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圣人的志节

孟子既不求见诸侯，诸侯聘请也不去，是他过于矫情或者气量不够吗？孟子与弟子的一番对话顿时使人茅塞顿开，圣贤为国为民以身示范，其志节昭昭，实为人类原则的标杆。

滕文公下·第一章

陈代曰：“不见诸侯，宜若小然；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且志曰：‘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
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终日而不获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贱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请复之。’强而后可，一朝而获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简子曰：‘我使掌与女乘。’谓王良。良不可，曰：‘吾为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我不贯与小人乘，请辞。’御者且羞与射者比。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如枉道而从彼，何也？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好，今天我们谈《滕文公下》，我们现在看本文。陈代曰：不见诸侯，宜若小然。陈代是孟子的弟子，孟子的弟子每次看，有诸侯派人来聘请孟子，他也不去，更别说叫孟子直接去找诸侯游说，毛遂自荐就更别谈了。那么孟子一直就是要等诸侯主动来找他，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很好谈了，他一直都不肯的。陈代觉得纳闷，他说：“不见诸侯，宜若小然”，您也不主动去求见诸侯，他派人来请您您也不去，这好像气量太小了一点吧。今一见之，大则以王，小则以霸。说依照您的才学，如果愿意见诸侯，万一用您，从好一点的地方说不定可以成王道，最小的起码还可以成霸道，起码可以像管仲那样的功业也没问题，如果好一点，还可以像伊尹、汤王或是姜子牙、像文王等等，可以成王道的。且志曰：‘枉尺而直寻’，宜若可为也。且古书的记录上说，“枉尺而直寻”，“寻”是八尺为一寻。曲了一尺，可以伸直一寻，那就是说损小而得大的意思，或者是说曲了自己可以把道伸张开来的意思。“宜若可为也”，依我的看法，委屈一下去见诸侯，我认为是值得的。孟子曰：昔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孟子回答为什么呢？我说个道理给你听。过去齐景公去田猎，一堆人秋冬的时候，没有农事的时候，在林场里面打猎叫做“田”。“招虞人以旌”，虞人就是守山泽的官。猎场、山林都有专职的官在看守，这个看守叫虞人。招虞人应该用什么东西呢？跟招一般的大夫用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招虞人是要用皮做的帽子，拿起帽子扇一扇，然后虞人看到诸侯拿着帽子在那边动，他就得赶快跑过来，因为他知道这是要他过来。这是因为古代没有像现代有无线电或是麦克风，没有这些音响器材。那怎么样可以叫很远的人呢？就是看一个什么旗，还是一个什么标志，那么招虞人就是用皮冠。“招虞人以旌”，旌是什么呢？就是在旗杆上装饰着羽毛的旗子就叫做旌，表示齐景公拿错了。旌是招谁的呢？旌是招大夫的，比较高的官才用这个旌，至于虞人是管林场的，算卑下的官，用皮冠。不至，将杀之。结果这个虞人一看他拿起旌，旌是招大夫的，他在那边摇啊摇，喊他他也听不到，只是看到旗子摇啊摇，他不过去。齐景公对着那个虞人在招摇旌旗，虞人当然知道是在叫他，但是他看到他拿的东西不是叫他的皮冠，而是叫大夫的旌旗，他不过去。一个是不敢过去，因为那是叫比较高位阶的人的标志；一个是不屑过去，因为那不是我的分位应该过去。齐景公就火大了，这个小小的官竟敢抗命！抓来，然后要把他杀了。后来当然是没杀。他问他你为什么不过来？他就告诉他说因为旌是招什么的，招我的话要用什么。后来，齐景公就把他给放了。孔子知道这个事情后就褒奖了这个虞人。孔子说：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这句话是孔子褒奖这段事情说的。那么“志士”是什么？守着仁义的人叫志士。“不忘在沟壑”，君子再怎么样的困穷贫贱，即使死了没有棺木可以安身，把他丢在山沟里，他一点也不怨、也不悔恨的。