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美好的
07、那时的我们
喜欢去班长方亚家玩，但害怕班长家养的鹅。
这个长着漂亮外壳，头顶红帽的家伙，对我们到来总是充满了敌意，对它，我同样不放心，每次总小心把它盯住。
过去它烦是烦，倒也相安无事，这次不知道谁惹住它了，见面就没有好脸，亢，亢的发泄不满，见没人搭理来了劲，扭动身体，伸着脖子四处摆动，慢慢，慢慢的那对绿豆般大的眼珠开始发红，扎蓬着翅膀，像轰炸机疯似的像我们冲过来，我们吓的四处逃窜，只有刘革沙和班长说话最认真没有发现，被疯鹅拧住裙边，她惊跑，裙子被鹅扯了下来，她摔倒在地上。
从此，我再没有胆量与大鹅近距离的接触。
小时候我们对什么都感兴趣，一块石子，一片树叶，一张糖纸....，都是宝贝被装进兜里，那时的衣服都是布的，所以兜早早就被磨烂。老师会经常进行检查，把我们视为的宝贝统统没收。哪个痛啊，痛心疾首，捶心口的痛。
一次，宝贝又被没收了，我们在学校四处游逛，希望能有新的发现。来到一排即将被拆除的破房子，屋里除了垃圾，屋顶垂下来的电线，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望着没有灯泡的电线，我们的好奇上来了，“有没有电”？都想知道，但谁也不敢去摸。王川平很勇敢的喊到“都那么胆小，我就不怕，看我去摸”。话落，只听“啊”的一声怪叫，她被电倒在地上。
看着一哄而散的同学，川平为此很受伤。
新学期，班里转来两个女同学，况怡和王赛美，同样是漂亮，况怡大眼闪耀的是坚毅和刚强(后来混成了班干部),赛美呢？就像娇美的洋娃娃。几十年后我在成都见到她，脸上还是那甜甜笑。
我感到惊呀的是赛美的妈妈，她的举止，风度和气质与我见到的父辈完全两样，那种岁月的沉淀，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让只有几岁的我着迷。
赛美将妈妈留下织毛衣的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上好的英国进口的纯羊毛线，至今，我还能记起毛线是绒绒柔，浅浅的粉，透着花朵般的娇嫩），拽成一个一个的小团送给我们，我们用玻璃刮出竹针开始无师自通的女红，拆了织，织了拆，柔美的毛线终于在我们手中变成疙疙瘩瘩，黑呼呼的“裤腰带”。
学校座落在金牛区，当年还属于成都郊区，周围是水稻和油菜花，竹林围绕，小溪潺潺。河里有虾有鱼，夜晚可以听见蛐蛐和青蛙的叫声。
夏天夜空晴朗，我总是在熄灯后，悄悄溜出寝室。
楼前的草地上聚集着无数的萤火虫，发着淡淡的蓝色和绿色的微光，在远处飞来飞去。落在草丛中的萤火虫听见动静，灯会瞬间熄灭。我静静的趴在草地上等候小灯的再次燃亮，期盼能借光看清楚它本来的面貌，可惜，灯光太弱，始终没有看清楚。
我带着萤火虫回到寝室，萤火虫在蚊帐里弱明，弱暗的发着光，在黢黑的屋里，美丽宛如天空的星星，新路钻进了我的蚊帐，并排和我躺在窄窄的床上，多少年了，我依然没有忘记她那双惊奇的眼睛。
学校是封闭似的管理，严格按照社会主义教育大纲，灌输正规，传统，唯美，纯洁，理想化的教育，因为不与外界接触，曾经天真的认为我们的国家美的像座大花园，没有剥削，没有贫穷，大家过着喝牛奶，吃面包的幸福生活。我们是理所当然的革命接班人，共产主义一定会在我们手中实现。
谁知，一件事的发生，让我陷入了迷茫。一天早自习，大家发现放在教室的毛衣及外套一夜之间没有了，后来，学校通过保卫部门在火车站将两个“贼娃子”抓获，缴获的赃物如数归还。
