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辈流传着一句话:国有太子,家有长子。老水官一死,他的大儿子禹大就继承了父业当上了治水官。这禹大,不光继承了父业,也继承了父路,仍用老办法来治水。上任后,领着人们风里来,雨里去,一直折腾了一年多,到头来落得个瞎子点灯——白费油。他见,灰了心,丧了气,把权一交,独个一人,上东山栽树去了。水官的大印,落到了禹二的手里。禹二接任后,治水、治龙的方法,用了一大筐,却一个顶用的也没有。两年下来,也像捅了眼的皮球—一撒净了气。一跺脚,丢下治水治龙的事,到西海驶船打鱼去了。
禹三一见两个哥哥治不了水,斗不过恶龙,都脚底擦油溜了。便“呼”地一下站起来,接过了印,当了第四任治水官别看禹三年纪小,有道是:称砣虽小坠千斤辣椒虽小辣人心。讲心眼,两个哥哥谁也抵不过他哩!几年来,在治水治龙的现场上,老水官的成功和失败,禹大、禹二的经验与教训,他都一一记在心里。河道的水势和流向,恶龙的凶残和虚弱,也都装在他的脑子里。他早就憋着一股子劲,非要和那恶龙演当演当不可。当地的百姓,一听禹三当了他们的治水官,一个个又来了劲头。那些当地治水的老人,纷纷跑来献计献策,有的还做了禹三的治水“军师”。
禹三上任后,立即下达第一道治水令:那就是清理河道。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全体兵民一齐苦干,就牠淤塞的河道疏通了。河底没有淤泥,流水顺当了,等于挖平了恶龙的老窝,恶龙再也无处藏身了。这下它可真的发抖了。禹三接着下了第二道治水令:用石钢泥,在丹山村东头垒了一道又高又厚的崖子(就是现今的黄泥崖子),挡住恶龙上不了岸,进不了村。恶龙一见气红了眼,硬着头皮往前拱,想把石钢泥崖子拱塌。可是,连拱了三次,不但没拱开口,倒把头上碰上一个大窟窿,鲜血直淌,染红了半河水。原来,这石钢泥是当地一大宝,打墙、盖房,都离不了它。恶龙这一下,可卸了一大半子威风。禹三抓住有利时机,下了第三道治水令:在源头河的两边,垒一条长长的堤。说起这垒长堤来,却是历任水官治水治龙的老套子了。恶龙根本不把这事放在眼里。可是,这回禹三是老法新用:前边的人垒堤,后边的人紧紧跟着在堤上栽树。把堤和树连成一家,像钢打铁铸一般结实。恶龙发了疯,只见它翘着头,竖着角,掀着浪头,张牙舞爪地赶了来,这里抠抠,那里挖挖,使劲小了不管用,使劲大了碰断了腿,磨破了爪。它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头来,还是落了个头破、爪折、鲜血冒。这回,恶龙彻底熊饼子了。
光阴似箭。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几十里长长的大堤完了工。这天一大早,方圆几十里的男女老幼,一齐赶到大堤上庆贺。禹大赶来啦,他满脸堆笑。禹二赶来了,他满面春风。七村八疃的百姓赶来了,个个喜笑花生。坏了,恶龙也从水中露出了头。它虽然失去了相当年的威风,但却像输光了钱的赌棍,气红了眼珠子,它要拼命啦!它趁着禹氏三兄弟不在意,“呼”地一声,冲起十丈多高的一股恶浪,把禹氏三兄弟打进河水里,随水冲走了。当人们从惊梦中醒昏过来时,禹氏三兄弟早已没踪没影儿了!
长长的河堤修成后,恶龙被治服溜走了。清清的泉水弯弯的河,庄户人家又过上了风调雨顺的好日子。“吃水不忘打井人。”人们为了纪念禹氏三兄弟,治水治龙的功德,便在他们殉难的地方,修起了一座三官庙,按照他们治水的功劳大小,分排了座位:禹三的功德最高,神位放在中间正座;禹二的功劳次之,放在东面上首;禹大的功劳最小,放在西面下首。
三官庙修成后,香火旺盛,人们子子孙孙永远怀念着禹氏三兄弟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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