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一
观察他如何开辟道路
用信任和最少的暴力，
使陌生的成为朋友，使敌人成为同盟。
那可以毁灭他的深渊轻轻支撑他。
他用水来保护自己，用水来挡开水。
他依靠危险，在危险中休息。淹没万物的海
是他在自身和淹没之间唯一的所有。
二
爱者与他的所爱越发互相依赖
是什么，他始终伸出的手臂
在顺滑有力的爱抚中击打着？
有的沉溺于爱，如同没于黑水，有的
被爱强劲地支撑着，如同此刻
大海支撑着泳者。他转而懒懒地漂浮。
就这样，泳者漂浮着，爱者沉睡着。
作者 / 罗伯特·弗朗西斯
翻译 / 马永波
Swimmer
I.
Oberve how he negotiates his way
With trust and the least violence, making
The stranger friend, the enemy ally.
The depth that could destroy gently supports him.
With water he defends himself from water.
Danger he leans on, rests in. The drowning sea
Is all he has between himself and drowning.
II.
What lover ever lay more mutually
With his beloved, his always-reaching arms
Stroking in smooth and powerful caresses?
Some drown in love as in dark water, and some
By love are strongly held as the green sea
Now holds the swimmer. Indolently he turns
To float. The swimmer floats, the lover sleeps.
Robert Francis
游泳中，水既是危险由来，又是安全所赖，洞察这一点才能成为合格的御水者。 视水为一念撒旦一念上帝之物，游泳者的从容应对于是就有了化敌为友的玄学意味。我最喜欢此诗上篇第五行：“他用水来保护自己，用水来挡开水。”原文本是单一谓语的长句，译者却拆分为两个短句，制造出“一联”的汉诗格局，从而展示出以水御水的辩证法思想本身蕴含的回环、复沓的节奏感。
上篇写作为主体的人和作为客体的水，下篇才着手处理水和游泳者彼此依赖、互为主客的关系。正是因为手臂击打，水才不断吞吐，给出淹没或支撑的回应；而当游泳者停止动作，开始漂浮，水也随之平静，沉睡下来。同理，水起波澜，也将引起人的即刻反应。在这段关系中，没有哪一方能成为掌控者，而每一方都在影响着对方。
坦克手贝吉塔发现梅·萨藤在日记里摘录了罗伯特·弗朗西斯这首诗，在一系列接力分享之后，日记的译者马永波老师终于补译完整。读睡首发，热气腾腾。谢谢他们，我们得以领略这篇美利坚的《逍遥游》。
荐诗 / 脱脱不花
2016/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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