一个仁人君子，他所负责的是什么呢？就是安守他的道。即使是困穷在沟壑，他也一点也不悔恨，叫做“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元”就是头颅，勇士就是奋勇杀敌，为义气而失去他的首级，他也在所不惜，叫做“勇士不忘丧其元”。两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各行各业总有他的志节嘛！一个读书求学问、求道德的人，他不是为了求财富，只顾着怎么样把他的道德弘扬开来，把他的身教言教示范给众生看，而不是示范怎么样委屈他的道德然后去赚钱。各位！所以一个志士，他的一辈子的志节就在这里，就算是困穷而死，连棺材都买不起，他在所不惜的；而勇士呢，那么他的这个分位，他的执志就是为国家而奋勇杀敌，所以即使丢掉他的头颅，那么他一点也在所不惜。孔子奚取焉？孔子为什么用这么好的话褒奖这个人，是认为他有什么精神可取呢？取非其招不往也。孔子为什么褒奖他？因为“非其招不往”，就是你招一个人，你总要有适合他分位的方法，你用错了方法，那么这个虞人不过来，因为他用的不是招我的办法，我为什么要过去？一个是不敢，因为我越了我的分位；一个是不屑，因为我所做的学问就是怎么样安于我的本分。为什么要讲安于本分这件事情呢？因为一个国家、一个社会总要有很多人才，对不对？就是我们讲小一点，一个公司是不是也要有董事长，是不是也要有总经理，也要有一些小干部，还要有一些基层员工？你总不能只有一群干部没有员工，也不可能只有员工没有人去领导。那么要让整个公司或团体能够按照它的效率去前进，最好的方式就是各司其位。各司其位就是你要安守你的本分，以安守本分为德，这是对团体有最大利益的一个做法。所以，古代的仁人志士最看重的就是正名分，我是什么，我就做什么。像以前孔子也干过会计，管牛羊，他说“牛羊茁壮长而已矣”。管牛羊的就是这样，他的分位就是这样，你叫我做别的，我不干。那么他也做过管仓库的，他说仓库里面的数量对了就是这样而已。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的人，不守分位。譬如说你当一个警察，你就是以保护百姓的安全为本分，对不对？现在可能是这样的，你要买一个小小的警察的职位，你可能要花很多钱，在好多国家里都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就是说，你忘了你的本分是保护国家百姓，你已经把你这个位子看作是赚钱的工具。古代仁人志士是最不屑这种人的，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看重他们的分位。你说干嘛这么执着，反正你就知道他在招你了，可是我要示范我的德性给众生看，所以“非其招而不往”，这个精神是可取的。如不待其招而往，何哉！那也就是说，如果不等人家招，就自我去毛遂自荐，说你用我吧，我能够为你赚钱；你用我吧，我可以替你打胜仗；你用我吧，我可以为你招募到更多的税金。这样子不等待一个正当的聘请，而你就自己要跑去，“何哉！”孔子会认为怎么样呢？你看孔子如何褒奖一个人必有他的缘由，如果你“不待其招而往”，孔子会怎样批判呢？孔子如果给你写在《春秋》里面会怎么样呢？写来定是一个令人耻笑的事情。君子也是一样，虞人，管林场的，算是很卑下的官，书读的不多，不得其招他还知道说不可以往，一个君子如果不等待合理的招聘而妄见诸侯，去求干禄，那还有什么德性跟原则呢？且夫枉尺而直寻者，以利言也。况且你刚刚举例枉尺而直寻者，好像是可为的，对不对？但是这个枉尺而直寻，在古代来说是以利言的，也是从利益上来说的，不是从道德原则上来说的。曲了一尺，可以伸张八尺，当然是可以干的，那是以利来说的。比如说我投资100万可以赚800万，这个是可以干的，做生意来说。可是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与？但是我们在整个天下不能够讲利而已呀！如果讲利的话，孟子说即使丧失了八尺而只得到一尺，这样大的损失还可以有利的话，照样可以干。这在讲什么东西？比如说，一个人为了一点点利益而伤天害理，他就不知道后面的因果还有多大，那是不是叫做“枉寻直尺而利”呀？损失很多，得到一点他认为有利的，他照干。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现在孟子举一个例子再加强说明，为什么他要等诸侯亲自来聘请他，他才肯，就是派人来接他，他都不肯的，那就更别说随便招他，或者是叫孟子自己去不可能的。我们看下面这个例子，来说明这个精神。“昔者赵简子，使王良与嬖奚乘”，赵简子是晋国的卿，王良是他的一个驾马车的人，他非常善于驾马车。嬖奚是赵简子的幸臣，古代总有很多这种幸臣，不只是古代，现在也有很多这种幸臣，以逢迎他的主子为能事的人就是幸臣。