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一口鲜血，开始写吧
刀悬在颈，白绫加身
来日我变做黄土，
也送我一碗烈酒吧
不为我，只为我攀过的断崖
只为我泅过的那片死水
只为我背着天踩着地
只为我炸裂的头颅
只为我折骨的四肢
要是没有酒，就送我一声嗤笑
送我一个耳光，一条绳索
你可以打醒我，缚住我的双手
但不能阻我吞下带血的牙齿
不能剁碎我的声带
不能榨干我的骨髓
如果你舍不得嗤笑，就不要念我的诗
不要咒骂我无知
我的脊背生来就耿直
喉咙也长着倒刺
肺泡里凝结着冰滓
每一个呼吸都呕出寒冬
每一个呐喊都是声嘶力竭的沉默
只有嘲讽，
才配得上做一个真正的嘲讽者
配得上我崎岖的魂灵
配得上无畏，配得上冷冽的黑夜
怕？哈哈！唾！
过了今夜，天要亮啊！
还不晚！
我在破土，我不曾死！
不晚，还不晚！
——明天的太阳还未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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