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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简介
文/麦豆
多年后,我突然想起
我们全村人去看女孩尸体的那天早晨
我们全村人
都忽略了她的母亲
她悲伤的母亲
女孩失踪后
仍抱着生返的希望
找到女孩尸体的消息
让她突然失去支撑
无法站立
也无法哭泣
重重摔倒在地上
那是一个多云的上午
我们全村人
带着一股莫名的神秘与兴奋
被死亡的消息
夹裹着
朝前走
涌向发现她的那条小河
途中不停有人加入
我们的队伍
浩浩荡荡
那是一个被强奸
后被石头坠入河中的女孩
多年后
我努力回忆
从谁那里得到了她被发现的消息
记忆已一片模糊
我们一帮孩子跟在大人后面
去看溺水的她
看她小小的身躯
她依然漂亮的一双大眼睛
我们期待奇迹发生
她还能呼吸
她还有救
还可以回到我们当中来
只要我们及时赶到
多年后,她的母亲仍然活着
那个伤心的女人
她活了下来
但从此音讯全无
女孩的死似乎是她一生中最耀眼的日子
乌云笼罩着她
我们每个人
都认识了走在风中的她
田里劳动的她
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她
有人说她被悲伤吞噬后
又吐了出来
所以走路很慢
有人说她至今仍健康地活在人间
与村里的其他妇女一样
已将记忆中的女儿
全部遗忘
多年后,我突然想起
是雨水打在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
一场大雨驱散了
好奇的我们
女孩脸朝下
她的整个身体已经浮肿
她将坠她入水的石头
提着
浮出了水面
她似乎担心会吓到我们这些孩子
她将已经腐烂的面孔朝向
埋葬她的河水
年代久远
我的记忆再次陷入一片模糊
也可能是饥饿
驱散了我们
当我们长途跋涉赶到河边
时间已近中午
大家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们匆匆看了一眼
她那瘦小的尸体
便又往回赶
但今天写这首诗时我更加确定是死亡
驱散了年幼的我们
我们看到了死去的伙伴
她不能动她失去了呼吸她永远不能再和我们说话
她用她的死告诉我们
做一个善良的人而不是那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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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用死都换不来别人的善良。人心的险恶似乎就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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