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条落满枯叶的路时,有几个老人现在公告牌边在讨论着什么。不经意地望过去,才知道,原来又有一个老人故去了。一时间觉得死亡是那么近而且平常的事情。也许她是我清晨奔向教学楼的路上慢跑着的人,也许她是坐在石桌跟前逗弄孙子的人,也许她是在图书馆里坐在一厚沓资料前的学习的人……我经过,我看见,而我无法知道她的生命正在流逝。
薄雾里,有的人走向我,有的人,正在远离我。那些距离的变化也许很少让我有触动,然而大多记忆深刻。
记得有一次去钟楼,八角街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我和朋友们只能拉着手前行才不至于被人群冲散。然而一个姑娘,背对着人群,头几乎顶着墙,捂着脸泣不成声。那时很冷,除非人心足够温暖,否则是很慢挨过北方的漫长的冬天的。我没有走过去递给她一包纸巾,只是一瞬间提她觉得难过,而我终究不过是过路人。我无法去告慰一个受伤的人,一个不顾人群难过到哭泣颤抖的人。
我想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以前有人说我的内心伤感因子太多,至今我都没想到更好更有说服力的词语来反驳他。我这样的人,看见哪怕一篇描写亲情友情的文章,都会哭的稀里哗啦的,而同样的文章,周围的人基本无感。不知道是我内心戏太多了太感性了,还是周围的人太过于麻木,或者经历太少,难得有让我觉得是知己的人。后来,一场中考冲散了我们,一场高考又分隔了我们,不同的人,走得快或者慢,毕竟都在路上。
这样的年纪,很多人步伐太快,看不见或忽视很多细微的东西了。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童心没了。从玩玻璃球也非要跟喜欢的朋友一组,到现在即使身边的人其实无关紧要,即使自己昧着心思,也会做出朋友该有的样子来。从会省吃俭用地给喜欢的人买一个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礼物,到现在只是微信、QQ上的礼物推送。从天不怕地不怕,到现在的小心翼翼。从坚决维护到现在的患得患失……变化了很多,年龄的增长,带来的一切未知,有时候觉得害怕,可是还是要面对。我们都不再是孩子了。除非,你是在你最喜欢最喜欢的人面前,所有的欢喜、不舍、温柔、难过,都不加掩饰,也不必掩饰。就像我吧,如果是无关的人爽约,我会说,“哦,这样啊,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玩就好了啊。”,可是如果是在乎的人,我会发脾气,不开心,觉得很担心,因为我喜欢你,我就是只想和你在一起做这件事情,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对你的感觉,然后,当你出现了,我会不自觉地像个傻孩子一样地笑起来,好像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一样。大概,不同的人于自己,就是这种差别吧。
我喜欢有空的时候慢慢走,好像自己是一条河流,不必带走什么,只是慢慢地,经过一些人,记得一些人,也许也会错过失去一些人,然而生命因为流动而清澈,因为看见而无比欢欣。如果生命终将逝去,那么,我希望我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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