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安徒生童话<演木偶戏的人>
当我做第二次演出的时候,这位学生又来了,这使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好.我曾经从一个演戏的人那里听到一个故事,据说当他演情人角色的时候,他总是爱看观众中的一个女孩,他只是为她表演,其余的人他都忘得干干净净.现在这位工艺学校的学生就是我的她.
等谢了幕以后,这位学生就请我到他的房间里去喝一杯酒,他谈起我的戏,我谈起他的科学,我相信我们都感到非常满意.不过我还是有些保留的,因为他虽然实验了很多东西,但是却说不出一个道理.比如说吧,有一块铁一旦被制作成螺旋形的器具就有了磁性,这是什么道理呢?铁忽然获得一种精气。但这种精气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这应该和现实世界里的人差不多,.上帝让一些人在时间的螺旋里面乱撞,于是精气附在人的身上,我们便有了一个拿破仑,一个路德或者类似的人物.
这个学生解释说 "整个的世界是一系列的奇迹,不过我们已经非常习惯这些东西,所以我们只是把他们叫做日常事件".
于是他侃侃而谈,做了很多的解释,直到后来,我忽然觉得好像我的头盖骨一下被揭开了,老实说,要不是现在我已经老了,我马上就会到工艺学校去学习研究这个世界的方法,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最幸福的人了".
"你是一个最幸福的人?"他似乎对我的这句话颇感兴趣,"是,我和我的班子无论到什么城市去都受到欢ying迎,当然我也有一个希望,这个希望常常像一个-----妖精,经常把我的好心境打乱,我希望能成为一个真zheng正戏班子的老板,一个真正的导演,我希望我的木偶都有生命,我希望他们都变成活生生的演员。"你真的相信你一旦成了他们的导演,你就会变得绝对幸福吗?"他好像不相信有这个可能.
我可以发誓,他一定是一个古代神仙,或者是神仙一类的人物,他一定是这样人物.
他把我的木偶装进一个木匣子里,然后绑在我的背上,让我钻进一个螺旋形的器具里;我现在还可以听得见,我是怎样滚出来躺在地板上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全部的角色从匣子里跳出来,我们身上全都有了精气。所有的木偶现在都成了有名的艺术家,而我自己则成了他们导演.当一切都齐备,我们即将登台表演了时,整个班子都想和我谈谈,女舞蹈家说,如果他不用一只腿立着表演,整个的剧院就会关门,他是整个班子的女主角,同时,也希望大家一直用这个标准来对待他.表演皇后这个角色的女演员,希望在下了舞台以后,大家仍然把它当做皇后看待,否则他的艺术就要生疏了.那位专门充当送信人的演员也好像成为一个初次恋爱的人一样,做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因为他说,从艺术的完整性来讲,小人物跟大人物是同样的。男主角要求只演退场谢幕的那些场面,因为这些场面观众会鼓掌,女主角只愿意在红色灯光下表演,因为她认为只有这种灯光才适合她,她不愿意在蓝色的灯光下表演.哦,我的天,他们简直就像关在瓶子里的一群苍蝇,而我却不得不和他们挤在这个瓶子里,因为我是他们的导演.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我的头也要炸开了,世上再没有什么人像我这样可怜。我现在是生活在一群奇怪的人中间,我希望能把他们再装进匣子里,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当过他们的导演,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们说,他们不过只是一群木偶而已,于是他们就把我打的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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