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乌波尔战事后，腾出手的俄军剑指何方

俄国防部发言人5月19日通报，自16日以来，共有1730名被包围在乌克兰马里乌波尔亚速钢铁厂内的乌军和“亚速营”人员投降。外界普遍认为，这场俄乌冲突中最长也是最血腥的战事已基本结束。在过去80多天中，马里乌波尔之战直接影响了俄乌冲突走向。未来由此抽身的俄军又将“剑指何方”？

首先，让我们复盘一下“俄乌冲突中最血腥的战事”。

自从俄罗斯于2月24日开始对乌克兰开展“特别军事行动”之后，马里乌波尔就成为俄军重点攻击的城市之一。这里是顿涅茨克州亚速海边上的重要海港城市，长期以来是乌克兰钢铁、煤炭和农作物向中东和欧洲地区出口的枢纽。占领马里乌波尔对俄军而言，有助于彻底打通俄西部地区-顿巴斯地区-乌南部地区-克里米亚半岛，彻底割裂乌克兰并从海上对乌实现封锁。但谁也没有想到，随着作战时间不断拉长，马里乌波尔之战的知名度甚至超越基辅、哈尔科夫、苏梅等俄军主攻方向。

一开始，俄军曾期望实现“闪电战”，以摧枯拉朽之势压倒乌军在马里乌波尔的防御。但俄军的攻坚行动却遭遇乌军的猛烈抵抗，推进速度十分缓慢。直到4月16日，俄国防部发言人才对外公布，俄军已控制除亚速钢铁厂之外马里乌波尔的所有城区，此时距离俄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已过去近两个月。

在此期间，俄军原来的“快速决定性”作战方略未能有效实施。试想，如果俄军轻松拿下马里乌波尔，然后迅速分兵西进或北上，很可能扭转战场态势。难怪乌克兰反复强调，亚速钢铁厂拖延了俄军将主力部队转移到乌克兰其他地区。乌军在马里乌波尔的抵抗，改写了俄乌冲突进程。

乌军困守亚速钢铁厂后，这里的战事虽进展不大，却成为“乌克兰抵抗意志的象征”，迅速吸引全球关注。在西方世界语境里，分析人士喜欢将马里乌波尔的战斗与二战期间的列宁格勒保卫战相提并论，富含各种隐喻。乌军在马里乌波尔的长期抵抗不但成功拖住俄军的攻击脚步，所展现出的坚定作战意志还让北约国家认识到，西方出装备和资金、乌克兰出人的“合作”，是一种有效的“抗俄”模式。

那么，俄军下一步会怎么做，是西进，还是北上？

尽管仍有部分乌方武装人员藏身于亚速钢铁厂，但外界普遍认为，俄军实际上已完全控制马里乌波尔，这是俄军取得的最重大的胜利，意味着乌克兰大部分海岸落入俄军之手。

让外界关注的是，腾出手的俄军将“剑指何方”。目前俄军有两个重点攻击方向可供选择：一个是“北上”顿巴斯北部地区，另一个是“西进”敖德萨。如果俄军彻底拿下敖德萨，乌克兰将失去所有出海口，彻底丢失海上补给通道，具有重大的政治和象征意义。

但当前俄黑海舰队已在敖德萨外海实施海上封锁，敖德萨作为海港的枢纽作用难以发挥。因此拿下敖德萨对于俄军而言没有那么紧迫，从马里乌波尔腾出手的俄军很可能将重点投入顿巴斯方向。

在顿巴斯地区的卢甘斯克州，俄军已控制90%以上地区，下一步重点是北顿涅茨克。对乌政府而言，北顿涅茨克相当于卢甘斯克州的首府，乌军在该城周围部署重兵并建设了严密的防御工事。拿下该城，是俄军确保卢甘斯克州独立的前提和保证，也是实现在乌“特别军事行动”目标的重要组成。总之，只有彻底拿下顿巴斯地区，俄“第二阶段军事行动”的主要目标才能实现。

与此同时，俄罗斯北方的芬兰和瑞典已申请加入北约，俄罗斯将如何反制？

芬兰和瑞典申请加入北约，可能将履行史上最简便的“入约方式”。这两个国家与俄罗斯充满历史恩怨，一直谋求加强与北约的关系。如今俄乌冲突带来的一系列制裁让俄罗斯自顾不暇，这成为芬兰、瑞典加入北约的良机。

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后，俄罗斯将面临更加恶劣的安全环境，特别是芬兰距离俄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只有170公里，它将北约与俄罗斯的边境线增加了1300公里。俄外交部发言人18日称，俄罗斯对芬兰决定加入北约的回应将由俄军方主导，而且将是一个“惊喜”。

若芬兰、瑞典此时加入北约，俄方至少要从两个方向进行反制。一是在北方加强对北约的军事威慑。有俄政治学家称，如果北约基地出现在芬兰领土上，俄罗斯将通过部署攻击性导弹做出回应，包括配备了核弹头的导弹。还有俄专家表示，俄罗斯将不得不加强在圣彼得堡地区的部队，可能向该地区增派战术导弹、增强防空系统，这些导弹将瞄准瑞典和芬兰的重要军事设施。此前英国《太阳报》宣称，俄军已开始向芬兰边界运送可携带核弹头的最先进战术弹道。

俄罗斯反制的另一方向可能是乌克兰战场。为弥补北方战略空间被压缩，俄罗斯会考虑在乌克兰获取与北约之间的更大战略缓冲地带。俄在乌克兰的战略诉求，可能不会局限于顿巴斯地区。俄罗斯不仅要实现本土与克里米亚半岛建立陆桥，更要在乌克兰战场最大范围内获取土地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