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从古至今，将异端邪说捧为高妙者大有人在，战国时的陈相就曾以偏颇之见质疑孟子，且看孟子如何从容淡定、侃侃而谈，将真理阐明，让我们一睹孟子的雄辩风采。

滕文公上·第四章
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自楚之滕，踵门而告文公曰：“远方之人闻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为氓。”文公与之处，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屦、织席以为食。
陈良之徒陈相与其弟辛，负耒耜而自宋之滕，曰：“闻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为圣人氓。”
陈相见许行而大悦，尽弃其学而学焉。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滕君，则诚贤君也；虽然，未闻道也。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今也滕有仓廪府库，则是厉民而以自养也，恶得贤？”
孟子曰：“许子必种粟而后食乎？”曰：“然。”“许子必织布而后衣乎？”曰：“否。许子衣褐。”“许子冠乎？”曰：“冠。”曰：“奚冠？”曰：“冠素。”曰：“自织之与？”曰：“否。以粟易之。”曰：“许子奚为不自织？”曰：“害于耕。”曰：“许子以釜甑爨，以铁耕乎？”曰：“然。”“自为之与？”曰：“否。以粟易之。”
“以粟易械器者，不为厉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岂为厉农夫哉？且许子何不为陶冶。舍皆取诸其宫中而用之？何为纷纷然与百工交易？何许子之不惮烦？”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
“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好，我们再往下看，有为神农之言者许行，有一个人是研究神农之道的。什么叫神农之道？就是一种农禅的学说，就是边修行也要边务农，自力更生叫做神农之言。就是这样学说的人叫做什么呢？叫许行。自楚之滕，踵门而告文公曰：“远方之人闻君行仁政，愿受一廛而为氓。”这个许行，他从楚国到了滕国。“踵门而告文公”，“踵”就是到，踵本来是脚跟的意思，就是说亲自走到的意思。亲自登门来告诉文公说：“我是从远方滕国来的人。”为什么来呢？因为我听到滕文公您想行仁政，这个仁政指的是什么呢？就是古代的井田制度，就是孟子一直向滕文公推销的九分之一或十分之一的税制，而最后要落实就是这个井田制度，一个爱民的制度，最具体不外乎就是这个井田制度了。我听说你想要施行古代仁君的仁政，要施行井田制度，我非常高兴。“愿受一廛而为氓”，我希望您能不能拨一个居所给我，拿一块地给我住，我希望做您的子民。“氓”是谦词，就是子民，本来“氓”是指流亡的人，这边指的是我希望成为您的子民。

从这里就可以了解，为什么以前孔夫子会说：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想要施行仁政的话，德性的流行，传扬开来比邮差送信还快，“置邮而传命”，你看是不是这样。滕文公只是想要实行井田制度，才派毕战去问孟子，远方就有人听说，赶来滕国要当他的国民。

文公与之处，文公就给他一个居住的地方，或者是一个房子，一个处所。其徒数十人，皆衣褐，捆屦织席以为食。那么这是一个做学问的人，什么学问？农禅学问，就是自力更生自己耕种，自己做自己吃，这样的一个人。类似什么呢？类似现在佛家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不做一日不食”，差不多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是以务农为他所做的这个主轴。那文公就给他一个住的地方，他的徒弟有数十个跟着他一起来了。他们穿的都是粗布衣，“褐”就是粗布衣。这个表示什么？表示简约的意思。各位，不表示他贫穷的意思，而是表示他这个学问的思想主轴就是崇尚简约。“捆屦织席以为食”，他们凡事都是自给自足，自己来织鞋子，自己来织睡的席子或草席，然后去卖，供给自己吃。就是他的吃穿都是靠自己自力更生赚的钱去换来的。吃的米当然都是自己种，就是非常崇尚简约，自给自足自力更生，很清廉、廉洁不靠别人的意思。

陈良之徒陈相，与其弟辛，负耒耜而自宋之滕，有一个楚国的儒者叫做陈良，这个陈良从楚国到中原来学儒学，学得不错。他的徒弟叫做陈相，陈相的弟弟叫做陈辛。“负耒耜而自宋之滕”，那么这两个兄弟本来住在宋国，然后听到滕文公说，想施行古代的井田制度这种仁政，不远千里从宋慢慢地走，也要走到滕国来。曰：“闻君行圣人之政，是亦圣人也，愿为圣人氓。”说：“听说滕文公您想要施行仁政，哎呀，这个井田制度就是我的梦想啊！听说您要施行仁政，你跟圣人是没两样了。‘愿为圣人氓’，我希望来做你的子民。”各位，这样你就更可以相信，“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比现实挂号还快。

