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水色（3）

2019-06-12 23:31:0602:12 43

声音简介

与一切的一切水流一样，每当有风而晴朗的天气，波面就最能以一定角度反映天空的色泽(或者因为波面能充分摄取各种光线)，这时在离湖稍微远处看，湖面所呈现的一派湛蓝甚至会比天空本身的颜色更深一层;而这时候，因为身处湖上，而且为了研究反光，不得不一会看看湖面一会看看天空，这时我确曾在那里窥见了一种不能言说的浅蓝— 水中灯下变幻不定的绢丝或刀锋剑端上青光或者近之— 比之天空还要缥青，这样整个波面也各处是一边淡蓝，一边深青，相互辉映，蔚成奇景，但是相互比较下，后者差不多近于混浊。实际上，那淡蓝仿佛是一种透着微绿的琉璃翠;回忆起来，只有一次冬天傍晚在林际上空处偶然见过。但是把这水盛入杯里，面对光看去，却仿佛盛满了一杯空气，完全没有任何颜色。我们都知道，一只较大的玻璃盘往往即呈现浅绿，而其原因据玻璃匠人说就是因为它的“个头”，如果体积稍小，就又看不见颜色。至于瓦尔登湖的水要多到什么程度才出现这种色泽，我却不曾做过试验。这里的河湖如果从上直视时，一般常作黑色或深蓝色，和多数湖泊一样，往往给在里面洗浴者的身上带来一种淡黄光泽;但因为瓦尔登的湖水竟像水晶般的那么清澈透亮，所以在这里的洗浴者的身上往往呈现出一种雪花石膏似的苍白，再加上浸泡在水中时人的身体不免有点膨胀与变形，看起来特别不自然，不过那效果之微妙奇特，恐怕只有米凯罗安琪洛之辈的绘画大师才能临摹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