩来的一群鸭。永远谦卑,不看人。护着车上的左右两只箩筐。他像守时、精确的指针般跳出弄堂围墙的拐角,比往年更利索,替自己的豆腐涨价涨了一角钱而朝每个村民道歉致意。对啦,最后,竟没有人知晓他住在附近哪个村上,这么多年,叫什么名字?这太过份了。人们都称呼他为“卖豆腐人”或“豆腐师傅”。或许,他把自己的姓名、生平、家庭住址一并做进了本乡人人享用不尽的豆腐的味道,口感、口味中。

贵州有个松桃县,有很多古村落。群山环抱。风景堪比凶悍。山上的土都为红土。植被茂密,森林、河谷、溪流一望无际。进入松桃县,相当于已经涉足千年传说中的“武陵源”之大门或前院。县境内的村落,多数为苗人村寨,少数苗汉混居。一年四季,山风岚岚,山好、水好,人也单纯可亲。松桃县的饭店,做的菜多为土菜,当地人嗜辣。咸菜特别鲜嫩。该县历史上是湘匪,贵州土匪两肢厮杀,争斗之地,山岭郁郁葱葱,白天看上去,似乎被消弥不去的血光之灾笼罩。历史上有过著名的女土匪。山脚下,河水汹涌奔湍,一路急下。山间寂静、清爽。苗民们长相,看来也和汉人无异,个子稍清秀、稍矮,但身手敏捷灵活。县上近几年也开发了旅游,项目包括民间绝技表演、歌舞鼓乐、空中飞人、高空滑索、酒文化、漂流和攀岩等,多为本地特产。较有名的是参观一个古朴诡秘的苗王寨。此寨自唐代以来生活过历史上的几十代苗王首领,此苗寨,相当于这一分支苗民们的深藏山林中的“首都”。其中坚固复杂的古寨、城堡、军事巷道,比比皆是。游人如果没有导游带领,一不小心就会迷路,为了让外来的陌生人迷路,在过去的一千多年里,苗寨的主人绞尽了脑汁,因此这几乎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秘而不宣的公正游戏,每个外来的陌生人自进入苗寨的第一秒钟起,就被视之为自动接受并参与了游戏的生死规则。自然,这类严酷、恐怖的规则,在今天的旅游业界是隐性的。空中的滑索很严肃,非常安全,前后都有身材魁梧的保安或工作人员护卫着。你甚至都无需解下绑捆在胸前的安全扣带。苗家的“拦门酒”很糯很甜,但一不小心也容易醉。风雨桥纯属景区布置。表演场很大很宽畅。每天一定的时候,会有一个跟猴子般灵活的苗人小伙子,刹那之间就一蹴而上,登上了苗寨大门前的那根地标式的木杆上。有了这根旗杆,座落于莽莽丛林深处的这一千年苗寨,就如同停泊在大海上的一艘超级航母;而大门口的旗杆(也有战争年代烽火台的功能)如同航母上的舰桥或古代海盗船的桅杆。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事实上,旅游部门打出的游客广告是“千里苗疆第一寨”。该地距离湖南省很近,游走在两省山谷的缝隙深处。距离著名的凤凰古城,仅39公里(二级公路)。我外出旅行,向来最喜欢的就是括号里这个:二级公路,尤其在湘西的崇山峻岭之间:此地瀑布、峡谷、吊脚楼、次原始森林密密匝匝,无处不在,距离贵州的铜仁机场,竟然只有9公里!那里的航站楼根本没想到,紧挨着的这个山林隐蔽的苗寨,古时候,曾是多么可怕的“恶邻居”!梵净山、营盘古板寨、著名的“川峒”(因沈从文小说《边城》而闻名)都在附近不远。苗家粉丝、花生、猕猴桃为该县土特产。寨英镇,有一古村落建筑群。除了豹子岭,梳子山海拔1248米之外,县里还有一个古镇,叫“牛郎镇”。

