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外婆和楼下的外婆

楼上的外婆和楼下的外婆

文/图（美）汤米·狄波拉

译/孙晴峰

 河北教育出版社

《楼上的外婆和楼下的外婆》这本绘本透过一个温馨的故事向孩子们展现“死亡”于活着的人意味着什么。当汤米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有个外婆，还有个曾外婆，他很爱他们。汤米每个星期日都会去看他们，外婆总是站在厨房的大黑炉前面，煮好吃的东西。汤米的曾外婆已经94岁了，已经不能动了，总是在楼上躺着，汤米总是叫他们楼上的外婆和楼下的外婆。汤米爱极了这两个外婆，他喜欢和他们问好，一起吃糖，一起聊天，还要一起绑在椅子上听故事。汤米喜欢曾外婆梳起一缕缕银丝，认为他是最漂亮的。他喜欢外公带他去吃冰激凌，喜欢外婆的点心时间，他完全陶醉于这样的幸福生活中。曾外婆的突然去世，让年幼的汤米开始意识到“去世是什么？”，“楼上的外婆永远不会回来了吗？”天空中的一颗星星划落，那就是楼上的外婆给你的亲吻，妈妈这样安慰年幼的汤米。后来，长大后的汤米也失去了楼下的外婆。在他注望着天空星星再一次滑落时，楼上的外婆与楼下的外婆重合在了一起。

故事在一个有些伤感的过程中结束，汤米从和两个外婆的相处中，认识到了人生中的“老” 与“死”，也感悟到了只要有爱，就能超越所有悲痛。或许对于孩子来说，死亡的话题是冷酷的，但是这本书通读下来，却只能感觉到温馨存在，没有负面情绪的影响，孩子也更能接受。

“人是一种向死的存在”这是海德格尔留给我们的永恒思考。《楼上的外婆和楼下的外婆》这个绘本故事在洋溢着温馨与爱的氛围中，将老弱病死这一残酷冰冷的人生常态暖暖化开。当汤米站在早已人去楼空的曾外婆床前，“没有”“不存在”这类孤独与失去的伤感在故事中缓缓荡漾开来。在这里，将会是让孩子们具化“死亡”意义的重要时刻。即便是成年人的我们也会在此时选择避开不得不承认的失去，作为成年人的我们会愿意填上一个“化成蝶”“变成星星”这类美好的意象来劝慰、满足不愿失去的内在。这则绘本故事的与众不同之处便在于此，它没有将“死亡”之后的失落感转变为鬼神化的自我安慰，而是已“那就是楼上的外婆给你的亲吻”将爱的力量无限延展开来。汤米·狄波拉曾经表示：大人往往以为孩子脆弱得像花一样，其实三到七岁的孩子有一种自然生成的勇气，是值得培养和鼓励的。直面“死亡”之后，于活着的人是一个残忍的挑战，因为死亡本身于死者早已不具任何意义，有意义的是对于活着的人怎样面对。不用抗争，不去怨恨，让一切还没有到“没有”“不存在”之前用相伴相守来留下美好的回忆、真挚的爱意，并以此来坦然接受“死亡”。我想，这才是我们要培养孩子们面对生活时拥有的勇气。回到之前有关“有意义的快乐”这一命题，留住今天的美好，坦然接受可能的失去，不沉浸在悲伤中，懂得如何让今天美好的留住，才是让孩子们成为他们自己，拥有独立获得幸福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