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篇经典,翩翩《诗经》
不学诗,无以言
《诗经》
和我一起朗声而读
周颂·载芟
拔除野草砍伐杂木,
平整土地浇灌松土。
千人并肩耕耘土地,
从低洼湿地到高高田垄。
家国之主长子随行,
叔伯晚辈亦列其中,
齐齐发动整理地界田埂。
地头的野餐呼喝声动,
夫赞妻子喋喋连声,
妻倚夫婿慰劳动容。
那犁头多么锋利,
翻土劳作在向阳田地,
播下百谷种下希冀。
种子孕育勃勃生机,
幼苗破土绽放新绿。
先出的壮苗高高挺起,
大片的禾苗整齐茂密,
抽穗扬花绵延无际。
收获的季节熙熙攘攘,
场院谷物堆积满地,
称来量去何止万亿。
用来酿出清酒甜酒,
用来敬献祖先品尝,
以此匹配祭祀诸礼。
祭品散发着芳香,
国家兴旺无比荣光。
美酒馥郁气味芬芳,
长寿老人心怡舒畅。
此情此景非此地独有,
此景此情非今时始创,
自古及今延续于我周邦。
周zhōu颂sòng·载zài芟shān
载zài芟shān载zài柞zé,
其qí耕gēng泽shì泽shì。
千qiān耦ǒu其qí耘yún,
徂cú隰xí徂cú畛zhěn。
侯hóu主zhǔ侯hóu伯bó,
侯hóu亚yà侯hóu旅lǚ,
侯hóu彊qiáng侯hóu以yǐ。
有yǒu嗿tǎn其qí馌yè,
思sī媚mèi其qí妇fù,
有yǒu依yī其qí士shì。
有yǒu略lüè其qí耜sì,
俶chù载zài南nán亩mǔ,
播bō厥jué百bǎi谷gǔ。
实shí函hán斯sī活huó,
驿yì驿yì其qí达dá。
有yǒu厌yàn其qí杰jié,
厌yàn厌yàn其qí苗miáo,
绵mián绵mián其qí麃biāo。
载zài获huò济jǐ济jǐ,
有yǒu实shí其qí积jī,
万wàn亿yì及jí秭zǐ。
为wéi酒jiǔ为wéi醴lǐ,
烝zhēng畀bì祖zǔ妣bǐ,
以yǐ洽qià百bǎi礼lǐ。
有yǒu飶bì其qí香xiāng。
邦bāng家jiā之zhī光guāng。
有yǒu椒jiāo其qí馨xīn,
胡hú考kǎo之zhī宁níng。
匪fěi且qiě有yǒu且qiě,
匪fěi今jīn斯sī今jīn,
振zhèn古gǔ如rú兹zī。
《载芟》——农耕祭祀之上篇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无论是风诗还是雅诗,我们在《诗经》中读到了很多农业文明的真实写照。民间诗歌会为爱情和丰收吟唱,庙堂雅乐会为收获和君王高歌,而在祭祀的隆重时刻当然也不能缺少对祖先神灵的告慰,后稷的子孙“播厥百谷”“振古如兹”。
有些类似于《小雅》中的《楚茨》、《甫田》,《载芟》从垦荒开始一路描写到丰收祭祀,一个完整的农耕过程,一幅完整的农耕长卷。
上至君王,下至黎庶,所有人都是农耕的主角,“侯主侯伯,侯亚侯旅,侯彊侯以”,耕作公田、经营私田,首先要从“载芟载柞”开始,拔除野草垦出良田。累了,吃在田间;渴了,饮在地头。
犁开土地,种下希望;播下百谷,培育丰收。春风吹绿了秧苗,秋阳金黄了硕果。“有实其积,万亿及秭”,丰收的喜悦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祭祀既是对祖先的告慰,也是丰收时节人们欢快的聚会。酒醇香,食精美,人欢畅。老人无比康宁,“胡考之宁”;国家蒸蒸日上,“邦家之光”。
与风诗、雅诗不同的是,这对于农耕的歌颂是与史诗般的《大武》同等规格的,这隆重祭祀时的乐章所传达的是整个国家对于农耕的无比重视。它的意义远不是文字所能体现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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