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王公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吗？/王公贵族犯法可以特赦吗？

我们对古人有很多误会，认为君王专断独行，徇私枉法，享有很多特权。其实在古代卿大夫以上犯死罪，照样是处死刑，只是处死刑的方式不一样，同宗族人被行刑后，君王也会着素服表示哀戚。古人家族观念很重，但是内外有别，比如，对内以辈份年龄排序，对外以官位排序。古人时时处处都在体现孝梯、崇德、尊贤等美好的德性。更多故事请听张庆祥先生细述。

公族其有死罪，则磬于甸人。其刑罪，则纤剸，亦告于甸人。公族无宫刑。狱成，有司谳于公。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公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公又曰：”宥之。”有司又曰：”在辟。”及三宥，不对，走出，致刑于甸人。公又使人追之，曰：”虽然，必赦之。”有司对曰：”无及也！”反命于公，公素服不举，为之变，如其伦之丧。无服，亲哭之。

公族朝于内朝，内亲也。虽有贵者，以齿，明父子也。外朝以官，体异姓也。宗庙之中，以爵为位，崇德也。宗人授事以官，尊贤也。登馂、受爵以上嗣，尊祖之道也。丧纪以服之轻重为序，不夺人亲也。公与族燕则以齿，而孝弟之道达矣。其族食，世降一等，亲亲之杀也。战则守于公祢，孝爱之深也。正室守大庙，尊宗室，而君臣之道著矣。诸父诸兄守贵室，子弟守下室，而让道达矣。

各位好，我们现在一起来欣赏《礼记》，我们看本文。

公族其有死罪，则磬于甸人。各位，我们以前都有一个概念，我们以前的概念就是说，古代封建时代的公族、贵族，犯罪都是免死的。我们另外还有一句话说，“刑不上大夫”，我们误会了这句话，这句话在《孔子家语》里面，孔子有非常详细的解释。我在其他的经典里面，也讲过很多遍了。其实，卿大夫以上犯死罪，照样是处死刑的，只是处死刑的方式不一样而已。那即使是公族，就是诸侯或天子，他的亲族里面的人，贵族犯罪一样有死刑的，不过这个死刑的执行方式跟常人略有不同。那之所以为什么略有不同呢？后面我们会说明。

说“公族其有死罪”，如果公族里面的人犯死刑怎么办呢？则磬于甸人，“磬”本来是乐器的一种，用玉做的，或用金属做的，敲下去会“空～”，那个叫做磬。这里的“磬”是动词，指的是什么呢？因为一般的磬呢，它要放置的时候是悬吊起来的，这边指的就是悬吊起来，就是吊刑的意思。说处理死罪的时候，就要行这个吊刑。由谁来执行呢？由甸人。甸人就是古代掌郊野之关的人。就是在郊野，就是离都城有一个百里才叫做郊。他掌这个郊野之官，由他来执行。意思就是说，这个公族犯罪的时候，他的执行死刑不会在市场，不会在朝堂，不会。也不会在那个派出所，不会在那里。古代的市朝指的就是这个市场附近都会有一个类似像现在所谓的派出所、警察局，就在那个外庭上，就在那边处决的，让众人看。

但是公族的人他不在这里，由这个管郊野之官的人执行，就是甸人，为这个公族来隐晦。这些公族的人犯罪，是对公族的人的一种侮辱。尤其是公族的人大部分都有影响力，处决的时候，可能有一些很多别的声音，所以在郊外来行刑。所以我们从这一节，你就可以知道，连公族都有死刑，何况是卿大夫，各位对不对呀？他不论官爵的，官爵多大都有死刑。