久居村落的人,他每天的惊奇是空间的惊奇。空间其实亘古不变,天天一样。但正是这种坚如磐石的稳固和缺乏变化,使居者的想像力活跃且流动起来。在抛开了对大的方面的观察和深思之后,乡居者会本能地收敛起内心的光亮和翅膀,集中精力,全神贯注于周围目力所及的乡村范围里细微的变动,不论大小,变化每天都有。令人惊奇的是,原野上发生的一切,仿佛人的吃喝拉撒,具有一定的生物规律性。猪鸭牛羊,物事,庄稼、天气和人,包括季节微妙的更新,细细品尝起来,会非常地丰富复杂,令人着迷。无论你留意与否,看或不看,它们都自动排列成行到达你眼前。放出来的鸭子今天走的是另一条小路。北风把鸭子身上的羽毛吹得竖直起来,说明阳春三月真的已在眼前。院子里的看似枯瑟、实则生气勃勃的一株腊梅,今晨又添了一根断枝,断下来的梅枝,夜里不知被北风吹刮到了哪一处结冰的小河沟?地平线尽头那户砌房子的农户家,房梁又垫高了一层,乡居者的视线由此而有不易察觉的改变。今天村子后面三十公里的群山颜色稍有改变,群山的形相因此而更加年轻锋锐,显得雄心勃勃,好像一名新的、外来的种田户刚刚分配到一块僻远贫瘠的处女地,家具和种籽都准备好了,只等春风一来,主人家年轻的体魄去一显身手。风吹过的声音也不一样,每天、每日,甚至分秒都不一样。你仔细听,在村子和村子外面的风声音都不一样,近旁的树和远处田埂上的树,山里的树和墓地上的树。树高和树矮,这一切都使得大自然所有仿佛一长排各种大小用场的微妙不一的乐器和音响组合;小河的水和山谷里流下的水是不一样,与此同时,有一种高大的树,每当风吹来,树身发出的声音,像极了淙淙水流,好像树身上隐匿有一远古原始人用利岩凿空的独木舟;寻欢作乐的史前人类正踏浪在舟中,而那独木舟一直在深不可测的树木枝柯深处溯流而上。舟中的船工划呀划呀,既快活亘古,同时又不食人间烟火。这是乡居者视听里最好听的一种树了。事实上,相比较悦耳动听,他更喜欢枯槁、暗哑:分布在村里人家房前屋后、远近不一的稻柴垛,那上面未曾消褪的积雪,融化了一多糖罐冰水,渠道边上“瑟瑟”响的蒿茅,以及渠道底下完全被严寒冻结实,淤烂了稻柴。淤烂了的的田埂视时日而定,会散发出来一种别处罕有的庄稼死而复苏的味道来,这冷冰冰的水气味,能够引出整片耕地上早春二月的清旷气来。什么什么鸟雀飞来,什么什么地方的景物又绿了一点,乡居者在他每日散步的范围一目了然。天地如同新学校的教室黑板,写什么字,放多少支粉笔,清清楚楚。从雾霭或者田野的薄雾中冒出来的群山剪影,每天都不一样,像一对新奇、顽皮的恋人。干涸了的树林地面凹陷下去的河谷,简直酷似高频、大功率的高炮音箱。而乡居者蹲在村头的墙根底下低头晒太阳时眯缝眼睛的慵懒和神色,好像是在听一场冬季浩瀚的音乐会。一小根风中飞旋的稻草梗是此地舞台上方惟一的指挥。

他每晚入睡前想着一种野菜的味道闭眼睛,他想像野菜咀嚼在口中的甘甜,渐渐入睡。早春二月,万物蓬勃,各类野菜的品类不一。山里的蕨根,绿绿的紫红色。野荠菜豆腐汤,香椿的嫩芽,田埂上的马兰头。旷野好像一场大的无名的筵席,所幸摆满大盘小碟的菜肴都不知名,野生姜、野荸荠。他独自外出,拣挑田野深处、山脚附近的野菜作白天的消遣健身。这两天马兰头挑出土时的根还是嫩嫩的,一种到处闻不见的马兰头特有的清香,弥漫在更加特殊的早春刚刚干燥的大风和泥土香气里。马兰头挑回家洗净,只用盐和热油,放少许酱油炒熟了淋浇、搅拌,口味极佳。奢侈一点的话,买来豆腐干切丁,拌在菜里,口感会更肥滑。明代鲍山的《野菜博录》:食法:采叶煠熟油盐调食。

