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常四爷,嘿,我跟你们不一样啊。我王立发,开了一辈子茶馆儿。嘿,现而今,嘿,别提了,呵呵呵呵呵呵呵。要关门了。呵呵呵。
哎,哎呀,秦二爷诶,您也是,是吧?当初我开得好好儿的公寓,您非要在这儿盖仓库不可。嘿,嘿,仓库查封了,货物都让他们给偷光了。嘿,当初我就劝您,别把这财产都出手,您非都卖了开工厂不可诶! 哎呦,得嘞,您就自己拿着这根儿笔吧,嘿,您拿好了吧。嘿,我马上就搬家喽。
秦二爷,常四爷,我跟你们不一样啊,二爷财大业大,心胸大,他这树大也招风啊。
四爷呢?啊?四爷你,你一辈子不服软儿,你敢打敢当,专门儿打抱不平,可是我呢?
我做了一辈子顺民,我见谁都请安,鞠躬,作揖。我只盼着啊,孩子们有出息,冻不着,饿不着,没病没灾儿的,呵呵呵呵呵呵。可是,日本人在这儿,嘿,二栓子逃跑了,老婆呢?想儿子想死了。好容易日本人走了,这该缓口气了吧?啊?谁知道啊
呵,呵,呵呵呵呵嘿哟,改良,改良,我老没忘这改良。我总不肯落人家后头,卖茶不行,我开公寓,公寓没了,我添评书,评书不叫座儿,好嘞,不怕丢人,我想添女招待。
不是,这人,总得活着吧?哈?我变尽了方法儿,不过就是为了活下去啊,哎啊。
是哦。该贿赂的,我就递包袱。我也没做过缺德的事儿啊,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可,可是您为什么就不叫我活着呢?我得罪谁了?谁呀?皇上,娘娘,那些狗男女都
活的有滋有味儿的,单不许我吃窝窝头,这是谁出的主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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