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唱)可恨郭暧太无理,岂能容他把我欺,哭哭啼啼进宫去。(白)父皇,母后!父皇母后啊,你孩儿受了委屈!
皇帝:(唱)皇儿进宫哭啼啼,打碎了凤冠撕坏了衣。
皇后:(唱)哪一个敢来得罪你,父皇跟前诉详细。
皇帝:(白)是啊,不要啼哭,慢慢地讲来。
皇后:(白)不要啼哭,有话慢慢地讲来。
公主:(唱)话未出口泪如雨。
皇帝:(白)梓童,皇儿往日进宫欢天喜地,今日进宫为何如此模样?
皇后:(白)我也不知道啊。皇儿,(唱)皇儿休要哭啼啼。
公主:(白)母后!
皇后:(唱)有何委屈细细诉,哪一个大胆敢欺你。
公主:(唱)只可恨郭驸马!
皇帝:(白)驸马怎样?
公主:(唱)他酒醉回宫将我欺!
皇帝:(白)梓童,驸马招亲以来,从来不会喝酒啊。
皇后:(白)是啊,我也知道驸马他不会饮酒。但不知这酒醉二字从何而起啊?
公主:(白)母后,父皇,驸马本来不会饮酒,招亲以来,他今日一杯明日一盏就大大地吃起酒来了。
皇帝:(白)吃酒不吃酒,他与皇儿怎样呢?
公主:(白)父皇!(唱)今日是汾阳王寿诞期,他要我去拜寿同往府第。
皇帝:(白)是啊,今日是你公婆寿诞之期,想必你同去拜寿了。
公主:(白)儿我……
皇帝:(白)怎样?
公主:(白)儿在宫中……
皇帝:(白)怎么?
公主:(白)与侍儿们……
皇帝:(白)哦,与侍儿们一同去了?
公主:(白)儿与侍儿们游玩去了。
皇帝:(白)今日是你公婆寿诞之期,竟然不去拜寿。堂堂皇家子女,你看,连这一点礼仪都不知道了。
皇后:(白)是啊,皇家子女连礼仪都不知道了。
皇帝:(白)好不懂事的孩子。梓童,你我坐下,不要去睬她。
公主:(白)父皇!(唱)汾阳王虽是儿公爹,帝王家讲的是君臣礼节。自从盘古分天地,君拜臣不可以。
皇帝:(唱)皇儿说话无道理,且听父皇教导你。论起国法儿是君,论家法你是郭家的儿媳。你为媳妇应该去拜寿。
公主:(白)拜不得!
皇帝:(唱)你不去拜寿少礼仪。
公主:(白)父皇,拜不得,拜不得!
皇帝:(白)还要说拜不得?
公主:(白)拜不得!
皇帝:(白)好,那旁有你母后,与你母后去讲。父皇我不来听你的话。下站,这还成何体统!
公主:(白)母后,论起国法我家是君,郭家是臣。这个寿岂不是拜不得?
皇后:(白)论起国法,莫要说起。若论家法,郭家是你公爹你是郭家儿媳,应当要拜,怎说拜不得呢?
公主:(白)拜不得。
皇后:(白)拜得的。
公主:(白)拜不得母后拜不得!
皇后:(白)好好,你说拜不得就算拜不得!
公主:(白)既是拜不得,母后对父皇去讲。
皇后:(白)你自己去讲。
公主:(白)母后你去讲!
皇后:(白)我去,我去。万岁,你就说上一声拜不得,哄得皇儿她不哭了,也可往下问呀。
皇帝:(白)我说上一声拜不得,她就不哭了?好好好,不要哭不要哭,就算拜不得、拜不得。
公主:(白)本来是拜不得嘛。
皇帝:(白)快往下讲。
公主:(白)父皇!(唱)他进宫来不行君臣礼,蛮横无理把儿来欺。
皇帝:(白)他怎样欺你?