其刑罪，则纤剸，亦告于甸人。那他犯这个刑罪，就是比死罪更低，如果是犯刑罪，那用什么来刑他呢？用纤剸。“纤”是什么意思？刺的意思；“剸”是什么意思呢？用刀子割。就是说，用刀子割或刺，就是在他的肉体呀，造成损伤。那这是什么意思呢？古代有割鼻子的、有割脚趾的、有斩掉他的脚掌的等等这一些，就要看他的犯的罪行的大小，还有刺青的，这一些也都是算。纤就是像刺，就是像这个墨刑，贬为庶人，墨刑，这都有可能。

亦告于甸人，那么行刑前，也是去向这个执行行刑的甸人宣读这个罪人的罪状，所以叫“亦告于甸人”。把这个判决完的宣读的这个罪状，拿给甸人，由甸人去宣告，宣告完了去执行，该怎么行就怎么行。各位，像现在的新加坡，他还保留着这个鞭刑。世界各地现在不论你犯什么罪，很少对他的身体形成伤害，反正就是把他关起来，关到死为止，那是最重的刑，对不对？有的关二十年，有的关十年，反正就是关起来。那这关起来，现在由于这个自由民主的声浪很高，其实现在在监狱里边行刑，大半也都过得很逍遥了，像这个瑞典的监狱里面还很高级的，就是跟度假屋一样，还是可以喝咖啡、还可以看电视、还可以看报纸。少了咖啡，咖啡冷了还可以告国家，还有这种事情。

古代不是这样，该犯什么重罪就有什么刑罚，跟他所犯的罪要相当，不然这世界上就没有大是大非。现在世界上之所以会乱，就是很多人认为说，我杀人反正不会死，所以他无聊的时候，他就拿把刀去路上随便割两个小孩，把头割下来抓到的时候，他说反正杀一两个又不会死刑。各位像这种，那早就应该判死刑了，已经没有天良了，拿无辜的人的生命来开玩笑。但是在古代里面不是这样，是以直报怨，不是以德报怨。各位，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孔子不就这样说，以直报怨，该怎么判，该怎么刑就怎么刑，这样才有办法遏止犯罪。

公族无宫刑。那么，公族是同宗族的人，同宗族的人形同宗族的人，不行宫刑，避开宫刑。为什么？因为宫刑就等于是绝子绝孙的意思。就是说，你在公族里，你犯罪已经侮辱了祖宗，那么我们给你行宫刑，那就等于是在惩罚我们的祖宗一样了，等于我们的祖宗的后代不能传延，所以不走这个刑罚，但是走别的刑罚。这在公族里面，好像断自己家族的命脉，对不起祖宗，所以特别避开宫刑。

狱成，有司谳于公。狱成，就是这个审查的官员已经审查完毕了，这个罪行已经定了，罪状已经定了。有司谳于公，“谳”就是定罪。“有司”就是主管这个审判的这个人，类似像现在的法官，然后就把他的罪状呈给这个诸侯来看。为什么要呈给他看？因为是同宗族的人，一定要呈给他看。

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如果犯死罪的呢，这个有司就要告诉这个诸侯，说某某人他的罪是死罪，“大辟”就是死罪。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如果是犯刑法，他不至于死罪，那么他就会说，某某人犯的罪，是“小辟”，就是不至于死的意思。那古代犯罪都是刑罚，刺青，这个刺青完就把他给放了，还有的割耳朵，割耳朵完就把他放了，有的割鼻子，割鼻子完就把他放了。各位，这虽然看起来是残忍，但是，就如我们现在好多的这个刑罚，这个人强奸，一再犯、一再犯，杀人也一再犯，结果我们关一关，然后就给他缓刑，因为一直提倡这个人权。放出来之后，他隔一天又强奸了一个人。他放出来之后，以前杀人的，现在又去找仇家，隔一天又杀了一个人。像这样的这个情况，就是变成你无法避免他，因为他走出来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古代他的思想不一样，他说你这个犯罪又有可能是累犯，他要让他的这个身体上形成记号，然后让他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会心里有很多的警惕。他会避着人群，那么就减少这些伤害。那这也让很多人看到的时候就心生警惕，千万不能犯罪。所以这个上古时代，就是说治安会比较好，原因跟这个可能是有关系的，不过说起来可能是有点残忍的。也就是说，公族犯罪的未必全部死罪，有的时候是死罪；有的时候是刑罪，刑罪就是对身体有所残伤。

