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印象 作者-李东辉 诵读-海燕

2022-09-26 22:17:0807:55 50
声音简介

乌镇印象

说乌镇,首先想起的是木心先生那首诗——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如果说苏州木渎镇是安静的,那么,乌镇就是慢的了。时光到了乌镇,仿佛走了神,脚步变得轻而且缓了。

乌镇的慢,只在清晨和夜晚——石板路,窄长的巷子,河里的水,水上的乌篷船,连着两岸的桥,炊烟和淡淡的薄雾,弥散在空气里的豆浆、青菜的香味,临街茶社、说书馆隐约传出的丝弦、鼓板或柔美或悠远的声音,老宅里一两声苍凉的咳嗽……

白天,这里是观光客的天下,热闹嘈杂,混乱嚣张。乌镇的慢,躲了起来。

进了东栅景区,导游作了一些交代,然后就让大家自由活动。妻领着我,避开人流,寻找乌镇的缓慢与幽暗去了。

顺着东大街,走进一个院落,古朴、端庄。妻说这就是江南百床馆,可当地人却叫它赵家厅。想从前,这里定是一位姓赵之人的宅邸了。只是缓慢的时光让一切物是人非。如今的赵家厅,不再是一家人起居生活的宅院,却成了床的世界。

江南百床馆收集了几十张明清两朝江南古床精品。有富商大贾的奢华,文人雅士的讲究,名门闺秀的精致,小家碧玉的玲珑,高官贵胄的庄正,也有一些普通人家的简朴。什么小姐床、罗汉床、双龙足雕花架子床、马蹄大笔管式架子床等等,名目之繁多不一而足。不知是为了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第二展厅里,摆着一张叫什么清代拔步千工床。据说费时三年,用工千余,故曰千工床,是镇馆之宝。

赵家厅十分宽敞,有千余平方米。这在江南水乡民居中是不多见的。百床馆把老宅分为三个展厅,依然不觉狭窄逼仄,且十分安静。加之乌镇民居一贯的幽暗,“慢”也就从这一张张床榻的古雅、朴拙中显现出来。时光停留在从前,落在每一张床上,一只纤纤素手的轻轻抚摸,一双如水明眸的深情凝望,便复活了时光里的那些陈年过往。春花秋月,红袖添香,雨打芭蕉,一帘幽梦在这里不再是一个抽象的词语,床,将它们还原成一个个细节,把心缠绕成一团乱麻。

然而,床终究是用来休息睡眠的。即便也有高低贵贱之分,身份尊卑之别,也不过还是一张床而已。百床馆所展出的这些雕工繁琐,尽显奢华,甚至耗费三年时间,用工千余的床榻,不免显出了隐含在这些花样百出,标新立异后面的无聊、浅薄,乃至轻薄与狎昵了。一张床,一旦失去了它该有的属性,其所承担的实用价值与文化指向也就脱离了正道,令人不屑和不耻了。

与百床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宏源泰染坊。如果说百床馆是周身珠光宝气,极尽奢华而又俗不可耐的贵妇,那么,宏源泰染坊就是清水芙蓉,素朴无华而又淳朴灵秀的水乡女子了。

宏源泰染坊始创于宋元年间,从南栅迁至东栅也是清光绪年间的事了。妻领着我,先是看了前面店铺里展销的各种蓝印花布产品,有成衣、三角头巾、折扇、桌布、门帘、雨伞、背包等。

蓝印花布,乌镇人叫它“石灰拷花布”、“拷花蓝布”,名字皆极可爱好听。这布用棉线纺织而成,黄豆粉刮浆,蓝草汁印花,一块成品布,要经过十几道工序。

我们参观了蓝印花布传统制作工序的全过程演示。还去了宏源泰对门一家蓝印花布原料作坊,几个老妈妈在轧棉籽、纺纱线、织棉布。最后,我们来到宏源泰染坊的晒场。长长的竹竿上,晾晒着一块块崭新鲜亮的印花布,抚摸着它们的细致与柔软,仿佛触摸着旧时光里江南水乡的桩桩往事。压花纺纱织布的老妈妈幻化成年轻、温婉的女子,摇曳昏黄的光影里,是她们的沉静与柔美,水样的明眸,闪着几分幽怨与怅惘。纺车声、哐当哐当的织布声在空寂潮湿的夜空里回响,跟河面上缓缓的欸乃桨声相互应和着。染坊里的账房先生一边噼里啪啦地拨着算盘,一边跟抽着水烟袋的老板说着话,算计着棉花的行情,估摸着今年的生意盈亏。屋后码头停着的那几条船,要把这一批布送到嘉兴、苏州、上海,年景不算太平,也不知路上会不会遇到麻烦……

