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楚昕
编辑:赵澈
竟一月有余的时间未曾出门,近来已是冬日了。
午后静敞闲窗,微风凉不燥,轻柔地拂开一隙,似在腼腆俏皮地试探,问着:“可否入室伴你一晌?”与自然疏离已久,却在此刻突然被唤起了别样的兴致,想去一探神往的风景。
夕阳的颜料盘倾翻在无际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的是海的脸颊,岸上的你身着白色衬衣,我一袭纯白的长裙,短暂地共享这不可多得的静好岁月。风充满你的衣衫,像倔强的帆似鼓起,浪濡湿了我的裙摆,片刻后又被海风轻柔地扬起。
我们坐在白漆木板台上,彼此之间的距离刚刚好,听到对方的呼吸足矣,心跳声不必相闻。我们微笑地谈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熟稔与默契使偶有的沉默也不会尴尬,不免想起顾城《门前》里那句:“我们轻轻靠着,就十分美好。”就让耳朵滤掉旁杂与喧嚣,把此景变成默片,我侧目移神,看到你半长的头发被光影青睐,被柔和的暖金色剪裁却未断,额前的碎发与风相和着而浮动,慵懒又可爱地用脚丫撩动着海面。你知道吗?大抵这世上所有极尽美好的词汇都不及这一幕好光景—你嘴角扬起的弧度刚刚好,眼角眉梢的笑意也掩抑不住。
好羡慕风啊,它可以偷偷拂过你的嘴角;好想变成海面的波光和泡沫啊,这样就可以被映在你的眼中了。你知道吗?你的眼眸胜过星辰大海,里面有我未曾见过的所有世间,那是你历经山川河流所留下的最美的痕迹。幸而你归来仍是少年,永远都有少年的韧气与恰到好处的倔强,永远都有纯稚的心灵和暖化一切的笑容。
我多么贪婪地希望,在未来,你的眼里也能有一隅尘埃般大小的空间容给周身一些渺小如我的存在。如若不能,我也欣然知足,仅仅因为那句“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样的人,好到甚至不必拥有也深觉足够幸运。我总是很羡慕这样奇异的能力,一个人的眼眸掠过你的瞬间,你便不再是庸凡的沙石,而是剔透的冰晶,就那样心甘情愿地融化在那人的眼底,永远臣服于温柔。
明明是夕阳的风景啊,却在你澄澈明亮的眸子里化为了破晓的奇迹,我忘了与你在看日落,只是固执地想,这是日出,是新生的饱满的希冀。你如此坚定地望向远方,看见余晖蔓延在天幕之上,艳如烈火的油彩被肆意涂抹,而我的脸也被映照上了同样的光芒。
美好如你,你应是永远向前、无畏又乐观的行者。你就这样笑着,说着,好像忘却了周身的一切。当然,我也希望你去忘记我的存在。我不想说那句老套的:“好像这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只希望,这世间只剩下你一个就好,因为,你配得上此间至美。
因为,你值得。
可是,这些画帧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落寞与无望让我的心事莫名其妙地转折,也是那样莫名的,一尾游鱼般的泪滴滑过眼睑,轻触海面,片刻涟涟,永生不见了……
对不起,少年,我刚才一直在骗你,我说的全是违心的话。我多想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呼喊你的名字,摒弃烂俗的桥段,可是,我懦弱,我不忍,我不能。
当我鼓起全部勇气决定偷偷离开的时分,在消失和决意放弃的分神,你却缓缓地看向了我,仿佛早已计算好了世界上最精妙的时间,淡然又自若。大抵你未曾知晓,有一个永远无法被完美诠释的词汇,叫做——一眼万年。
这眼眸里的故事就如星河一般,缥缈微茫又无法穷尽,在听这篇故事的你们,还愿意听我往下说吗?
用户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