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梓宜
播音:晋涛 子涵 睿妤
“这名少女的存在,被掩藏在深处,而知道她的人,都称她为武器。有命令即战斗,是个仅拥有人类外表,没有内心的单纯的道具。”
——《紫罗兰永恒花园》
夏日里,炎炎烈日的威慑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或许是匆忙赶路的原因,有些头晕目眩的我开始对着疗养院里的洋娃娃发呆,“霍金斯中佐。” 一旁的护工打断了我的神游,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跟上她。“咚”!听到响声的我和护工连忙推开门,搀扶摔倒在地的女孩。这是我第一次不是在军队里或者是战场上看见她,她那与蓝宝石无差的眼眸和似被月光浇淋过的金色长发一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弱小的躯体向我昭告着这是本不该属于战场的身姿。“少佐呢?基尔伯特少佐呢?”她只是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有关基尔伯特的问题。“放心,是他拜托我来的。”我心虚地回应着她,“带她回首都莱顿,把她交给伊芙加登家,从此以后她就可以过上正常同龄人的生活,也就算完成了基尔伯特的心愿了吧。”当初的我,是这样想的。
闲下来之后总是有充足的时间和理由让我去回忆过去的日子,“社长!有客人找您。”是嘉德丽雅在催我了。 “好的,我马上到接待室!”我放下笔,吹了吹尚未干的笔墨,将这封刚写好的信小心翼翼地放入信笺,封存起来再锁进最下层的抽屉,我内心深知,这应该是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
亲爱的挚友基尔伯特:
愿你一切安好。
我一直在想,这封给你的信该从何写起,想来想去还是先和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和薇尔莉特吧。
战争结束后,我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栋老旧的宅子,简单装修之后开了一家邮局,我想着,如果能靠着这邮局安安稳稳地过完余生的话,就已经是能让大多数人都羡慕的生活了。至于薇尔莉特会成为我的员工这件事,似乎无意间印证了决战前我对你和她的打趣,还是说你在那时就早已想好一切。刚从战争里脱离的她真的像一个木偶,丝毫不懂得人情世故,只会机械举起她的右手对我说:“了解”,然后笨拙地接受并完成任务。当你把她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觉得是一个机会,她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了,战争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仍然在灼烧着她,而恐怕直到她自己被燃烧殆尽的时候,她才会察觉到。
刚开始,我把她交给邮局里的邮差,但不久之后,她就跟我说她想做自动手记人偶的工作。老实说我并不认为她能胜任这份工作,这是一份给她人写信、替她人传递心意的工作。我有点好奇,问她为什么想做这份工作,她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我想知道,爱,是什么意思。”曾经一度只服从你的命令的她,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被人看作没有内心,只是“道具”的她,说想明白什么是“爱”。只能说,我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不过很显然的是,以她那时刚脱离战场的状态,是无法成为人偶的。不出意料,她把我的邮局搞的一团糟。她在客人哭泣的时候对客人说出“您让业务中断了,请立刻停止哭泣。”;对客人委婉的说辞说出尖锐的话语;甚至对客人采取武力手段。第一份代写信件的工作被她完完全全搞砸了,迫不得已,我只能把她送到自动手记人偶培训班。
“优秀的人偶可以从别人表述的话语中,提炼出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你现在,迈出了这一步,薇尔莉特,希望你成为出色的人偶。” 当我看到她写出的信,听到她给我转述老师对她的评价,虽然她还是用着如同报告书一般的语言对我讲述她的红发朋友和她哥哥之间的故事,但我透过那封信,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薇尔莉特她确实已经走出了她的第一步,她明白了书信里的文字意味着什么。不久之后,她接到了歌剧歌后的请求:写出了让所有人都产生共鸣、为之感动的“信”。可是,“爱”在她心里还只是模糊的轮廓,于是我把德罗赛尔和弗吕德尔结缘的工作交给了她,虽然我对她说要充满信心,但我自己的内心还是惴惴不安。可当山茶花和红玫瑰的香味充斥在德罗赛尔的大街小巷时,我知道,薇尔莉特她做到了。
挚友啊,本来是想和你说些闲话,结果我却净是写了薇尔莉特的事情,不过我想你最牵挂的应该就是她了。说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敢告诉她有关你的事情,也从内心里不愿意去相信一些事。但唯一确定的是你可以不用再担心她,她已不再是道具,而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人”。
——克劳迪亚·霍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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