作为旅游纪念品,蓝印花布不算便宜。只给妻买了一块三角头巾,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带回一段旧时光而已。

到了乌镇,茅盾故居定是要去的。放下先生出资设立的“茅盾文学奖”不说,是不是“国保”单位也不重要,仅凭年少时读过的《林家铺子》、《春蚕》、《秋收》,就该前往拜谒。如果说江南水乡的韵致以及小桥流水人家的印象是留存于心的诗意向往,那么,这向往便是从叶圣陶、茅盾等先生那些文字里生发而出的。此外,读高中时,县文化馆出了一本文学期刊,记得刊名就是《春蚕》。我那篇题为《十月怀想》的作文就发在了《春蚕》的创刊号上。如今,过了知命之年,曾经坚持过的诸多追求与理想都遗落在身后那条路上,只有文学与写作成了一生的宿命,如影随形地伴我走到了今天,走到了乌镇。

茅盾旧居位于乌镇东栅,坐落在市河东侧的观前街17号。坐北朝南,临街是一幢两层砖木结构楼房,四开间两进,共有十六个房间,江南典型的民居模样。故居包括卧室、书房、餐厅等建筑,其家具与布置仍是茅盾当初居住时的样子。二楼前进东数第二间屋子是茅盾父母当年的卧室,茅盾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哭喊着来到人间的。室内明式雕花大床、桌椅均为当年实物,写字台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人之初的茅盾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在母亲教诲下开启心智,走上求学问路的人生舞台。他十三岁离家求学,凭着过人的聪慧和不懈努力,成就了他在现当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不知是茅盾有幸,生长在这样一个底蕴丰厚、文脉畅达的水乡古镇,从而成就了他人生的辉煌,还是乌镇有幸,因了这位文学巨匠,又平添了一抹人文亮色。

楼房后面是一小园,大可半亩,有平房三间,建于1897年,原为储放杂物之所。1933年,茅盾用《子夜》稿费一半重修此屋。东西两壁统开玻璃窗,房间光线明亮而安静,白条灰蔓平顶,木质地板,略带日本风格。这里就成了茅盾先生的书斋,他的中篇小说《多角关系》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园内栽种着一些花木,其中一颗棕榈树高有丈余,亭亭如盖,乃茅盾亲手栽植。

在这里,想感受乌镇的慢是需要定力的。人实在太多,摩肩接踵、人头攒动,其嘈杂纷扰仿佛当年“抢米风潮”。想跟故居单独合个影简直是痴心妄想,无奈,只好跟着人流,在纪念馆展厅里匆匆走过。妻的讲述全没有了平日的低声细语,只能高声告诉我这里是茅盾儿时求学用过的课桌,坐过的板凳,那里摆着先生编过的《小说月报》和他不同时期创作出版的著作,那面墙上展出的是茅盾散文《我可爱的故乡》的手稿……恍惚间,仿佛置身梦的潮流。原来,除了柴米油盐,锦衣玉食,声色犬马,这世间还是有梦的,还是有某些情怀让我们难以割舍的。我从这纷扰嘈杂中感受出一种可爱的慢来。

最后,我们来到那个小园,妻领我走到那棵棕榈树下,伸手在粗糙的树干上轻轻抚摸,心慢慢沉静下来,时光开始缓慢倒流。棕榈树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悄悄贮藏在自己的年轮之中,每一个到此的游人都将以自己的目光打量这棵树,用自己的过往跟老树做一番比照,用自己的经验解读藏在这树里的往事。此刻的我,抚摸着它粗糙的树身,分明触摸到一份孤寂、落寞。缓慢的光阴里,我仿佛看到当年先生栽树的神情,沉默无语,表情庄重,挥锨铲土,动作缓慢。也许,他正在心里设想着多年以后这树的模样。先生在赞颂西北黄土地上那些树们的时候,可否想到他故园里亲手种下的这棵树?还有,他那笔名的由来以及那篇《幻灭》的小说……我让妻给我和树拍了一张合影,然后就默默离开了。

茅盾故居对面,就是当年那个杂货铺,《林家铺子》的创作原型。如今,门面上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招牌——林家铺子。老板并非林姓,却学着电影里林老板的样子,身穿长袍马褂,做着古玩字画生意。妻问我,可想进去看看?我摇了摇头,进去干啥呢?人家做的是生意,我又不是生意人,更不懂古玩字画里的水深水浅,还是回去好好翻翻《林家铺子》吧!

