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一首歌、一个故事,这里是潇声夜语,我是潇潇
导语:世界上最遥远的不是天涯,不是海角,而是灵魂的距离。当两个曾经相拥的灵魂渐行渐远时,爱情便走到了尽头。
真真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驴友,从事艺术工作的她,仿佛骨子里全是天马行空的创造力。和她聊天总能听到特别新奇,却不刻意、不突兀的高见。然而这样一个不拘世事的人,却在选择旅行方向这件事上,抱着巨大的执念。她所有的旅行,只向南去。
不熟悉她的朋友,总是特别好奇的问她缘故,她总是笑笑说,这是她准备用一生完成的一件行为艺术作品。她每次回答这个问题,总有些落寞和伤感,因为“向南去”是她和初恋的约定。
她的大学时代,是只有在绿皮火车的时代,列车上的拥挤冗杂,摩肩接踵,加之仿佛不见尽头的旅途,催生了太多的不期而遇。真真一回头就看见了身后被挤的东倒西歪的子健。虽然他们的内心都惊喜不已,但仓促之间的窘态,还是让两人都略显尴尬。
他们是高中同学,考上同一所大学,那时的真真文静腼腆,子健木讷内向,两个安静的人,原本是不会有交集的,而滚滚的人流,让他们成了绿皮车里的他乡故知。到了学校,他们有了联系,经常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做着情侣做的事,却只道对方是好友,他们的相处确实发乎于爱情,却总止乎于友情。
大三的夏天,他们相约去漠河看极光。在梦幻极光下,他们终于牵手。真真艺术家的头脑,注定了她的爱情,不会普通,他们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我们在祖国的最北端牵手,那我们就一路向南,在每个城市都生活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到了祖国的最南端,我们就结婚!
毕业后,开始了跨越全中国的爱情,他们先到了济南,半年后去了西安,而后又在大理过了一年,再后来贵阳,南昌,广州。所有走过的城市,多则一两年,少则数月。他们游历每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学习当地的语言,尝遍当地的美食,用相机画笔和文字,记录每个城市的经历,体会着每个城市的风土人情。那是一段充实的日子,也是真真被爱情包围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她总幻想着有一天,在南沙的某个岛礁上,在碧海蓝天中,子健温柔的给她带上花冠,蓝天为证,碧海为媒,海鸟欢歌,他们结为终身伴侣!
然而生活是不可预测的,没有永恒的痛苦,也没有永恒的幸福。广州的两年,在这个经商氛围浓郁的城市,真真和子健有了自己的公司,专门做饰品,真真负责设计,子健负责生产和销售,两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在这个圈子立住脚,有了不错的经济基础。渐渐的子健的所有精力都投注在事业上,但真真还做着继续向南的梦。真真曾多次和子健提起了继续向南旅行,然而子健认为正是事业上升期,还不能把公司完全放手。真真提起把卖掉公司,子健不同意。之后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真真卖掉公司股份,背起行囊,一个人去了海南。
有一天子健来看她,真真怀着巨大的希冀,希望子健留下,但看到子健笔挺的西装,修剪得体的头发,干净的一根胡茬都没有的脸,真真就知道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她的脑海里,子健是那个腼腆却透出艺术气息的大男孩,而眼前这个男人显得精明而市侩…
真真在很长时间里,感觉丢了什么东西,原本被爱情填补的地方,空成了一个洞,她疼过,但疼痛过后,那块空洞被她几年来一直怀抱的热望填满,她决定一个人启航,继续向南。
几年后,真真和子健在同学聚会时见面,那时的子健已经结婚生子,事业风生水起,却更没时间去旅行,而真真去过了地球的最南端,却任然孑然一身。
是啊,我们最初都有些纯洁的愿望,有些被世俗晕染,有些还在闪着光。我们都有以为一生的诺言,却有人早早下了车。人生!没有谁对谁错。那些从前的热望,都在心底里冷却成金,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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