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邻国：从社会价值到商业方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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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翻译业务获得需要发展服务企业用户的能力，与多邻国所擅长的消费者服务不一致。在投资人的压力下，多邻国放弃了众包模式，改用免费增值模式。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新的业务，特别是测试服务值得关注。

2014年，多邻国发布了多邻国英语测试（Duolingo English Test）项目，2016年正式提供服务，简称DET。这项测试产品源自一项独立研究发现，该研究指出用户在多邻国上取得的成绩与TOEFL iBT（托福网考）的成绩相关。冯•安创业时设想为 8 亿语言学习者服务，DET为实现这一目标提供了关键性的技术支持。

对那些希望凭借学习外语获得工作的人来说，英语语言认证测试一直是一个障碍。因为这些标准化测试非常昂贵，还要预先申请并前往测试中心现场考试。多邻国的测试价格为49美元，测试中心的收费要200美元，选择DET可以节省不少费用。

考试形式包括在单词中补上缺少的字母，判断句子中的词汇是否正确，听写短句，发音，以及30秒的延展演讲或50个单词的写作。还有两项不打分题目，3~5分钟写作短任务和一个3分钟的视频问答，成绩直接发给申请的学校。

DET考试允许用户在家中自行进行测试并获得英语语言证书。研发总监Burr Settles说，多邻国英语测试是第一家采用端到端人工智能技术的测试，从题目生成、考试管理、打分到考试现场监督，全部采用人工智能。

新冠疫情暴发后，线下雅思和托福等测试停考。多邻国英语测试凭借线上考试、时间短和低价等特点受到学生和家长的欢迎。2019年时，仅有约600所高校接受这一成绩，测试购买次数仅为1.7万。到2021年，已经有3000多所高校接受DET测试成绩。2020年，测试服务购买次数达34.4万，这些用户多是潜在的国际学生。多邻国英语测试和其他收入在总营收的占比也从2019年的2.5%增加到2020年的10%。

冯·安介绍说，我们改良了考试的逻辑。托福、雅思等考卷的设计耗时耗力，每个人要花三四个小时完成相似的考题，这种体验并不友好。我们的考题设置是智能的，它会根据考生答题的正确率动态调整出题，全程只需要30分钟，但足够证明一个学生的语言水平。另一个不同是，托福需要两周的时间才能拿到成绩，而我们是24小时。[iii]

英语测试市场是由雅思和托福主导的产业，年销售额接近50亿美元。多邻国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攻击现有考试的弱点，并得到大学、企业（如Uber）和机构（如哥伦比亚政府）的合作。[iv]

批评者说，DET考试内容与大学学习中所需要用到的能力关联不大。例如，不考核对话体的、篇幅较长的任务。托福官方说，两者间的相关只是表面的，因为托福测试是明确地以学术英语为测试对象，其测试内容100%取自大学课程内容。雅思官方的反应差不多，廉价的、低水准的考试不能全面反映学生的能力，对学生和高等教育机构都是有风险的。

托福和雅思对多邻国英语测试的反应，与其他面临颠覆性技术创新的行业主导企业相似。它们总是从功能上贬低新技术，因为颠覆性技术通常开始时绩效不佳，只能采用低价战略吸引非传统用户。

与传统语言测试不同，多邻国英语测试的考题开发不依赖大量测试对象的答题表现，不需要进行试题前测评估，而是向欧洲语言共同框架 (CEFR) 及词汇表看齐，根据不同单词出现的语境、难度分级等对大规模语料库进行标注，并采用统计方法预估未来将要生成的题目难度。

简言之，多邻国利用人工智能技术降低了出题的成本。多邻国方面披露，它们的英语成绩与托福机考和雅思考试成绩的相关度达到0.77和0.78。尽管方法不同，但对学生能力的预测结果却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