“与嬖奚乘”，有一天叫王良替他的幸臣嬖奚驾车，驾车去干嘛呢？去打猎。终日而不获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贱工也。’结果打完猎的时候，嬖奚回来告诉赵简子说：“唉呀，你叫王良给我驾车，‘天下之贱工也’，就是天底下最差劲的、最不会驾车的啦！”为什么呢？因为打了半天没打到一只。或以告王良。就有这么一个人告诉王良，嬖奚说你是天下之贱工也。良曰：请复之。王良就不服气了。好，我再为他驾车一次，再打猎一次。强而后可。嬖奚当然认为不可，因为嬖奚认为他是天下之贱工，干嘛还跟他打猎？打了一整天，他不会驾车，我一只都打不到。“强而后可”，还勉强他，嬖奚终于答应了，好，看你面子再让你驾车一次。一朝而获十禽。一个早上而已，十只禽兽打回来了。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你看这个人！嬖奚回去就跟赵简子说，这是天底下最会驾车的良工。我们看，嬖奚判断一个人是贱是良，是以什么来判呢？就看抓多少只禽兽。简子曰：我使掌与女乘。简子说，他本来是替我驾车的，那这样好了，我送给你，因为他是他的幸臣。让他替你驾车，叫做“掌与汝乘”，来掌管你的车驾。谓王良，良不可，赵简子跟王良说，我已经答应嬖奚把你送给他了，你以后就替他驾车。“良不可”，王良不答应！曰：吾为之范我驰驱，终日不获一；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王良为什么不肯呢？因为他瞧不起嬖奚。为什么？他说“吾为之范我驰驱”，就是说我为他依照法度来驾车，“范”就是法度，“终日不获一”，一整天打不到一只。各位你会问什么叫范我驰驱？什么叫依法度而驾驭？以前秋冬的时候，没有农忙的时候，然后各地的诸侯就跟他们的士兵开始练打猎，打猎是有法有理的。怎么样有理呢？就是说弋不射宿，鸟如果在巢里面的你不能射它，不管是畜生、禽类还是猛兽，躲在巢里面的你不能射它。你可以把它引诱出来，然后它知道你在哪里，它急速地奔跑而你在后面追它，这个时候射箭，这个田猎的礼数就是这样。意思就是说不能用诡遇的，不能用陷阱的，不能够走近禽兽的洞，轻声步伐，不敢出声音，然后下了车偷偷摸摸，那个跟当贼一样嘛，对不对？古圣先贤不训练你当贼，就是训练你光明正大。就很大声的，禽兽跑出来了，还不能马上射，等它站稳步伐，跑的速度差不多了，那个时候才算是节目的开始。它跑到多快，多么样的光明正大的情况，我们才可以射箭，射中就算你的。不可以说它躲在巢里面你射它，或是它刚起步你射它，或是它在洞里面你射它，或是用陷阱你射它，躲在旁边等它出来射它，统统不行的。所以叫做“吾为之范我驰驱”，这么光明正大地打，我完全是按照礼数给他驾车，他一天打不到一只。结果我用埋伏的手段，非礼之射，一个早上抓到十只。诗云：不失其驰，舍矢如破。这是《诗经·小雅·车攻》篇，射箭的礼就是这样 “不失其驰，舍矢如破”。他说驾车的人，不能够失去他驾驭的法度，射箭的人也不能失去射箭的法度。“舍矢如破”，驾车的人好好驾，按照你的法度去驾，而我射箭的人就好好射，按照法度来射，箭射出去依然百发百中，叫做“舍矢如破”。破的意思是在练箭的时候那个弓拉的很开，气力非常的猛，射在那个皮上面，从这边射入，从那边出去，“砰”一下射破了，叫做“舍矢如破”。我不贯与小人乘，请辞。各位你看，王良只是一个驾车的人，还能够引用《诗经》，现在的大学生一句《诗经》讲不出来。这只是一个驾车的人，素养有多好！他说我不习惯给这种诡遇的小人来驾车，“请辞”，你找别人吧，我王良不肯的。这个嬖奚见猎心喜，毫无君子的原则，明明古人就已经定好驾车什么原则，狩猎什么原则，他偏偏喜欢用小人的办法，君子只喜欢用君子的办法。这个嬖奚就像众生一样，给他正法，他毫无所获，他说太难了，不适合我。给他加入很多邪法，他们所谓的方便法，什么叫方便？离开正法叫方便，他说收获很多。可是这个收获，在君子来看不叫做收获，是你认为收获。在一个众生来说，做生意赚很多钱，他也说很多收获；他用钱买官，他也说很多收获。对君子来说，弃之如敝屣，不屑一顾，对不对呀？是不是要有原则？得到东西是不是应该要正当？修行是修什么？修一个心性的成长，一个本命，修一个真我。真我以外，纵然你现在见猎心喜，说有多少所得，要我的话，我宁可学王良，“不失其驰，舍矢如破”，那就是我们的。不要去学嬖奚，“为之诡遇，一朝而获十禽”，君子不屑一顾的。御者且羞与射者比；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你看，一个驾车的人他都还羞愧给那个射箭的人驾车，“比”就是替他驾车，两个人在一块叫做比。本来是御者比较卑而射者比较高，现在那个卑者你看都还是个君子，他还不屑给那个地位高但是毫无德性的人替他驾车，他不肯的。“比而得禽兽，虽若丘陵，弗为也”，跟他在一块，如果能够打到很多禽兽，他也用诡遇，我也用诡遇，虽然得到很多的禽兽，堆起来像丘陵一样高，那么多，“弗为也”。