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关系真的就是子非鱼,不足以抵消分歧和矛盾,不懂的怎么都不懂。懂的也不会真的懂,知己难得。
早上出门的时候伸手拿水杯,打算泡茶带去工位,玻璃杯,粉色杯套,到手不过五天,每天擦洗,是看到都会觉得开心的喜欢。
一手拿起杯盖,杯身掉下去,在地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那个瞬间是发懵的,旋即而来的恼怒和烦躁四处冲撞,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试图质问些什么,然而整个房间空荡荡,只有我仰头一声怒叹。
今天之前我同曾经非常重要的朋友争吵,关于父权制、女性困境以及一切因性别衍生出来的社会问题,最后以断绝联系互相删除为结局。
今天我摔碎了心爱的水杯,它的四分五裂如同那个夜晚,我坐在地上看他说出来那句你就是书读太多,失去了自我思考。
非常果决地选择断交,即便在此之前我们也曾陪伴对方,给予了彼此许许多多的情感支撑,但这不足以抵消分歧与矛盾。
很难说我们的分歧究竟仅仅只是因为性别还是有其他更复杂的原因,但那一刻内心确实有了验证,只有女性,才能理解女性。
该舍便舍,这是我一贯的好作风。
说很多次,不要让渡,不要畏惧,不要中立,永远为微小的勇敢动容,永远,都做勇敢的那一个。
体面是什么,规则又是什么,谁在审判将我定为疯子,又是谁在伺机替我决定人生,女童,女孩,女生,女人,是谁蠢蠢欲动,用名为规训的闸刀将我命运的无限可能就此斩断。
狼狈和疯癫都算不上难堪,被蒙着眼的牵引才叫耻辱,不要给自我设限,不要原地打转,比起对他人抱有可以被支持的期望,我宁愿做将屏障与枷锁撕碎的疯子。
拥有说话的自由,争得选择的自由,捍卫自我的自由,管你是谁,管你是牢笼还是圈地,管你是卫道士还是暗伺守,都不能以庞大机器,磨灭个人的自由意志。
我愿涉沼,从淤泥和暗处的藤蔓中拔出双腿,光明之中肆意狂奔。
我愿流血,从狭窄的壁垒里跻身到光明之中,看新世界浪潮翻涌。
没关系,今日伤痛,明日之钟,谁来做敲钟的人,我来,你来,永不会停,每一个被暗影侵犯的时刻,都会有这钟声四震,所有人都必须听得清。
我想过未来的,和朋友说话时会反复谈起梦寐的伊甸,我说如果四十岁还没有死掉的话,如果这整个庞大下沉的系统有任何一点好转的迹象,如果我拥有了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灵魂。
在海边开了一个渔具店,顺带出租冲浪板和烧水设备,穿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子,趿拉着拖鞋,日复一日躺在门口的摇椅上喝椰子水。
不想开门就暂停营业,和好朋友一起吃海鲜喝酒,走湿乎乎的石板路去看电影,养两只猫,一只狗,门口种一颗芒果树,树下吊个小横梁,上面立着脾气暴躁,会冲着客人喊hey bro的大头鹦鹉。
也可能用不着四十岁,世界在全盘崩坏,有人以一己之力对抗,有人归顺其中,也有人彻底抛弃荒诞生存,没什么好舍不开,说不定三十岁我就已经坐在渔具店的门口和朋友摇头晃脑,放超大声的摇滚,歌手唱什么,他在说shit,举起酒瓶子冲世界喊想不到吧,我可以把你凸(艹皿艹 )翻。
随你怎么崩坏,我任凭你崩坏。
丑陋我已经看够,不要妄想拉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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