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何彼襛矣——公主的婚礼有啥不一样？

吟唱：孟可、吕亮（《清平乐》电视剧原声带）

    《召南》的第一首诗歌《鹊巢》，就有对婚嫁场面的描写：之子于归，百两御之。这位姑娘要出嫁了，有一百辆车子来迎接。当然“百辆”是虚词，形容车子多，这是对贵族婚礼的描写。今天要聊的《何彼襛矣》这首诗，描写的也是贵族婚礼，但这不是一般的贵族，而是天潢贵胄、王室婚礼。

      诗里的“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指的是谁？目前研究者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有的是说周平王的孙女嫁给齐襄公或齐桓公，也有说平王之孙和齐侯之子指的是同一个人，就是诗里的“王姬”，她是齐国诸侯的女儿，也是周平王的外孙女。到底指谁我们今天很难考证，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泛指，泛指两个身份高贵的人。平王之孙、齐侯之子，王、侯有一种对应关系，有一种般配、门当户对的意味。古人所谓的门当户对，主要指阶层、等级，比如公与公、侯与侯结为姻亲。可是周天子是王，他找不到与他完全匹配的亲家，所以一般周王的女儿会下嫁公侯，《何彼襛矣》很有可能就是在描绘周王的女儿或孙女下嫁给齐侯之子的场景。

      那么，诗人最后为什么笔锋一转，从婚礼现场转到钓鱼上去了呢？

                        何彼襛矣

何彼襛矣？唐棣之华。曷不肃雝？王姬之车。

何彼襛矣？华如桃李。平王之孙，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注释】

襛（nóng）：艳丽繁盛的样子。

唐棣（dì）：又作棠棣，一种植物，花开艳丽繁茂，果实像李子。

华：古“花”字。

曷（hé）不：何不，怎么没有？

肃雝（yōng）：庄严、肃静的样子。

王姬：周天子姓姬，他的女儿或孙女称王姬。

钓：指钓鱼的工具。

维：古“维”与“惟”通，语助词，含有“是”意。

丝：丝线，用于做钓鱼的绳。

伊：同“维”。

缗（mín）：钓丝，钓鱼的绳线。

【链接1】昏礼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礼记·昏义》

【白话1】所谓结婚的礼仪，是将男女二人结合的吉事好事，上是敬祖，下是绵延子嗣，关系到家族的传承与兴旺，但凡君子都会重视结婚的礼仪。

【链接2】何彼襛矣是美其色之盛极也；曷不肃雍是疑其德之有未称耳。——方玉润（清）

【白话2】“何彼襛矣”是在夸赞婚嫁的车仗极其盛大，而之后的“曷不肃雍”是暗讽这样盛大的婚礼阵仗和新娘本身的德行不相称、不匹配。

【链接3】王姬下嫁于诸侯，车服之盛如此，而不敢挟贵以骄其夫家。——朱熹（南宋）

【白话3】王姬（公主）下嫁到诸侯家，随嫁的车仗虽然如此盛大奢华（何彼襛矣），但是王姬本人就是公主却很谦逊，没有表现出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傲气。

【链接4】丝之合而为纶，犹男女之合而为昏也。——朱熹（南宋）

【白话4】用丝做成的钓鱼线，丝线合成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男女合婚，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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