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湍水：急流。
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
信：的确，确实。
无分于上下乎? 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sǎng)；激而行之，可使在山。
搏：拍打。
颡：额头。
激：用戽(hù)斗抽水。戽斗，汲水灌田的旧式农具，形状略像斗，两边有绳，两人引绳，提斗汲水。
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
【译文】
告子说：“人性好比急流水，从东方开了缺口便向东流，从西方开了缺口便向西流。人的没有善不善的定性，正同水的没有东流西流的定向相类似。”
孟子说：“水诚然没有东流西流的定向，难道也没有向上或者向下的定向吗？人性的善良，正好像水性的向下流。人没有不善良的，水没有不向下流的。当然，拍水使它跳起来，可以高过额角；戽斗使它倒流，可以引上高山。这难道是水的本性吗？形势使它如此的。人的可以使他做坏事，本性的改变也正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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