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士全書》
『文昌帝君陰騭文』
【原文】
勿因私仇。使人兄弟不和
[發明]兄弟與我乃分形同氣之人。雖有長幼。皆受父母恩勤鞠育。苟其不和。即是得罪父母。若使人不和。即是使人得罪父母。繼庶兄弟。雖有大小。總是與我同父連枝。與之不和。便是薄待骨肉。若使人不和。便是使人薄待骨肉。宗族兄弟。雖有親疏。皆受祖宗蔭庇栽培。與之不和。分明輕慢祖先。若使人不和。分明使人輕慢祖先。故知私仇之報復甚小。不和之貽害甚大。人若真能孝友。方將自愛其兄弟。以及人之兄弟。豈忍以私仇之故。而使其不友於弟。弗恭厥兄乎。
下附征事(一則)
邑神示罰(其親面述)
嘉定張某。有兄弟二人。分產之時。兄應還弟銀一十幾兩。而兄以他項支吾。意欲負之。弟貧且樸。爭之不得。乃質之於先所經手之嫡叔。伊叔以兄富且能。反左袒之。弟忿。乃於康熙丁醜年夏。為疏一通。焚於邑神之廟。越五日。不見有感應。乃復為一通以奏之。其明日。伊叔死。伊兄死。己亦隨死。俱追至城隍廟。神責曰。汝三人俱未合死。追汝等來者。為一詞狀。欲審明耳。顧其兄曰。汝實該還弟銀十五兩七錢。奈何圖賴。責三十板。又顧其弟曰。此種事。何不訴於陽官。而褻瀆陰府。責二十五板。又顧其叔曰。汝為叔父。何不從公剖斷。乃媚富欺貧。使汝幼侄結訟至此。亦責十板。審訖發回。而三人已瞑去大半日矣。皆呼腿上甚痛。視其坐處。皆發青紫色。各臥十餘日而後起。
[按]伊叔於幼侄。本無私仇。特緣勢利耳。豈知冥中細賬。代其登記。如此精詳乎。故陽世有冤抑。陰司無枉濫。陽世能通情。陰司但執法。陽世問官。不過就現在剖斷。陰司論事。直欲將前世乘除。人若遇冤枉事。譬之於前世。則忿心自釋。
猶記壬戌年。余聞嘉定南翔鎮陸宸求家一事。乃至鬼在冥途。亦憑文牒來往。不能擅渡關津。其年。宸求之侄婦病。有鬼附之。自稱。徽州婺源人。在江北販魚蛋。被其行家盡欠其銀。貲本俱喪。憤恨而死。隨訴冥司。冥官謂此事特還報耳。不必訴也。乃以冊籍一本示余。盡是餘前生所欠彼物。因而怒心頓息。冥官給我一憑帖。令我還家。頃我道經於此。被汝家小婢。以穢水潑出。汙損我憑。難以歸矣。可速給還。宸求謂。憑是冥間之物。我何能為。宜再到給憑之所。乞其重給。乃可得耳。鬼云。我已到此地。前有城堡。後有關驛。欲去不能。宸求曰。然則奈何。鬼云。此地某鄉有某人。作來可用。陸即遣使請來。乃一老人也。告以故。老人亦未諳憑式。又問一道士。乃能寫就。並設肴果祭之。鬼得憑大喜。極其稱謝。囑家人急宜延醫調治。鬼將出門。復入告曰。汝家有二犬睡門首。可送我出。陸如言送之。鬼杳然竟去。陸之侄婦。亦病癒矣。誰謂陰陽異途。有二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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