市河,古称车溪河,贯穿乌镇南北,千年银杏树就长在市河西岸。如果说那棵棕榈树是茅盾故居的一本书,那么,这千年老银杏就是乌镇的守护神了。

相传,唐宪宗元和年间,有位姓乌名赞的将军,不仅勇武善战,而且忠良有加,乃乱世之秋的国家栋梁。

当时的浙江刺史姓李名琦,此人不仅飞扬跋扈,为非乡里,且利令智昏。想趁着藩镇割据之乱,过一把称王称霸的瘾。一番紧锣密鼓地谋划之后,就找来一个算命先生,选了个良辰吉日,起兵造反了。

朝廷派乌赞将军携副将吴起率兵前往讨伐。乌、吴两人一路勇猛追杀,直逼得李琦节节败退。李琦退至车溪河畔,挂起免战牌。忠厚义勇的乌将军不知是计,遂安营扎寨,准备伺机擒敌。岂料至深夜,李琦率兵偷袭,乌赞仓促迎战。李佯装败退,乌将军猛追猛打,过了一座石桥,乌将军连人带马落入敌人设下的陷阱,被叛军乱箭射死。

副将吴起赶到,杀退叛军,把乌将军埋葬在车溪河西岸,为他堆坟立碑。当地百姓不忘乌将军平乱有功,感念其恩德,便在他墓旁修了一座乌将军庙,植银杏树一株。

光阴流转了一千多年,如今,庙堂已了无踪迹,银杏树却茂盛依然,默默守护着这座古镇。乌镇人说,乌镇全是靠了它的护佑,才成了一方风水宝地。一棵千年银杏,长在日夜流淌的车溪河畔,长在缓慢悠长的时光里,也长在乌镇人的心中。再往远处深处想想,我们每个人的心上,不都有这么一棵树吗?抑或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有这么一棵树吧。

知道《昭明文选》,是在读大学的时候,不是从教科书上学到的,是从汪曾祺先生回忆西南联大的文章里知道的。汪曾祺先生在《西南联大中文系》一文中说:“刘文典先生讲了一学期《文选》,只讲了半篇木玄虚的《海赋》”,这里所说的《文选》即《昭明文选》。后来,又从一些学者的论著里看到这本书,慢慢的,知道了它的价值。来乌镇前,查阅一些资料,才知道昭明书院就在乌镇,不觉又为自己的孤陋无知脸红了一阵。

萧统,谥号昭明,世称昭明太子,主持编撰中国现存最早一部诗文总集——《昭明文选》。此书对中国文坛影响极大,可与《诗经》、《楚辞》并列,是古代读书人案头必备书目。

萧统他爹,就是南朝那位笃信佛教,几乎魔怔,几次入寺做和尚的梁武帝萧衍。

萧统乃梁武帝长子。相传,他刚生下时,右手紧捏拳头,不能伸直,生母和侍女都不能掰开。当时的萧衍还不是皇上,而是雍州刺史,镇守襄阳。萧衍担忧之际,张榜招贤:谁能掰开太子的手,太子即拜他为师。他的好友,后来在他逼宫称帝中立下汗马功劳的沈约便欲一试。沈约捧起太子的手,轻轻一掰,萧统的小手就松开了。萧衍十分高兴,于是,这位中国历史上知名文学家、史学家,曾著有《宋书》、《齐纪》等书的沈大学士就成了这位昭明太子的老师。

沈约是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人,他在乌镇有宅第,其父沈璞之墓也在乌镇普静寺西北隅。每春归扫,并守墓数月。梁武帝怕太子荒废学业,便命其随行就读。最初,太子下榻白莲寺,长此以往,多有不便,遂在乌镇造起一座书馆。萧统初来乌镇,正是仲春时节,恰逢草长莺飞,桃红柳绿,便终日游玩,不思进取。见萧统无心向学,沈约就给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年冬天,沈约回乌镇过年,轿子行至一座庙宇前,被一群百姓挡住去路。沈约停轿询问,原来,庙里冻死一个十多岁的小叫花子。听围观百姓说,这小叫花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白天沿街乞讨,晚上借宿庙里。但他十分好学,乞讨得来的钱,除了填饱肚子,余下的都用来买书,夜里就在佛殿琉璃灯下苦读。岂料一夜西北风,竟夺去了他年幼的生命。被冻死的小乞丐,左手还捏着一本书……少年萧统大为感动,自此发奋读书,终成饱学之士,留下一部传世经典。

这故事并不稀奇,它的可爱之处在于,通过这样一个故事,赋予了昭明太子几分人间烟火气息。异国太子,受了一个小叫花子的感化,从而发奋读书,以一部《昭明文选》永垂文学史册。把一个云里雾里的凤子龙孙跟一个小叫花子扯到一起说事,这在我们的文化语境里实在少见,也难能可贵,因而这故事就有了几分美丽与可爱。