公曰：”宥之。”那这个时候呢，因为是同宗族的人，这个诸侯一定会说：是不是审判的时候，有没有可能有什么遗漏，还有没有可以找到可以宽赦他的地方，因为法律是一定要执行的。这个公曰：”宥之。”“宥”就是宽赦，宽赦倒不是放了他。他说还有没有法令可以找出，可以来让他得到一点宽赦的地方呢？有司又曰：”在辟。”有司再跟公确认一次说，我们已经审查很久了，确实是有罪，确实是应该执行。公又曰：”宥之。”公又不忍心，因为是常常见面的兄弟姐妹、父兄之辈，说麻烦你再查查看，有没有可以宽赦他的地方。

及三宥，不对，公第三次。第二次的时候，有司又说，在辟，是有罪的。第三次又问。及三宥，不对，有司不回答了，不答应公的请求，走出诸侯的地方。

致刑于甸人。你看，这个多有骨气，“走出”——不是就怎样放了，不是哦！因为古代执行法官的人，诸侯一定都会挑那个最有骨气的人，最敢依照刑罚的节度，不论你是皇亲国戚都敢执行的人。所以他走出，就把这个犯人交给甸人，去行刑。

公又使人追之，他一走出去，这个诸侯就知道，哇，这个死罪难逃啊！可是在家里想想想，心又不安，又派个人去追他说，再找找吧！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这个刀下留人，万一杀错了怎么办，再找找。可是那个有司心里是已经有一个定见了，对不对？因为我已经审判很久了，我都知道，没有再什么可议之处了。所以公又派人追。

曰：”虽然，必赦之。”说，虽然是如此重罪，请您一定要慎重的再去找找，他有没有任何冤枉或是可以减轻他的罪行的可能呢？

有司对曰：”无及也！”这个时候，有司就跟这个使者说，来不及了，已经杀掉了。

反命于公，行刑之后，这个使者就回去告诉公，来不及了。然后这个有司也要回去跟诸侯讲，讲说来不及了，按照法令，皇亲国戚视同庶人，已经行刑完毕了。各位，所以这个读书，我们读《礼记》，现在的人不能够说读《礼记》读到最后，这个这一段没有看到，就把它拿出来做证据，你看，皇亲国戚犯罪，公曰：”宥之。”有没有？就把它拿出来，就变成古代的人来证明，古代的皇亲国戚是不用受刑的。各位，这样是不可以的，我们断章取义是不行的。我们就看这个过程你就知道说，诸侯是内心是非常挣扎，很难过，很想帮他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脱罪的。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得到，诸侯所委托的这个人，他就是一个刚正廉明的人，就是一个皇亲国戚你犯罪也必须杀的人，他是按照方式去执行了。

公素服，不举，为之变，如其伦之丧。那这个时候是他的亲族里面，也许父辈、也许叔叔、也许兄弟、也许是庶子，不一定，他就不再穿着华丽的服装了，他素服，素服其实就是白色的服了。那这个白色的服有很多表示。各位，白色的服，对吉事来讲是不吉，是凶；但对凶事来讲又不是麻服，反而衬托来是吉。那他的素服就是在这个中间，因为国君他身着素服，已经表示哀戚了。因为国君，他上朝堂当然是要穿他的君服。可是他平常的时候也不是素服，那今天平常改成素服，那就表示哀伤的意思。

不举，不举什么意思啊？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不奏乐。国君吃饭的时候，都会举乐，就是奏乐，来调养他的性情，让他白天日理万机很辛苦，然后让他稍微轻松一下。但是如果是心里哀伤的时候他就不举乐。