各位，你要把这些人给搞清楚，倡行农禅的人叫做许行。那么另外有一个陈良的徒弟陈相跟他的弟弟陈辛，他也来到了这个地方。

陈相见许行而大悦，尽弃其学而学焉。陈相本来是学儒学的，就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的道理的人，治国平天下的人。看到了许行行农禅自给自足，非常地清廉，“而大悦”，他非常地感佩。“尽弃其学而学焉”，他就放弃了他以所有的儒学，什么修身、齐家、治国统统放弃了，然后来跟许行学农禅，学自力更生自给自足。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然后陈相非常地感佩许行嘛，然后他就为了要推行许行的道，他就去找孟子。他为什么要找孟子？因为孟子是学什么的？学儒学的。那现在陈相认为什么比较好？农禅比较好。农禅胜过儒学很多，那么样的清廉，那么样的自给自足。唉呀，想到我的师父就感动。然后他就想为什么要找孟子呢？听说孟子是当代最大的儒者，如果能够改变他的话，孟子率很多的儒学弟子来归许行，那岂不是做了一件大功德了吗？所以他就去找孟子，游说他。道许行之言，他就说许行说些什么话呢？许行的精神是什么呢？许行说：滕君则诚贤君也。哎，滕君想要实行井田制度，当然是个贤君。虽然，未闻道也！可是，虽然是想要实行井田制度，可是这个人毕竟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道。唉，这个意思是什么呢？这个意思就是：许行有一个胜过他们很多很多的东西呀！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许行说：“真正的贤者是什么样的人呢？才叫做贤者呢？贤者贤君一定与民并耕而食。”什么叫并耕而食？他会亲自耕种一起下田。“饔飧而治”，饔跟飧是什么呢？早上的熟食叫做饔，晚上叫做飧，反正就是三餐的意思。就是他会跟百姓并耕而食一起耕种，然后亲自下厨煮饭，然后一边治国，叫做饔飧而治。当然，今天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国君，说不定他什么事都自己做，还要自己煮饭，然后还要治国，我相信好多人为他感动得痛哭流涕才是了。所以，许行自以为学问高超，他就讲这样的话。今也滕有仓廪府库，则是厉民而以自养也，他说：你们看现在的滕君，国家里有了仓库，仓库干嘛？收人民的米粮，不然干嘛？还有府库，府库干嘛？收人民的税收钱财，因为都要缴税。“则是厉民而以自养也”，那这样来说，他并没有跟着百姓一起耕种，而是他开了仓廪、开了府库来收百姓的东西，这是损害百姓、糟蹋百姓而来厚养自己。恶得贤？这样的滕君虽然想实行井田制度，但是没有闻到古人的大道，哪能够算是真正地贤明呢？这个什么意思啊？不如许行什么都自己来，什么都自给自足，亲力亲为来得清高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各位，也许读到这里你会很感动。对啊！许行很好，滕君如果能够跟百姓并耕而食不是很好嘛？如果能够把仓廪府库都收起来，不是更高洁一点嘛？许行这个话，当然是可以感动很多人，咋看之下是很对的。

但是一个国家如此之大，没有上位者教化百姓不行，一个国家没有一些公务人员处理公务也不行，本来就是要分工合作的，建设本来就需要收税，收税本来就需要仓廪府库，不是吗?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不过被许行这么一讲，跟着许行的数十个弟子，以及陈相陈辛之徒咋听之下就非常地感动。因为感动，所以就升起了一个要来推行这个农禅学问的想法，今天才会拿着许行的话，来对孟子说这一番话。

那么，以下就是孟子听了之后，要来批驳这种小小的善，就以为清高的一种谬论。那么，好多好多的人读《孟子》都会说孟子善辩，孟子真的是非常会辩论，但是他辩论得也真是非常有道理。

怎么样辩论呢？各位，我们以下就来慢慢地看。在此附带一提的是为什么我常常要求或鼓励各位读《孟子》。《孟子》就是有这个特色，在里面有好多辩论非常精辟，但是它精辟不是诡辩，确实是可以放诸四海皆准的一种正道。

以下我们来看看孟子怎么样扭正这种哗众取宠，所谓的左道旁门邪说。什么叫左道旁门？倒不是劝人为恶，而是那个道不够大。各位走过那种高速公路，高速公路大大的，甚至还可以降飞机。你也走过羊肠小道，小小的两个人就容不下。那么古圣先贤提倡的是大道，多少人在里面一起走都没问题，走多远也没有问题。那么很多旁门小道，倒不是害人，而是那个道走起来只能容纳一两个人，气宇不够恢弘，走得不够久远，倒不表示现在眼前没好处，眼前当然还可以走个几步，只不过几步之后就要撞墙。