望着归还的毛衣，我第一次感到不可理解：咦，我们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吗？不是没有坏蛋了吗？怎么还会有小偷这样的人呢？
邹慧是我们班最高的女生之一，家在川办后楼，每个暑假返校，她总在寝室骄傲的向我们展示游泳留下的褐色的皮肤，我们看着她四肢皮肤与游泳衣保护下的两色颜色，心里充满羡慕，豪爽的她提出，谁想学游泳她包会。
学校管的很严，不让外出游泳，我们利用午觉的时间，偷偷翻墙跟她跑到河边。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跟她学的，但我知道她是怎样教我的。
初次下水，我挺害怕的，只敢在河岸坐着看，邹慧见连喊我几次都不敢下水，绕到我身后，一把把我推了下去，没有防备，一头栽进水里，水呛进鼻子，混合着刺痛顺着鼻腔窜进脑门，等我挣扎，痛苦的钻出水面，满脸搞不清楚是水，鼻涕还是眼泪。
挺危险的举动，却让我学会了游泳。
学校最开心的是看电影，每个星期五的晚上，川办都会派出车来学校放电影，提前两天我们都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
由于经常会遇到不确定的因素，能不能看上电影是个未知数，所以，星期五的晚自习必须要上。
等待，时间在难熬中移动，静悄悄的校园，静悄悄的教室，寂静掩盖不了内心的骚动，每个表面认真学习的同学，屁股在凳子上不安的扭动方位，脚在课桌下焦虑的划着图形。耳朵却像兔子样的竖立，像雷达般的扫描，去扑捉那些细微的变化。
“嘟”，“嘟”，“嘟”，当车灯划破夜空，当熟悉的喇叭响起，“啊......”！欢呼声排山倒海，震耳欲聋，学校变成沸腾的海洋，学校被欢乐包围，我们被欢呼淹没。老师也忘掉了矜持，挥手舞动融进了我们的欢呼声。
高年级全班迷上了野炊。到炊事班领面，盐，青菜，碗筷，好像就没有其它佐料了。
一大早，我们抬着箩筐，兴致勃勃去高山，到田野，上公园，下河滩，在田埂上挖个洞，或则摆放三块石头，架上锅开始添上水开始我们的郊外野炊。
我笨笨的，既不会烧火，又不会煮饭，唯有勤快的洗碗，提水。
我望着貌似“大厨”的同学，面粉在她手中不断的变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不停的加水，加面，再加水，再加面，几番下来一碗变成两碗面糊糊。
水开了，“让开，让开”，大厨将脖子伸的最长的同学毫不留情的赶走，慢慢将稠面糊缓缓倒进锅里，不忘用勺子比划威胁围过来的同学“不许动哦”。我们又一次选择伸长脖子向锅里张望，白白的面块逐渐变成有些透明，漂浮在水面，下菜，放盐，随着香气的飘出，我听到一些同学的咽口水的声音。
没有任何佐料的面疙瘩大家吃的乐不可极，身边一个男生打着饱嗝说吃了三碗，三碗？那可是大号的搪瓷碗，还不把小胃涨成皮球啊。
后记：童年就像天上的星，想看清时忽暗忽明，童年又像雾中的花，回望它时朦朦胧胧，岁月的远去记忆变成了碎片，能力及水平让我努力也拼凑不出一个美丽的图画，只勾画出童年的天真，无羁。
谢谢班长总是用赏识语言，让我忘乎所以认为自己能写出个什么，谢谢刘革沙在我时常放弃时催促完成，就像小时候我们不交作业她急吼吼的不依不饶。
谢谢母校和我的同学让我无忧无虑渡过幸福的美好时光。
谢谢我的朋友，对这么拙的写手还不离不弃。送给早逝的同学，写出那熟悉的名字，仿佛又看到你欢快的身影，垂泪的思念里，你，我微笑，缅怀的回忆里，你，我同行。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