为之变，就是表示哀伤，所以改变一下跟日常的礼仪，稍微改变一下，就不举乐了。

如其伦之丧，伦，就是亲族，伦就是次序，就好像族内的正常的亲族的人有过世一样的，表示哀伤。各位，这个虽然是犯罪而死，但是总是亲族的人死，总是会有哀伤，就像小孩子不慎做了不小心的事，然后就意外死了，跟这个心情是一样的。

无服，亲哭之。“无服”，他不为他穿这个丧服，他只是素服，素服不是丧服，只是代表说不那么华丽，素服。各位，就是像我们平常的人，穿整身白的也会有，穿整身黑的也会有。比如说我们现在参加丧事，大多数，都会穿个整身黑的，有没有？那这个黑的衣服，其实平常也是可以穿，他纯白或纯黑都是代表素，就是在丧礼的时候，也是可以穿的。所以他穿这个素服的时候，已经代表致哀的意思。但是，无服就是不穿什么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等等，他不这样穿，为什么？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犯罪的人，等于对不起宗庙，对不起这个家族，所以不为他而服，有罪的，国君就不为他而服。

亲哭之，那“亲哭之”什么意思呢？国君不去吊丧，不为他穿丧服也不会去吊丧，那在哪里哭呢？也不能到祖庙。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侮辱了我们的祖宗，所以不到祖庙去哭。他会选一个异姓的庙，去那一边致哀。就是家族里面，这个同一宗的宗庙，不去到那一边去致哀。哭的意思，倒不一定老泪纵横了，就是致哀。

各位，像我们现在的人，如果对某个比如说什么空难，我们大家对它表示哀悼，我们会可能起立默哀三分钟，那个就叫做哭。如果古字写起来就会叫做哭，其实就是致哀的意思。那他是犯罪而死的，所以他不为他着丧服，这表示他不亲自去吊丧，但是会为他表示致哀，但是不能够在祖庙里面致哀，会选别的地方。

公族朝于内朝，内亲也。虽有贵者，以齿，明父子也。那么公族在这个内朝朝见国君，他是属于国君的内亲。“虽有贵者，以齿，明父子也”，这是在说明，刚前面各位不是讲过了吗，在内朝的时候，是按照这个年纪来分的。那后面这一段，就分段来说原因。“虽有贵者，以齿，明父子也”，这表明什么？亲族内就是讲这个亲族里面的分位，父亲一定是在高的，儿子一定在低的。那不然各位会形成什么状况？会形成儿子当官、父亲没当官，那儿子在父亲面前，各位，对不对？因为要明父子之亲的顺位，所以在家族内的时候，就是“以齿”，“齿”就是以年纪来分分位。

外朝以官，体异姓也。那么为什么在外朝的时候，即使父子同为官，儿子官位大，如果在外朝，儿子在上、父亲在下。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把父子的这个两个名词拿掉了，剩下的就是官位。所看的不是家族，因为在当场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家族的人。“体异姓也”，体是什么呢？一体的意思、团结的意思。这个就是为了要团结所有的众人，说我们是有一个制度的，我们不是说我们家族的人才是高高在上的，不是这样的。不论你是我同族、异族，只要是爵位高的，就会站在前面。这个就是对待异姓，没有分别，完全是以同一个制度来执行的。

宗庙之中，以爵为位，崇德也。在宗庙里面是德性是最重要的，因为宗庙的太祖庙就是德性最高的。所以到宗庙里面的时候，因为是崇尚德性，那各位，官是依才而设官的，爵是依德而设爵的，那他的功劳如果很大，就会设这个爵位。那先祖是一个尊严的地方，所最重要的在于德。所以这个爵，本来就是有德的人，所以“以爵为尊”。所以同宗族的人，爵位高的在上面，因为先把德放在上面，那其他的是在下面。