公主:(唱)啊呀父皇啊,他行凶不管好夫妻!他把我一把推到尘埃地,他那里拳打足又踢。打得我遍体鳞伤无处避,啊呀爹娘啊!
皇后:(白)皇儿!
公主:(唱)没法子只有来见你老爹爹!
皇帝:(白)好一个小奴才,我皇儿虽然不去拜寿他也不该打起孤的皇儿啊。
皇后:(白)是啊,驸马竟敢打我的皇儿,这还了得!
皇帝:(白)快去看来是青伤是红伤?
皇后:(白)皇儿,驸马打你的伤在哪里?快给母后观看。
公主:(白)母后,驸马真的打我了,母后还看什么?
皇后:(白)看了伤,你父皇可与你作主呀。
公主:(白)母后你一定要看?
皇后:(白)一定要看,在哪里?
公主:(白)没有伤。
皇后:(白)怎么你没有伤?
公主:(白)有伤有伤!
皇后:(白)万岁,皇儿说驸马可真的打了她,打得她浑身上下上下浑身。
皇帝:(白)哎呀,是青伤还红伤?
皇后:(白)皇儿说有伤,我也没有看见。
皇帝:(白)偌大的年纪,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好,待孤亲自来验伤。皇儿,驸马打你是青伤是红伤?待父皇看过,也好与儿作主。
公主:(白)父皇,方才母后已经看过了,父皇不用再看了。
皇帝:(白)母后看了不算数,父皇我一定要看。
公主:(白)什么?父皇你一定要看?
皇帝:(白)要看。
公主:(白)如此你就看、看、看!
皇帝:(白)你看你看,一点伤都没有,原来你在说谎!
公主:(白)父皇,我虽然没有伤,却实是被他打了一掌!
皇帝:(白)小夫妻争吵乃是常事,你不该进得宫来,口称遍体鳞伤搬弄是非。真真的该打!
皇后:(白)嗯,实实的该打!
皇帝:(白)你看你看,被你宠成这个样子。
皇后:(白)怎么单说是我宠的,难道你就没有宠她?
皇帝:(白)我还能把她宠成这个样子?好,你我坐下,不要去睬她。
公主:(唱)父皇你一味宠女婿,你女婿不是个好东西。他竟然怒气冲冲进宫里,打碎红灯毁宫仪。他把你父皇也看不起!
皇帝:(白)此话怎讲?
公主:(唱)他说道江山全靠郭子仪!若不是他父子血战在沙场,父皇你哪能做皇帝。
皇帝:(白)好一个小郭暧,你们夫妻争吵倒也罢了。怎么,动不动提到孤王的江山来了?
公主:(白)是啊他不该提起父皇的江山!
皇帝:(白)我若为此降罪郭暧,只恐郭子仪心生意念。自古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孤王岂能因小而失大。梓童,你可记得当年郭皇兄收复两京卸甲封王之时?
皇后:(白)记得。
皇帝:(白)那时先皇爷曾说,大唐江山由卿再造。先皇爷也如此说法,看来这大唐江山是郭家挣下的。那与驸马有什么相干呢?
皇后:(白)是啊,这大唐江山本来是郭家挣下的
公主:(白)父皇,这大唐江山是先皇爷留下的。
皇帝:(白)分明是郭家挣下的,怎说是先皇爷留下的?
公主:(白)是留下的。
皇帝:(白)挣下的。
公主:(白)留下的父皇你说留下的!
皇帝:(白)还要说留下的?
公主:(白)留下的!
皇帝:(白)那旁有你母后,对你母后去讲,父皇我不爱听你的话。下站!这还了得!
公主:(白)母后,这大唐江山是先皇爷留下的!
皇后:(白)是郭家挣下的。
公主:(白)留下的母后你说留下的!
皇后:(白)好了好了,你说是留下的就算是留下的。对父皇去讲。
公主:(白)你与我去讲!