没有比凉拌好的一盘野菜更能品尝到早春田野的味道了。暮色四合时,他走出房门,感觉到房檐底下沁人心脾的积雪,也是一份珍肴,一种美味啊。

中国的土地上,有多少村庄落下来的雨悄无声息。多少黑夜里的雨连绵不断,只有田间庄稼的耳朵能够淅淅沥沥一路听到底,保持着时时充沛的耳聪目明。一夜天亮,雨水透明了渗入土地的纪元、年代、节令。一滴雨仿佛比一支犁铧更锋利,更深地插入到耕地深处。一滴雨对种籽的触摸,比人的触摸更体贴入微、更深情。各种各样的雨味道、雨雾和雨汽被人遗忘了,渗透进了街巷和建筑,渗透进了湿稻草、土墙和砖头。这椎心刺骨的雨!各种各样醒来的村民们以不同的劳作姿式深思这一滴雨,这一个雨后的早晨,仿佛大学里年老的教授面对一个疑难复杂的课题时悬而未决的心智。雨的心智的味道在雨中弥散,保留同时割舍,淡念同时铭记。有时候村庄被迁徙,田野被夷为工厂车间的水泥地,但雨的味道还存在;没有了庄稼、收获、种籽,雨天的空气照常清透、照常润泽,一往无前。遗忘成为人类能够抵达的唯一怀念,唯一的回忆。小小的渠道,路面的水洼,潺潺细流,汨汨草丛……都在述说大地的静谧,都在试图复原华美的、古老的、人类在雨中观察所得。雨在旷野上好像发出一种人在远古时披衣下床的声音、身影。雨声如同乡村密布在地下的根须,繁密深邃。没有比下了一夜的雨而早晨村庄安安静静更大的真理了。这一小会儿,农户家窗户房顶飘出的炊烟是更大的真理。一头耕牛被主人牵出偏房的牛棚是更大的真理。牛蹄子声音在泥泞中不好走,牛大声叹气,主人垂头丧气。这会儿,雨的味道有些颓废,有几份异常的清新。事实上,雨中的春天即将到来,是多么确凿无疑的一桩事情!早上被牵出村子的第一头耕牛,保持着多么优美而清晰的一夜风雨的庞大身形!这身形又是多么远古、离奇、圆润,神话般黝黑发亮!主人把一件旧时代的破烂蓑衣盖到牛身上,怕这畜生着凉,怕它不知道人会照顾它。而人对一头耕牛的体恤又是多么无言,仿佛对那辽阔乡村的遍地泥泞,对天亮不久的雨天。人对着一夜风雨皱起眉头。是的,一滴雨仿佛古墓,仿佛死者重返人间。无论如何,在早晨蒸馒头烧粥的灶屋间炊烟里有那么一点阴惨惨的味道。如同远古山洞里的岩画笔划稚拙的匠心,在雨中,伸出一盏颤巍巍的(用动物的油脂)油灯。

我想谈谈乡间的雨,谈谈一年中卑微的收成,谈谈农民烧火用的灶门洞、灶头和灶屋间后门被风雨撼动的清晨。我想谈谈我没有蹲(坐)过的大地的门槛。我蹲在门槛后面,远远地看着雨雾朦胧中的乡村的地平线,门是自动被风吹刮开的,也许,我人在家里,但几天都忘了关闭门栓,一直到今晨,到今天早上的这股风,才把它吹开,风有点大,也不算太大。因此不光是风,还有鬼魂、鬼神。在乡下,一扇没有拴上的旧木门,无端地被什么东西摊开,嘁!只能是风吹雨淋,是传说中的穿堂风,或“鬼吹灯”吧。

或许,人被迫过着人的生活,大风大雨把人赶出古老的森林,赶出山洞,赶下山来。大风大雨又在人的身后吆喝和驱赶,像大清早村子后面那头牛和它的主人一样,又是体恤,又是惩罚!驱赶着可怜的人类绞尽脑汁,终于发明出耕地的种籽和收获,痛苦和喜悦,镰刀和犁铧,然后,又在人类中间驱赶出更为精细的分工:木工、油漆、船运、算命、杀猪、制窑、烧砖、制衣、赶集、研墨、铁匠、榨油、养鱼……

生活中唯一保持原样的,大致只是窗台房檐下的一滴雨,一滴雨中的悄无声息的街道。

梅隆铁路穿过梅州山区的崇山峻岭,跨桥越岭,一侧俯瞰着山下的大海,该铁路是由梅四、兴四、兴老三条铁路线嵌接连线组成,以运煤为主、运乘为辅的762毫米轨距窄轨铁路。客车行驶是典型慢车道,各乡间小站都停,起自过去的梅县,如今的梅州市区的东山港,经兴宁、五华,到达龙川县的老隆港,正线全长172.38公里。该线铁路于1964年10月正式建成通车,2005年关闭。

关闭后的铁路线迅速锈蚀荒凉,昔日人头簇拥的站台被附近山区的植被吞噬。个别空车厢、孤零零的小站成为各地的流浪汉们、鸽子和野狗野猫,动物们的避居地。铁轨一截截慢慢沉入草丛岩层。一名诗人来到沿线的某处,沉思并观望,回忆起他在当地山区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半响无语。铁路被弃的那几年里,他可能是路过并专门停下驻足追思的第一人,也可能是最后一人,在诗人的词语里,火车此刻仍风驰电掣把海边或山里人的各种买卖带向远方。又一次,在一片群山透迤起伏的寂静中,汽笛声长鸣在山谷上空。诗人徘徊至天黑,回家。半夜,仅在纸上留下两组词语:煤和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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