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
苏轼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我终于完成了儿时的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乘一叶小舟,第二个愿望是宿醉一场。终于啊,我站立在船头之上,提了半壶的老酒,老酒就像我一样,安静的在船上摇晃。我这一次说不上出游,也不能说是回乡。我的目的地在南方以南的一个小山村,安静且安祥偏于一隅的老人一样,不扰、不染、不问世俗。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桃花源吧。
我来此地,是为了寻访故友,是啊,故友。不知道为何,来时是那么的欣喜,而如今啊,行程过半,我却有点慌了,不知道应当如何去面对。南方,我启程时那个挥手微笑的姑娘,用无数的思念,压抑了数年的感情,紧紧地将我拉扯、吞没、撕碎。
睁开眼,是年少。从后山摘了几颗野果,从家中偷了几盏陈酿,拉上她,偷偷的溜到大人们找不到的地方,打打牙祭。画面一转,这是一次家宴,我似乎是个酒童,而她是本家的小姐,家宴散了,我与她坐在房檐上,月亮下的她,有点好看。我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月光下的她,什么词都不能与那时的她相匹配。画面在一转,我们到了岸边,她说了些什么,我也说了这什么。我转身走了,上了船,笑着挥手,又说了这什么,她点了点头,哭了,回过头,我也不争气的哭了。
是的,哭了。我摸了摸我的眼角,润湿了,天空下起了丝丝的细雨。雨亲吻在我的眉间,滴在了心上,在我额上留下了微凉的封鉴。看了看远处的山,近处的水,雾蒙蒙的,温润的水汽轻轻的抚摸。雨打瘦枝本来以为只是笑谈,如今我才知道,那嘟嘟的声音配上轻柔的柳枝曼妙的舞蹈,只可意会。水微微摇晃,像母亲的臂弯,柳枝最顽皮,轻轻的把我拉扯。
我似乎是看到了一座水车,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到了。白沙渡口旁,有一个曼妙的背影。我上了岸,她转过身,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她生的清秀,很是好看。她开口了,问我“归否”我点头,反问她“秋风起,天已微寒,何不加裳。”我看到了,她笑了“君言,再回时,秋风未起,明月高悬,广袖流仙,共舞蒹葭,不知何人,一去十年又十载”没错,她穿的依旧是广袖流仙,庆幸的是月亮升起来了,月下的她,依旧是那么美。我从背后抱住了她,她身子凉的吓人。我把头埋进了她的发间,微微啜泣了起来。“君言大好儿郎,借十年平天下,十年戎马还,还落泪,羞不羞人?”说着,从我腰间抽出那只她亲手为我挽好流苏的笛子,吹起了儿时我们最常听的曲子。我似乎渐渐睡着了。
“簌簌”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我睁开眼,又是这里,十年间,这是第十次回到这里。我在这捧土外,吹奏这首我们儿时最常听的曲子。你在这捧土里,听得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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