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恬时空 || 且行且歌 |乌镇苔藓 | 作者:王杰平 | 演绎:麦恬 |制作:池展
走过雨后青石板的小巷,再闪进乌镇窗花的梦里……
作者:王杰平|原标题:《乌镇两题》
乌镇苔藓
在乌镇,即使寒冬你也能见到春天的绿意,那就是随处可见的苔藓,尽管它弱小甚至卑微,我却对它心生欢喜。
去过乌镇多次,倾心泛水荡舟,也沉迷老街建筑。再有,就是跑到小河边看苔藓,常蹲在河岸多时,看够了再沿着弄堂的青石板找寻。
其实,现在爱好苔藓的人越来越多,我身边就有朋友在自家养苔藓,我在乌镇时,也遇到过几拨和我一起“追藓”的人。
前不久,偶然还看到返乡创业的大学生,通过人工栽培苔藓,满足市场需求的报道。我不落寞,美,其实是有共识的。
苔藓于我,虽不是皓月清风,但它是时光的沉淀,也是诗意的表达。苔藓不止于好看,它的作用还很大。
从生物上讲,苔藓能分泌一些酸性物质,溶解岩面,经悠久岁月后,逐渐形成土壤,为其他高等植物的生长创造条件;同时,苔藓还具有蓄水能力,能有效保护水土不被流失;它还能通过光合作用,释放氧气,吸收有害物质。
苔藓的生长需要潮湿的环境,如同我们体内需要有表现生命活力的酶,乌镇苔藓因水乡的滋养而格外翠绿,幻美万千。
不管是细雨纷纷,还是风和日丽,当我静坐在诗月廊茶社,或伫立在民宿的屋檐下,又或漫走在东西两栅的石板路上,我都会看到那些形态各异、错落有致的苔藓。
这些绿绿的的苔藓,大的如一方青葱的草坪,小的又像一块水头极好的翡翠界面。
还有一些刚生长出来的苔藓,嫩黄的身子半浸在水里的石头上,随轻起的涟漪飘动,我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哇,连石头都有生命力了。”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在离邮局不远处的一所老房子看到的苔藓,它依一面斑驳的整墙生长,像一幅绝好的“江南翠绿图”,疏密有致中,尽显浑然天成的大气和灵动。
读此“图”,既有唐人王维“复照青苔上”的光鲜,又有宋人晁补之“青苔院锁”的惆怅。
古人好苔藓的远不止王维、晁补之,白居易、欧阳修、王安石、袁枚等诗词大家都曾以苔藓寄情。在他们当中,我以为写苔藓写得最动情、最热爱的当属清代诗人袁枚的“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什么意思呢?按当下的话讲,不管平台好坏、能量大小,都要热情地表达自己的美好愿景。我想,苔藓于我,除了养眼以外,更重要的是给了我内心的笃定和“勿以善小而不为”的人生理念吧。
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关于“小”的往事,说来已有近20年了。
我的老领导汤一鸣先生原在新华社总社工作,后调欧洲等国分社,尔后又调回总社,再又从北京只身来重庆,在重庆工作不到三年时间,又赴美国履新。
就在他赴美前夜,我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请这位口碑极好的兄长给我几句励志的话,他思考了一会,很认真地写下了:“人在小事上用心,方能干出大事来。”
汤先生前年已从美国回京,开启了美好的退休生活。他是江南人,老家离乌镇很近,说不定哪天就与他同游乌镇,共赏苔藓。
我所居住的城市也生长苔藓,但与乌镇苔藓相比,规模不够,有大写意的罕见,且难寻芳踪。乌镇苔藓与人相伴而生,不喧嚣、不张狂,在和风细雨中悄然发芽,静静生长。
它无疑是那片生生不息、诗意流淌的土地上奇丽的画卷。
曾理梓元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