宗人授事以官，尊贤也。这前面讲到了，说在宗庙里面的时候，要授予这个事情，不是庶子在管的，是宗人在管的。那这个授事的时候，是依他的才干来分配任务，任务就有大小，才干有大小。那这个才干大的在前面，职守大的在前面，这个叫做“尊贤也”，把贤能的人放在前面的意思。那不一定跟年纪有关，就是贤能的人就在前面。因为是分配事情，跟事情就是要办得好而已，跟年纪无关，跟能力有关。

各位，我们仔细去体会《论语》里面的“学而时习之”，譬如说，像刚刚说的内朝的时候，以什么最大啊？以年纪、以辈份是最大；譬如说外朝的时候，是以什么最大呢？以这个官位，来论这个排序的。宗庙之中呢？以爵位论排序。宗人授事的时候，以官、以他的才干来排序。各位，大小都不一样。这个时候、这个场面也许你是排最大，那个场面也许你排最小。我们要知道，在古人的概念里面，不是永远理所当然都是我排在最前面，就要看场所。

登馂、受爵以上嗣，像宗庙祭祀的时候前面讲过，“登馂”跟“受爵”还有一个“献”，对不对？这包含着献，都是以嫡长子站在前面的。

尊祖之道也。这个就是尊重祖脉、祖先的宗脉，因为嫡长子在代表祖脉的正统。这个时候是在这个祭祀的时候，是敬我们的祖宗，当然就要以谁能够代表正统来坐在这个尊位上。

丧纪以服之轻重为序，不夺人亲也。“丧纪”，丧事的意思。丧事的时候是按照所服的这个丧服的亲疏关系来排序，当然斩衰是最前面的，再来是齐衰，再来就是大功、小功，再来才是缌麻之服，为什么这样呢？原因是“不夺人亲也”，越亲的排越前面，人家很亲，却让他排在很后面，离这个丧主很远，那这个是君子所不为的，恩义重的站在最前面。

公与族燕则以齿，而孝弟之道达矣。公跟族人宴饮的时候，那就是要以辈份，如果有一个人辈份比公还大，那怎么办呢？那就坐在公的更前面，所以以辈份来分的。“而孝弟之道达矣”，那在公族里面讲什么呢？讲孝悌之道，而不是讲别的。

其族食，世降一等，亲亲之杀也。待族人会食的时候呢？就是按照他的亲疏关系，一年会食几次。“世降一等”，依辈份的亲疏，辈份再疏一等，那么我们的会食就再降一等。前面有讲过了，一年有四次的会食、或者是三次、或者两次等等。“亲亲之杀也”，“杀”就是等差，就是这个设计，可以让家族的人体会到亲族之间关系的等差。意思就是说，让家族的人知道说，谁是跟你最亲的？谁是你当最尊敬的？在你的家里谁是你最该亲近的？这样的分位就会被教育出来了。

战则守于公祢，孝爱之深也。打仗的时候，不是前面讲过吗？从军的时候，庶子是跟着那个神主牌一起出去，守在那个公祢、那个神主牌的旁边。“孝爱之深也”，因为什么呢？因为带出去的这个神主牌是他的父亲，那也就是这个庶子的爷爷。那这些庶子，全部都要守在旁边。为什么不是军人去守呢？因为这是你们的公族的事情。

正室守大庙，尊宗室，而君臣之道著矣。那国君出去的时候、会盟的时候，为什么叫嫡长子守着太庙呢？因为那里是最大的地方，其他的人呢？就守在下面。“尊宗室”，这个是为了尊重嫡长子，宗室就是正统的嫡长子。“而君臣之道著矣”，那以后的人都知道，他一继位的时候，我们要尊敬的就是他。他虽然还没继位，我们还是要尊敬他啊，对不对？

诸父诸兄守贵室，子弟守下室，而让道达矣。老一辈的，父辈的、叔叔辈的、兄长辈的，国君会盟诸国的时候，让他们守在重要的宫室，那我们是子孙、我们是子弟，我们年纪比较小，我们就守次一级的宫室，这就是为弟的来让为兄的的意思，所以呢，“让道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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