好，以下我们来看，孟子怎么样来导正我们后世的人短视近利的眼光。

孟子曰：许子必种粟而后食乎？孟子就问陈相：你所谓的许行，他一定要自己亲自种稻谷而后才吃啊？曰：然。当然，我们师父是凡事亲历亲为的，自给自足的，是多么的高风亮节啊！然后孟子继续说：许子必织布而后衣乎？他一定要自己织布，自己编织然后才穿衣服吗？曰：否。许子衣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说你不明白了，褐跟衣有不一样，衣就是比较高级的衣服，褐就是很粗的布衣。他这个什么意思？他就是说许行不穿衣的，告诉你我们是多么的简约，我们是穿什么的呢？我们是穿褐，就是还要比你高一级。孟子你说衣呀，哎呀，你这太小看我师父了，我师父是如此的高风亮节。许子冠乎？孟子不甩他继续问，那你的师父戴帽子吗？曰：冠。当然戴帽子啊，修行人哪能不戴帽子，正其衣冠嘛。曰：奚冠？什么冠，戴什么帽子？曰：冠素。最朴素的那一种，你看多高风亮节啊。他回答的时候，每一次回答背地里都暗藏一个目的，就是我师父很高级、很高风亮节。曰：自织之与？那他的帽子也是自己织的吗？曰：否。以粟易之。这个还是有用意是说：我师父虽然不是自己织的，但是用他自己流汗种的稻米来换的，哎，够高风亮节吧？曰：许子奚为不自织？孟子说：你的师父为什么不自己织帽子呢？曰：害于耕。因为如果连帽子都要自己织的话，那他耕种就没有时间了，妨碍了耕种不是嘛？各位，孟子为什么问这些这么平常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的用意就在于凸显，，凸显什么？许子可以为了耕种，而无暇于织帽子织衣服。为什么他就不想想一个国家的国君，日理万机，为了国家的大事，怎么还会有时间耕种呢？你既然为了耕种没有时间做别的，那一个国家管理这家么大一个国家的国君，岂不是也会为了管理国家而没有时间耕种吗？你怎么不想想这个事情呢！曰：许子以釜甑爨，以铁耕乎？孟子继续问：许行用锅子跟蒸笼来煮饭吗？“釜”就是锅子，破釜沉舟的釜就是锅子；甑是什么？就是蒸笼；爨是什么呢？用火烧煮就是爨。你的师父用锅子用蒸笼，然后生火来煮饭煮食物吗？以铁耕乎？你的师父用铁、用锄头、用犁子来耕种吗？曰：然。当然，不然要怎么煮饭，怎么耕种？自为之与？他都自己做吗？他的锅子自己做，他的蒸笼自己做，他的犁子锄头都自己做吗？曰：否。以粟易之。说：没有时间，他就用他耕种所收成的米粮来换。

以粟易械器者，不为厉陶冶，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岂为厉农夫哉？这时候孟子就要讲话了，他是在比喻。他说：你的师父许行，“以粟易械器者”，他是用他的劳力当农夫亲力亲为，然后收成了米粮，粟就是米粮。然后用他的米粮去换械器、换农具、换锅碗瓢盆、换这些器具、换这些铁器。“不为厉陶冶”，他并不算损坏了对不起那一些烧窑的打铁的人。厉就是对不起或者是残害到了，损伤了的意

“陶冶亦以其械器易粟者，岂为厉农夫哉？”那么做陶的人、做烧窑的人、做铁器的人，也是用他所做出来的械器去换别人的米粮，哪里有算损害了农夫的什么权利？有没有对不起农夫，没有啊！为什么？因为不论你种稻米去换别的东西，也是尽心尽力。那么他做陶器、做锅碗瓢盆、还是做农具然后去换米粮，也是尽心尽力。各自在各自的岗位上尽心尽力，谁也没有对不起谁。我用我的米粮跟你换那些农具，你用你的农具跟我换米粮，谁对不起谁？没有。谁都没有对不起谁，大家都是尽心尽力，不是吗？

孟子说这些是在影射什么？他是在影射滕君用他治国的心力，那么尽心尽力问孟子怎么样施行孝道？问孟子怎么样施行仁政？问孟子怎么样施行井田制度？不是吗？都是为了要长治久安的国家嘛。他尽心尽力，用他治国的心力来换农人应给他的米粮跟税赋，有什么不对呢？

