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昶看向了时浅,只见时浅漫不经心的靠在窗台上,目光注视着他。
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小浅,你……又怎么惹奶奶生气了?面对着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他终究是说不出什么责罚的话,只是皱着眉询问道。
又?说的好像她以前来病房常惹这老婆子生气一样。
一个又字,竟让她心底唯一的期待消散的全无。
是她让她们忽略她的?还是她让她这个所谓的奶奶偏心的?为什么总有人没事找事,她安静的不说话也要被挑刺。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我如果说没有,您信吗?”时浅低头看向了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把玩着。
因为您是我父亲,所以我问您您信吗?虽然答案早已知晓,也或许这个答案已经在她的心底不是很重要了,但她还是想知道,甚至还是有些期待着的。
您信吗?
时昶被时浅的话噎住,一时之间竟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心底是不相信的,尽管他的嘴上想说出那句我相信你,可是在他的母亲与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母亲。
那句话也始终是说不出口。
“姐姐……你何必呢?明明刚才就是你惹奶奶生气的……”时雅暗地拽了拽王婉的衣服,一副悲伤又怜惜的看向时浅。
“小浅,承认错误不难,我们会原谅你的!”王婉接上时雅的话,承诺道。
“母亲,小浅……到底是怎么惹您生气了?”时昶看向了坐在病床上的时老夫人。
和以往一样,都是不相信呢。一瞬之间,好像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是啊承认错误不难,可是她承认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难道她要像以前一样,承认这所谓的错误吗?并原谅你们所谓的原谅?
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无条件的相信她呢?
“呵呵,是啊,我何必呢。父亲,我最后叫您一声父亲,尽管您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您也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了。”时浅自嘲的冷笑,走出了病房。
在走出病房时,她看都没有看病房里的人,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她知道了,知道了亲情的脆弱,也知道了她这个女儿在时昶心里的地位。
时浅走出了病房,从电梯直接通到了一层楼。
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为什么还是想问呢。
她这是自虐吗?哈哈哈哈。
时浅坐在刚才在路边打的车上,心里苦笑着,也在悄悄的用一下其他的想法安慰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
时浅走后,病房内一瞬间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的心中都想着同一个问题。
时浅,走了。走的绝情,孤寂。
“哈哈哈,小浅这孩子,就是调皮。”王婉打破了尴尬,尽管心里的疑惑很多。
“……是啊,母亲,您身体好些了吗?”时昶有些恍惚的看向了病床的母亲。
心不在焉的询问着。
小浅,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时雅心里一喜,连忙拿起水果就要给时老夫人和时昶吃。
“姐姐就是这样,没事的,过几天了好了,您别担心,奶奶,您要吃水果吗?雅儿给您剥个橘子吧!”
“好,那就谢谢雅儿了!儿子,你瞧瞧,还是雅儿好,懂得孝敬人,你看看甩门走的那个,心里可要分清哪个更重要啊!”时老夫人从刚才时浅的离开回过神来,夸奖着时雅,还不忘教训着自己的儿子。
“是,儿子明白……”
病房里变得其乐融融。
时浅穿着一身羽绒服,梳着高马尾站在时家别墅的门前。
今天是圣诞节,她站在外面看向二楼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暖色的灯光。
玻璃窗外面都挂上了彩灯,花园里被堆成像圣诞老人的雪人。
一切都显的都是那么的温馨,让人羡慕里面住着的一家人。
时浅呼出了一口气,可以看见哈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的变化,她仰着头看着天空。
冬天的天空,有几颗零零散散的星星,其中有一颗在三颗星星的旁边。
它也一样孤单吧,就和她一样。
距离她被赶出时家已经好几个月了吧,已经是圣诞节了,自从被赶出时家后,她就开始了四处奔波的日子。
从高高在上,被普通人仰望的时家大小姐,时氏餐饮的千金变成了被人指指点点,找份体面的工作都难的人。
昔日的美好生活一一破灭,身边的人也露出可怖的嘴脸,曾经待你好的人也露出了真实的面孔。
时浅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如果贴近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只是眼泪一滴也没有留下来。
呵,她真的好傻。
瞧啊,眼泪都已经没有了,已经流光了,一干二净。
她的脸上戴着口罩,口罩下是被房子里住着的“时家大小姐”鞭打至毁容的容貌。
再转眼间已经是第二年了,封云学校组织的第二次的训练。
也正是她死去的那一次训练,山洞里,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得冰冷,她流淌四周的血液也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凝固。
……
时浅站在时家别墅门口回忆着前世,有些愣神,一时之间背后有人叫她都没有听见。
同样的人,同样的她站在时家别墅的门前,同样的暖色灯,同样的彩灯,同样的圣诞老人雪人。
相同的人,却是不同的人生故事。经历了三世,第一世她被害死,重生的第二世被疾病夺取生命,第三世她重生回到了第一世,老天算是原了她的一个愿望。
俩世的悲惨终究换来了一世的美好,虽然在经历美好之前也是不美好的。
时光荏苒,她终究不是那个第一世的她,她的人生故事也不是第一世的那个故事。
“阿浅?”君慕寒有些疑惑。他已经叫了时浅三次了,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此时站在时浅的面前,手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君慕寒微微弯腰贴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时浅一直是闭着眼睛的。
“阿浅……”他又叫了一声,不会是睡着了吧。
就在他正要去碰触时浅的时候,时浅的眸子刷的一下就睁开了。
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放大的一张俊脸,突然有些想笑是肿么回事。
她没有像其她女孩子一样去点开男孩的额头,只是就这样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那个人。
君慕寒也就任由她看,捏着,虽然腰有些酸。
“慕寒,有你真好。”她捏了捏他的脸,似撒娇又似感叹的说。
“知道就好。”君慕寒轻轻推开了在他脸上的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把她推开,只是趁时浅不注意轻轻的把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手里。
被推开后,时浅嘴角抽了抽。
好吧,她就说嘛,他怎么会不“怼”她。
君慕寒直起了身子,转身他拉着她就要往君家别墅里走。
“走吧,别发愣了,爷爷想你了。”嘴里一并说道,只是却发现拉不动时浅。
他刚转头看向了时浅,就被突如其来的人冲了个满怀,双手习惯性展开,接住那个人儿。
时浅抱着他的腰身,把整个小脸埋在他的黑色羽绒服里。
“慕寒,圣诞节快乐。”
慕寒,有你真好,让我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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