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因果关系

第二章
因果关系
一、知识点
（一）重叠和二重的因果关系
1.重叠的因果关系（50%+50%→致果）：已经查明，两个条件单独都不能导致结果的发生，但都对结果的发生起到重要作用，相互没有意思联络，结合在一起同时的作用导致结果的发生。【结论】两个条件与结果都有因果关系。
2.二重的因果关系（100%+100%→致果）：已经查明，两个条件单独都能导致结果的发生，相互没有意思联络，各自同时发生作用，竞合在一起导致了结果的发生，类似“双保险”。【结论】两个条件与结果都有因果关系。
【提示】如果两个条件不是同时起作用，而是有明显的先后时间间隔，则属于介入因素的讨论范畴。
（二）介入因素
1.介入因素中断因果链条（介入因素中断了前危害行为与危害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
【结论】（1）结果的发生归责于介入因素。结果的发生只有一个因：介入因素
（2）与前行为没有因果关系，前行为不需要对结果负责，前行为不属于犯罪既遂。前面有中止行为、真诚努力，则前行为成立犯罪中止（中止有效性的例外）；前面没有中止行为，则成立犯罪未遂。
2.介入因素不中断因果链条（介入因素未中断前危害行为与危害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
【结论】（1）结果的发生归责于介入因素＋前行为。结果的发生有两个因：介入因素＋前行为，类似于二重/重叠因果关系，只是两个因作用于被害人的时间不同。
（2）结果与前行为有因果关系，前行为人成立犯罪既遂。
3.介入因素是否中断因果链条的判断标准：作用大+异常
（1）量的要求（作用大）。介入因素对死亡结果的作用大（贡献率接近100%），单独介入因素就足以导致结果的发生。对此，一些不产生实质作用的干扰因素，如塞车、红绿灯等，不会中断前行为和结果的因果链条。
（2）异常要求。介入因素需要独立发生＋异常的（低概率事件）。如果是前行为通常会引起的一些附随行为或者其他后果，则属于正常。例如，踢司机一脚，司机反击行为不算异常；另外，是否异常要结合具体案件的情境来判断。
4.介入因素之被害人存在特殊体质
危害行为引发被害人疾病发作，并且是疾病导致死亡的，则危害行为与死亡结果存在因果关系。例如，甲伤害老人乙，猛击乙的胸膛，乙冠心病发作，导致死亡。甲的行为对乙的身体制造了危险，该危险蕴含了引发乙冠心病发作的危险，这种引发关系并不异常，故甲的行为与乙的死亡具有因果关系。
【注意一】因果关系的客观性。行为人对被害人的特殊体质有无认识，不影响因果关系的成立。
【注意二】有因果关系并不等于有刑事责任。确定因果关系只是解决了犯罪客观要件的问题，行为人是否承担刑事责任，还需看是否具备主观要件，也即看行为人对实害结果主观上是否有故意或过失。
二、标准化做题步骤
常见设问：【判断因果关系】行为人（XX1、XX2）的行为与结果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
（一）思考步骤
第一步：本案中发生了什么犯罪结果？
第二步：导致犯罪结果发生有几个实行行为？
第三步：有两个实行行为且同时作用在结果上：
（1）两个实行行为单独都不足以导致结果的发生，结合在一起导致结果发生→重叠的因果关系；
（2）两个实行行为单独都足以导致结果的发生，竞合在一起导致结果发生→二重的因果关系。
第四步： 有两个实行行为但二者是先后作用在结果上→介入因素情形
（二）做题步骤
第一步：给出结论。行为人（XX1、XX2）的行为与……结果具有因果关系。属于重叠/二重的因果关系或属于介入因素的情形。
第二步：分析案情。
1.【重叠/二重的因果关系】本案中，行为人（XX1、XX2）没有意思联络，各自实施……实行行为，具有法益侵害可能性造成了现实紧迫直接的危险，且二行为单独不足以/单独都足以导致结果发生，二行为结合/竞合在一起同时发生作用，共同导致了危害结果的发生，与……结果都具有因果关系，属于重叠/二重的因果关系。
2.【介入因素】本案中，行为人（XX）已经实施了……行为，在危害结果发生之前，有……这一介入因素，该介入因素异常并且对结果发生所起的作用大/该介入因素不异常（或者对结果发生所起的作用不大），中断/未能中断了行为人（XX）的行为与……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所以行为人（XX）的行为与……结果之间不具有/具有因果关系。
第三步：判断犯罪形态。行为人（XX1/XX2）成立……罪的既遂/未遂/中止。
三、标准化案例
卢某和钱某二人均被冰冰玩弄感情受到伤害，二人心有恨意，二人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同时向冰冰下毒，各投了50%致死量的毒药，冰冰喝下后中毒身亡。（事实一）
程某意图伤害周某，拿出水果刀砍向周某的手臂。周某情急之下用手臂抵挡，程某手中的水果刀正好划伤了周某手臂（构成轻伤）。周某因患有白血病，受伤后流血不止而死亡。（事实二）
问题1：对于事实一，谁的行为与冰冰的死亡结果有因果关系？
答案（重叠的因果关系）：卢某和钱某的行为与冰冰的死亡结果之间都具有因果关系，属于重叠的因果关系。本案中，卢某和钱某没有意思联络，各自实施对冰冰投毒的行为，具有法益侵害可能性，造成了现实紧迫直接的危险，且二行为单独不足以导致结果发生，二行为结合在一起同时发生作用，共同导致了危害结果的发生，与死亡结果都存在因果关系，属于重叠的因果关系。卢某和钱某都成立故意杀人罪的既遂。
问题2：对于事实二，程某的行为与周某的死亡结果是否有因果关系？
答案（介入因素-被害人存在特殊体质）：行为人程某的行为与周某死亡结果之间具有因果关系。
本案中，行为人程某已经实施了伤人行为，在危害结果发生之前，有被害人患有白血病这一特殊体质的介入因素，该介入因素不异常，未能中断行为人程某的行为与周某的死亡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所以行为人程某的行为与周某的死亡结果之间具有因果关系。行为人程某成立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的既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