皇后:(白)真把你宠惯了!万岁,你就说上一声留下的,皇儿她就不哭了。
皇帝:(白)还要我说?好好不要哭,留下的留下的。
公主:(白)本来是留下的嘛。父皇你说驸马他该讲吗?
皇帝:(白)论理是不该讲。
公主:(白)好,既是论理不该讲,父皇就该降罪于他!
皇帝:(白)本该降罪于他,看在皇儿份上也就饶过了。
公主:(白)父皇饶不得!
皇帝:(白)饶得。
公主:(白)饶不得!(唱)驸马行凶失体面,金枝玉叶怎能把头低。求父皇要与我出气!
皇帝:(白)你要怎样出气呢?
公主:(白)将他打!将他斩!(唱)不打不斩儿不依!
皇帝:(白)好,父皇就与你出气!(唱)小郭暧太无礼,他不该把孤的江山提。明日早朝上金殿,斩了郭暧与儿出气。
皇后:(白)哎呀万岁,小夫妻争吵乃是平常之事。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皇帝:(白)此事难道罢了不成?
皇后:(白)小孩子说错了一句话,你就算了。
皇帝:(白)哪有这样容易。(唱)说什么年幼可饶恕,他藐视孤王把皇儿欺。我杀了他一来正国法。
公主:(白)父皇!
皇帝:(唱)那二来,免得我皇儿再受他的气。
公主:(白)父皇
皇后:(白)你父皇真的生气了,我看你怎生得了!
公主:(唱)若真斩了小郭暧,叫我心中怎舍得!(白)母后。哎呀母后来!
皇后:(白)我去!快坐下。
公主:(白)快去!
皇后:(白)万岁呀,(唱)皇儿回心已转意,万岁何必真生气。更何况自从盘古分天地,哪有个岳父斩女婿。倒不如,明日早朝上殿去,将驸马的官职……
皇帝:(白)将他的官职革去了。
皇后:(白)哎,(唱)要加升三级往上提。
皇帝:(唱)梓童说话太无理,不该庇护你爱婿。小郭暧打皇儿出言无礼,他还敢提他的功劳把孤欺。我越思越想越有气,罢!明日早朝我定要将郭暧……
皇后:(白)你要将他怎样?
皇帝:(唱)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活剥皮!
公主:(白)父皇!(唱)父皇息怒暂消气,你要斩驸马儿有话提。
皇帝:(白)方才不是你要父皇斩他吗?
公主:(白)父皇!
皇帝:(白)如今还有什么话讲?
公主:(唱)母后说话有道理,哪有个岳父斩女婿。孩儿年幼孩子气,我说话不知高与低。父皇啊,自古道知子莫若父,孩儿的脾气瞒不过你。父皇啊,倒不如准了母后本,上金殿将驸马的官职往上提。
皇帝:(白)有罪之人怎能加官!
公主:(白)父皇!(唱)郭驸马身犯哪条罪,小夫妻争吵是儿戏!倘若你当真斩了郭驸马,留下了儿的终身……
皇帝:(白)儿的终身有你母后作伴,儿不必多虑。
公主:(唱)我只落得无靠无依。(白)母后!
皇帝:(唱)孤斩郭暧是假意,她母女一旁着了急。怎知孤心另有意。
皇后:(白)万岁,你到哪里去呀?
皇帝:(白)天色不早,后宫安歇去了。
皇后:(白)那驸马之事呢?
皇帝:(白)明日早朝,孤王自有发落。
皇后:(白)我看你要怎样发落!
皇帝:(白)我看你呀,真是个老糊涂!
公主:(白)父皇!父皇!母后,父皇要将驸马怎样发落?
皇后:(白)这个,我也不知道呀。
公主:(白)母后!
皇后:(白)这件事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公主:(白)母后,父皇要是真的斩了驸马,(唱)儿不依!啊呀母后啊,(白)哎呀!母后,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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