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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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波：明天是4月23日——世界读书日，老朋友徐小平给我发来这篇。读书有好处，应该没人会反对吧！可好在哪呢？恐怕只有当你以书为友的时候才能说出一二。其实，和其他许多好事一样，你虽知道他好，但你未必会去做，因为缺少契机，读书也是这样，当你需要了自然会拿起他。

原文：

曾经在一个网站上看见一个笔名：“眠云枕石”，当下默叹好。事后想，好是好，现实中又哪能这么般仙境呢？现实中惟能做到的，枕书——倒是可以，“三更有梦书当枕”嘛。一书在手，青灯相伴，看得静了去，看得痴了去，不知不觉，撒手睡去，一大夜，都梦里喷香，醒来后，散开的书卷还在枕旁，那情形，可真叫一个温润。

近来，可喜欢用“温润”这个词了。“温润”这个词，可作书卷气的代名词吧。有的人总是那么温润。一向时不见，再出来时，人还是那个人，却不见半点烟火旧色，只有你一种说不出来的新，一种流落在举手投足上的、风神气韵上的，别样的新，温润得如玉生烟一般。仿佛他在深山老林里禅修了多日，得了天地灵气似的。原来，他只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只喜欢在时间的流里，截取一段飞白来，供自己读书。喜欢读书的人，可真有这般除旧焕新的本事呢。

我便爱读书。虽谈不上手不释卷，但也称得上是经久不息了。家里，书柜是满的，不是摆设；日常，订阅了《散文》和《小说月报》，常常翻看。欢喜了，还自己动手写上一些篇什，大大小小也发表过一些。小时候便爱读书，只不爱说话，被人唤为“书呆子”；长大了也还是爱读书，连麻将都打不好，却小确幸地被人称为“才女”。只因自己爱读书，也常常浸润其中，就暗暗领略了一些读书的妙处。

读书最妙的妙处是什么呢，私下觉得，便是能让人——旧的新。

书如月，常悬人心中，从弦月到满月，夜夜增光辉，又如何不让人旧的新呢？怎样个旧的新法呢，就让我罗列罗列吧：

——可让人面貌旧的新。一个常读书的人，他的眼角眉梢，他的风神气韵，都会日臻醇美，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嘛。走在路上，你可轻易就把一个常读书的人和不常读书的人区分开来。常读书的人，他总是眼神儿闪亮，举手投足谦和有礼。他说话的分贝儿绝不会高；公交车到了，他绝不是那个激流勇进的主儿。因为——他内心读的书，会不允许他这样做。不仅如此，他一日不读书，便会觉得“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他担心自己会朽老。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如果被人认为越长越好看、越长越有味的话，她，多半是一个爱读书的女人。譬如董卿，譬如杨绛。杨绛，百岁老人了，但很多人都只想叫她一声“姐”。

——可让人心地旧的新。爱读书的人，往往能保持初心，会不知不觉地去功利化，去标签化，让自己的内心，永远像初生的韭茬那般鲜嫩。顶着“著名作家”文学研究家”“资深教授”等数不清标签的钱钟书，却常常陶醉于小孩子式的乐趣。他会半夜出去帮着自家的猫咪打架，还会趁杨绛熟睡时，拿墨水在她脸上画花脸。黄永玉也是。我在凤凰游玩时，便见了黄老先生和他夫人在林间奔跑、翻腾的照片。这些在常人看来很呆气的事，却只有那些爱读书的人才做得出——因为书，呵护了他们的童心，让它日久弥新。

——可让人言语旧的新。常读书，言语便会出新。比如说我自个，近日雨过天晴了，我写札文，不写“雨过天晴，太阳出来了”，而写“风雨过后的天，熟了，微微露出一点红色”，立马就现出了一个经秋的大苹果，色香味全有了。写阳光让人享受的心情，不写“阳光让人乐活”，而写“阳光真美，花儿不敢老”，一下赢得了很多点赞。为了表达对生病生不起的调侃，我就奉劝人家说，“你最好忍着不病哦”，人家立马喷笑。诸如此类的话，让寻常日子增添了不少新意。试想，一个不常常读书的人，又如何能说出这些面目清新的话呢？

——可让人趣味旧的新。记得一篇文章说，对一个人的评价，用“崇高、坚强”之类的词，会太硬；用“温和、善良”之类的词，又显太软，惟有用“有趣”，才是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而读书，就能让人变得有趣儿，而且趣味常新。词人李清照和她的丈夫赵明诚，都爱读书写字儿。两人常在家做的事儿，就是猜诗文鉴赏金石什么的。两地分居时，两人更是诗文唱和，备有情趣。就在这钟情趣的滋养下，两人的感情也总是好如新婚。

——可让人格局旧的新。以上所有的新，最终会造就一个人格局的新。新东方的俞敏洪说，自己工作再忙，也不会忘读书，三个月就要读六十多本书，可惊人了。他说他不读书，就会感觉把握不住时代的前沿。正因为常读书，俞敏洪才打开了人生的格局，而且越开越新。我们的国家，现在正在倡导全民读书，尤其要阅读国学经典。其要义就在于，读书，可改变一个人的格局，让文化因子沉淀进每个人的血液，进而提升一个民族的格局。

一个爱读书的民族，定会如老树着了新花一般，虽旧得斑驳了去，却能不断翻出新意来。

何以维新，惟有读书！

作者简介：徐小平，笔名徐徐。作家型教师。出版有散文集《清风徐来》、论著《语文课堂教学中的实践与评测》等。创办有个人微信公众号“徐徐语文坊”，订阅量达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