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ddin, Deden

2022-04-29 18:50:1106:48 382
声音简介

各位好,今天的正稿是《这世上最可恶的借口,叫“我也是奉命行事”》,想了想还是发在小号上了,原因倒不全是害怕这篇文章有风险,而是好多朋友说:小西,其实在这些事情上你没必要冲的这么靠前,你号也大了,写点别的东西不好吗。我们还等着、催着你的《西游记》系列呢。真不想和你走散。

我特别感谢这些朋友给我的这些留言,但说实话,我写这类稿子,真的是有一种“由不得”的冲动。遇到这种事情,我真的就是想有话直说,不吐不快。些这种稿子的时候,我会进入一种类似喝醉酒的“酩酊”状态,有些思路、有些话,不细斟酌,就直接写出来、发出去了。

有的时候,自己事后反思,都想不起这个文章当时是怎么写出来的。就跟王羲之当初写《兰亭集序》一样。

我常常会想,我的这个性格,可能是遗传基因使然,真的跟我的祖父有点像。

我祖父这个人,我在《怀念曾与我“对线”过的第一个教师》一文当中曾经提过。

简单地说,他是那种特别老派、传统的知识分子,貌似客气、斯文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特别火爆、揉不得沙子的内心。他是个物理老师,于是口头禅就是“万事万物都有理”“所有现象都能讲出个道理”,于是不仅在物理世界中,哪怕是在社会里,一旦遇到他觉得“不讲理”的事情,他经常嗷一嗓子就冲上去跟人讲理了,我是亲见过他是怎么管人家闲事的。那个速度快的就跟维京时代的北欧狂战士一样,拉都拉不住。

这种性格,让他在同事邻里之中,得到了一个特别矛盾的评价:

一方面,大家都觉得“西老师这个人真是知书达理。”我家真是书香门第。

但另一方面,私下里,大家又都觉得他很莽,很倔,是个不那么合乎世情的怪老头。

说实话,我曾经很不喜欢祖父的这个性格。大学谈恋爱时,女友家和我家就隔着几条街,我都不太愿意把她往我家里带,害怕这老先生为个什么事儿跟人家“讲理”,把我好不容易拐来的妹子给吓跑了。

毕竟都是好不容易从高中爬出来的人,我们最怕就是那种“一身正气”的班主任。

可是后来,再长大一些,我慢慢发现,其实我身上继承了非常浓厚的他的遗传——外表看似斯文,其实内心是个“狂战士”,遇到“不讲理”的事情,一肚子的怒火自己想压都压不住。

高情商的说,这是传统、老派知识分子的刚直与节操。

低情商的说,这就是不合乎世道的愚直。

一个人如果秉持着这种性格,在这个世上活着,不知道要吃多少的亏,被别人使多少的绊子。我祖父一辈子活的四处碰壁,就败在这事儿上。我从学校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也快十年了,有的时候也真的特别讨厌爷爷遗传给我的这个脾气,因为真的吃亏太多了

但我知道,我的行为、思维方式,甚至我的审美,都已经被深深锁定在这种性格上了。

我就是这样被培养的,我就是继承了这种性子,我的骨子里也就是喜欢这样做事,这样写文。没办法了,这辈子,我就这么活了。

我的祖父是前年下半年去世的,他死后不到一个月,我开始正经写“海边的西塞罗”这个号,并且火了。

其实,说句心里话,在这一年多的写作当中,我真的努力让自己离那些过于严肃、过于需要“讲理”的话题远点、再远点。

因为我性格中的另一面,是一个极端反感活的这样认真、这样“讲理”的人。我真的努力让自己活的幽默一点、轻松一点、风花雪月一点,别去管那些闲事。

可是,很多时候,当遇到不平事,当感到有些“理”让我不吐不快的时候,我真的会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把这我的手,把想说的话,想讲的理,写下来,发出去。

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灵魂吧,那一刻,我被他附体了。

就像我前两天跟小区保安争论,回来的路上我就不自觉的会想,这个事情如果让爷爷遇到了,他会怎么说,怎么做?

是的,他一定也会去跟保安争论,用“讲理”驳的对方哑口无言,也气的自己面红耳赤。尽管奶奶回来一定会劝他说,“你去生那个没有味儿的闲气干嘛?小区那么多人,又不只该你一个人的事。你看人家都不去争,你争什么?得罪人不说,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怎么办?”

可是,他一定会争的,因为这就是他,他是那么一个斯文而又莽撞的老先生。

所以,我也一定会写的,因为这就是我,我是海边的西塞罗。

文天祥说:“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鲁迅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我不敢自况我已经成为了这样一个人,但我知道我的祖父是这样一个人,我继承了他的某些性格,虽然这性格,有时候像十字架一般沉重,让我痛苦,让我错过,让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去生活在别处。

但我希望它永在,中国的老派知识分子,他们的精神需要有人继承。

那么,就让这血脉在我的笔端流淌,就让这灵魂在我文章中永在。

我从父祖的坟茔前拾起那面古老而残破的旗帜,跨上我的战马,在这落日的余晖中,开始那我自己也不知能走多久的征程。

愿那旗帜永在,愿那精神飘扬。

全文完

不知不觉又写了这么多,今天的文前曲和标题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军乐,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军歌《Ceddin, Deden》。

“新朝雅乐”一首,无意刺激“精罗”同胞们,只是它的译名,叫《我父我祖》,我觉得挺符合这篇文章的立意的。

既然说到土耳其,就再放一首贝多芬版的《土耳其进行曲》吧。

其实单从感觉上讲,这首曲子比莫扎特更著名的这一版更加贴合近东音乐的感觉,但反而因此没有后者成名:

有时间我会写写这其中的故事,也蛮有趣的。就像文中所说,另一个我,其实不太想把这个号写的这么严肃。

请假文一篇,正稿还请去看我的小号:

这世上最可恶的借口,叫“我也是奉命行事”

感谢读完,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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