如今的昭明书院,位于乌镇西栅,坐北朝南,乃半回廊二层硬山式古建筑群。主楼为图书馆,收藏有文化、社会科学、艺术、休闲旅游等方面的图书和杂志。近年,又开设了电子阅览室、讲堂、书画、教室等。中区是校文台,为著述编校之处。前方庭园中有四眼水池,四周古木参天,浓荫匝地。确是一个闹中取静,读书治学的好去处。然而,当此纷扰浮躁之秋,能有几人如昭明太子那般舍弃浮华,自甘寂寞,在缓慢的时光里做那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事呢?如今的昭明书院,是热闹的,也是寂寞的。

江南传统民居,都是梁架结构。由于没有坚固的基础,时间一久,就会不同程度地倾斜。这种屋架的移位很复杂,多为多向倾斜。我们的先人很有智慧,深谙顺势而为的道理,他们巧妙利用墙柱分离的原理,寻找精准的着力点,在不拆除墙体的情况下,用绳索及各种特殊工具和传统工艺予以纠偏,这就叫牮屋。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人就叫“建屋匠”。

看一份资料,说有一位80多岁的老人,叫张吉明,住在乌镇南栅。这位老先生年轻时就是一位手艺高超的建屋匠,西栅景区那些墙壁斜而不倒,牢固耐用的老木屋便是他牮屋手艺的杰作。

牮屋是一门绝技,后继无人。有个叫陈向宏的人,热心江南传统技艺,想找几个人拜张吉明为师,跟他学这门手艺。但这绝技全无口诀,牮屋的方式次次不同,靠的是积累的经验与感觉,只能来自实践。如今,倾斜的老木屋已寥寥无几,本身就成了受保护的稀罕之物,老人家已无用武之地,更遑论带徒弟,传手艺了。

资料里有这么一句话:窗外,正停着一只蜻蜓模样的东西,攀在老窗的缝隙里……这蜻蜓模样的东西是一个绳结,这绳便是用来给老木屋纠偏用的,蜻蜓模样的绳结定是建屋匠巧手所为。把一件普通事物做出花样,在实用的基础上弄出美的情趣,这是一种生活态度。摇摇晃晃的人生,是否也需要诸如建屋匠那样的手艺来帮我们纠纠偏呢?我们是否有必要让匆忙的生活变得慢一点,并学一点把平淡琐屑的生活弄出几分情致来的手艺呢?

听说木心先生故居已对游人开放,本想去看看。可又听说,这所谓的故居是木心先生2006年回国后的定居之所,是有商业眼光的文化人专门给木心先生兴建的,他在这里度过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五年,于201112月溘然长逝。据说,这处宅院古朴雅致,颇具江南水乡名居的风格。然而,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多大兴趣,我想拜访的,是木心先生笔下那座老宅院。

木心,本名孙璞。1927214日出生于乌镇东栅杆桥老宅,五岁时迁居东栅财神湾孙家花园。19岁到上海学习美术,先后师承刘海粟、林风眠等艺术大师。再后来,历经种种磨难,被关押,受审查,著述被烧。1982年,背井离乡,去了大洋彼岸。一来二去,就成了国外华人中享有盛誉的学者大家。

几十年后,一个飘着大雪的清晨,一位面色清癯,神态安详中又带着几分桀骜的老人独自悄悄回到乌镇。乌镇已没有几个人认得他了,而关于他和他的家族传说却一直被乌镇人津津乐道着。他到了乌镇,竟无安身之处,寄身冷清肮脏的旅店。他找到当年住过的老宅,老宅早已面目全非,往事还在老宅的角角落落幽灵般徘徊。唯有那桥,那水,那船以及晨昏时分飘起的淡淡薄雾和曾经熟悉的烟火气息还能让他干涩的眼眸生出几分湿润,枯冷的心浸出几分温情。

时近傍晚,沿着市河,缓步朝景区出口走去。乌镇的慢,一点点从角角落落里弥散开来。此时此地,时间忽然不想走了,它任性地停在逢源桥上,停在淡淡升起的薄雾里……两岸的旧房子,一半延伸到河里,木格子窗撑开着。屋里的婆婆给摇篮里的小生命唱着古老的歌谣,着藏青色衣裤的老先生坐在高背暗红色木椅上,头一冲一冲地打瞌睡,三三两两的年轻人顺着河岸,沿着桥头,在朦胧的光影里,在乌篷船隐约渺茫的歌声里寻寻觅觅,走走停停……人生的另一番景致,就在这缓慢与幽暗中徐徐展开……

2017年9月18于廊坊无书有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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