就是利益再多，失了原则我也不干。就像修行一样，小道有再多的玄奇感应，我也不屑的！现在我们的人修行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他不正他的心性，他要干嘛？求诡遇。你不能给他诡遇、不能满足他，他说你无道，其实跟嬖奚的道是一样的。如枉道而从彼，何也！说你要我曲枉了正道，而去求见那些骄慢的诸侯，或是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果我这样子，“何也？”你想想看王良会怎么看我？连王良都看不起我，不要说孔子啦！所以做事情要做的对，要保留你的原则跟格调。或者人家会说，打个猎而已，干嘛那么执着？但是，这小地方也不能够建立起原则的话，大地方就更别谈了。且子过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况且，恐怕你有过错吧，你有有误解吧！一个枉己的人，把自己都给弯曲的人，自己不正的人，“未有能直人者也”，从来没有自己已经弯了，把别人给搞直的，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要把一个东西弄直，是不是要先找一个比他更直的东西？你自己先是弯弯曲曲的，你怎么样把那个尺把它调直呢？你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一个人的原则要先正了，心性要先正了，所以他能够正别人。如果你的原则都先歪了，心性也歪了，你不知心性为何物，你度人如山丘，那又有什么意思呀？度一堆人如丘陵。以前我师父常常骂人，说度了一车甘蔗叶，一把火烧光光，一阵风吹光光。说你们度人不度到性心命里面，你们度谁呀？你自己也不懂性心命，你度谁呀？甘蔗叶度甘蔗叶，一把风吹光光，到底我们在忙什么？这一段很有意思，它是在说，一个人非招不往，一个国君你要招贤人，要有招贤人的办法，对不对？拿错的东西招一个管山泽的，他都不甩你，他都有这个志节的。圣贤的志节难道比管山林的还要差吗？恐怕高很多吧，原则是不是要坚固很多。你用错的方式招他，怎么招？不能招！圣贤只能够去求教他，你去请问他，而后视他为师，而后请他治天下。天下交给他治，他就会发挥他的所长，因为你认为我是专家，你愿意听从我的话，我来帮你做。各位，举个简单例子，我不懂网络，我也不懂电脑，我电脑坏了是不是请专家来？是不是我要听他的？还是他来之后我指挥他做？那肯定搞得一团糟，我连线都不会接，各位呀！那治国的难度比接几台电脑还要简单吗？没有吧，是不是难很多？那古圣先贤一辈子学怎么治国，学到很精之后，那些诸侯有没有学治国？没有。那些诸侯是世袭给他的。那么他请人来帮他治国，他要不要把权柄交出来？要交出来的。圣贤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他不会去毛遂自荐，所以也不会直接去找诸侯说“用我吧，我让你赚钱”，他不会干这个事情的。因为他是很有原则的，他是人情之至者，是人类的原则的标杆！所以招他你得要用对的方法。如果是曲枉了道而得富贵，是圣贤所不许的，他们是不可能这样干的。所以，如果当时有一个诸侯愿意改变天下，愿意去学习先圣先王的道，那么他就必须亲自求教于圣贤，去拜访圣贤，再把孔孟请出来，这才有机会。而想改变天下的人，他也知道，如果诸侯连低声下气来请他都不肯，等他去诸侯那里服务的时候，最后只有他听诸侯的，绝对不可能诸侯听他的，这就是“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所以想要弘扬这个道，中道而立能者从之，我站在这个道上，守住这个原则，你们能不能跟从这个原则，能不能用招圣贤的方式来招他，那是你们的决定。但是圣贤有圣贤的原则，立定在那里，活生生在那里给你看，绝对不曲枉自己的格调。各位我举个例子，卖BMW汽车的，旁边就不再卖罐头，你允许吗？听得懂吗？他既是一个有格调的东西，一个直指心性的东西，就不允许不是心性的东西再渗入里面，否则就会对不起来听道的人、来学道的人。我知道他们来是为了直指心性而来，可是有时候观念不在此，他认为他听不懂这个，可是他听得懂别的。本来他可以专注在一个真理上，但是因为你给他很多眼花缭乱的东西，甚至连你也看不懂什么是真理。所以自己曲枉了，没有办法能够正人的。除非你站在性心命这三个字上面，你一动也不动，所以他们能够在这三个字上面有所收获。不在于你有多少花俏的东西，不在于你有多少离开本性的东西又加进来，那只会让人更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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