且许子何不为陶冶，舍皆取诸其宫中而用之？况且，你们的师父许行，为什么不自己烧窑，为什么不自己铸铁，为什么不什么都自己做呢？为什么要舍弃从他的家里面自力更生，自家生产才用？不是他自家生产就不用呢？这样不是更清高一点吗？何为纷纷然与百工交易？何许子之不惮烦？他为什么要生产米粮，然后忙着跟别人换这换那呢？他不怕麻烦吗？干脆全部自己做算了嘛！

曰：百工之事，固不可耕且为也。陈相说：百工那么多事情，士农工商这么多事情，有的做陶、有的织衣服、有的做车、有的做铁。“固不可耕且为也”，不可能一面耕种，一面还有时间做那么多事情。这个话陈相试图要把许行亲力耕种，把他执着为所有行业里面最高的。百工之事，耕这件事情是最高的，做了这件事，别的事情不做都可以的，大概是这个意思了。

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哎，孟子问了这么多，听起来不重要，最重要就这一句。他问了半天，你帽子是不是自己做的？也不是。你衣服是不是自己织的？也不是。你的锅碗瓢盆，是不是自己做的？也不是。对吧？你务农，你农具是不是自己做的？也不是嘛！那我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做，你说百工之事不可能耕种又还有时间做。那孟子最后就要问他这句，那么治天下这么大的事，跟你一个人耕种、一个井田来比的话哪一个事大？当然治天下要复杂得多。对不对？那治天下这么的大事，可以又耕种又有空还可以做得来吗？对吧？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许行你提倡这么样一个好的学问，自认为好的学问，你自认为很高尚，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懂，怎么会这么幼稚呢？

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一个国家自然是这样，有君子大人的事情，国君要行教化，有多少日理万机的事情，天下大事。“有小人之事”，有士农工商，他只要做好一个人的井田就可以了，有一些只要织好自己的衣服就可以了，有一些只要烧好自己的窑就行了，它是利益一身的事。况且，如果一个人之力，“而百工之所为备”，还要具备百工所有的技能，你还要织衣、还要会打铁、还要会烧窑、你还要会做车工、还要会做这做那。“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如果必须每一样事情都要自己学会了，自己做才能够用，才叫做高风亮节的话，那么每一个人都要学车工、要学烧窑、要学织布，什么都要学。“是率天下而路也”，“路”是不得一刻休息的意思，奔忙于道路的意思。你的这个说法，等于是要求天下的人奔忙于道路，整天这也学那也学，没有一刻时间可以休息了，是这样吗？你认为这样才叫高风亮节，是这样吗？你认为许行推广他的说法，是不是这个意思呢？这简直是很幼稚啦！

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所以说，一个国家分工合作，有的劳心，劳心你不能说他不高尚。“或劳力”，有的人劳力，你不能说只有劳力的人是高尚。或者劳心的人高尚劳力的人不高尚，或者劳力的人高尚劳心不高尚。

“劳心者治人”，劳心的人就是要去想怎么样长治久安的教化方式，去施行他的政教，他专心在这里就可以了。“劳力者治于人”，而劳力的人自己只要做好他的井田就可以了，然后他接受别人的教化。“治于人者食人”，治于人的人，那么他就必须拿出他的辛苦耕种的米粮奉献给别人。因为他行我的教化，我要奉献给他，对不对？那就跟耕种的人用米粮跟人家那一些换锅碗瓢盆，或换那些农具不是一样的意思。

“治人者食于人”，管理教化政治的人，他就必须受群下的奉养，不然，他又要专心地去管理天下，想一些长治久安的办法，还要一面去耕种，他没有时间呐。“天下之通义也”，这是天下最自然的道理。什么自然的道理？各有专长，而用他的专长来互补各得所生，这个就是天下最简单最平常的道理。说起来许行跟他的徒众就是劳力者，而滕君是劳心者，劳心跟劳力要互补，这是天下的通义呀，对不对？

何以一个研究学问的人，会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论调，去批评一个想要施行仁道政治的滕君呢！这个时候滕君是非常值得钦佩的，国家最小，但是却最有想要施行仁政的心。那许行这样批评的目的在哪里？不外乎就是要用似是而非的论调，抬高自己高风亮节的形象，欺瞒了这些社会大众的目光。那现实社会上有很多很多的邪师，大略也就是运用这种似而非的手法，做一些无谓的批判，试图抬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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