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爷与裴爷到了朝门外,互相称贺。宣爷道:“裴年兄,你生平做的事情,真是神出鬼没。就是今日蒋文富这个奸相,不是年兄精明,怎扳倒这个贼子!朝中灭了这贼,神人共快,君民相安,从此永享太平。年兄之功真不小也!”裴爷道:“为臣尽忠,不能定国安民,平日朝廷高官厚禄养你何用!这也是臣子分内之事,何功之有?但小弟的衙门应让与令郎居住,所有听月楼奉送令郎与令媳,以完千古佳话。”宣爷连声称谢。裴爷道:“令郎假期将满,不日即有旨下召取。年兄该速速写信先去通知,叫他们早为打点,也好进京供职。”宣爷点头称是,拱手而别,各回衙门办事不表。
且言无艳去拿梯子,要爬上架子来抓宣生。正等拿过梯子来,宣生早已不见。此刻急得无艳咬碎金牙,放开喇叭喉咙,哭着说着道:“一个好热腾腾的馒头,到了口边,又碰掉了。我还要这性命做什么!”早惊动两个丫环小春、细柳,知道姑娘放走了少年郎君,在那里气苦,连忙上前相劝,劝了姑娘回房。
庸夫一闻此信,只是跌足连叫可惜道:“蠢丫头!撞见这个好机缘,不用些风流手段,将这少年郎君迷住,到把他放走了。我也是枉费心机!”后又听隔壁大房女儿出嫁,女婿是个大官,还有官诰,心中越发懊悔,未免抱怨女儿几句。哪知女儿自见宣郎之后,正在害单相思的病,怎禁得乃尊一番埋怨!心又高,气又傲,哭了两天。直到人静之后,悬樑自尽。到了次日,庸夫知道女儿这个凶信,唬得魂飞魄散。痛哭几场,将女儿殡殓[bìn liàn] 了,送到祖莹安葬。庸夫自此得了残废之痰[tán],不到几年也西去了。膝下无子,所有偌大家私,总归大房承受。还亏后来鸣玉娶亲生子,承继二房一脉香烟。书中就没有他的交代。
再言宣爷夫妇在岳家住过对月,回家恩爱异常。无事时吟诗下棋,以消闷怀。直是光陰迅速,已将有半年光景。接得京中乃尊书信,知升了刑部侍郎,所有听月楼,裴爷相送过来,以作贺礼。又说假期已满,不日就有旨下,速速打点收拾进京。宣爷看过,说与夫人知道,夫妇甚是感激裴爷。
不多几日,果有旨下来召宣侍郎进京供职。宣爷接旨,进奉家堂,一面谢恩,一面送了天使而去。此刻因钦限紧急,不敢怠慢,连忙收拾行装,所有家园仍命老家人夫妇同抱琴如媚、醉瑟如钩在内看管。一面到县拨了人夫车马,伺侯动身;一面去拜别岳父母,未免饯行,洒了几点分离泪。怎奈钦限紧迫,唯有送别郊原,含泪而回。
宣侍郎一路兼程而进。不消几日,早到京都。进了皇城,因非早朝时分,先到父亲衙门,夫妻双拜。宣爷、夫人二老见媳妇果然生得人品出众,心中大喜。这日摆了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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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代儿子、媳妇接风,别收拾一所,与他小夫妇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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