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窗前,以为天已破晓,太阳快要升起……但是并没有。
是月亮(极为圆满的满月)。月色那么温柔,那么温柔,仿佛海伦迎接一个又一个浮士德那样温柔。海面上了无人迹,村庄里一片沉寂,一条狗在夜色中嚎叫,窗户上挂着破衣烂衫……
没有一点人的动静,我完全无法想象这一切还会苏醒。那条狗没完没了地哀嚎。天再也不会亮了,我再也无法入睡。这种时候,你会做些什么呢……比如下面这些?
你会到空无一人的花园里去吗?
你会走下沙滩,去海边洗澡吗?
你会去采摘在月光下看起来是灰色的柑橘吗?
你会去抚慰那条狗吗?
有好多次我都感觉到大自然要我做些什么,但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辗转反侧,等待不会到来的睡意……
——《异域花园》
作者:安德烈·纪德[法国]
译者: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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