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方之法(4)

2022-08-01 13:14:5906:17 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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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对麻子仁丸的剖析给柳孜致的启发很大,这里虽只是说一说“脾约”的证治,但如是其他脏腑出现问题,比如肝约、肺约之类的,也可大略如此制方了。估计这也就是贺财说的“如果是其他情形出现水液代谢异常,比如是‘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这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那又如何用药?”启发的结果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方剂的制定法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柳孜致便全身心投入这个课题中,将方剂书与《伤寒论》上的方子全部过了一遍,以寻求制作方剂所用的组合方式到底有哪些。

    柳孜致发现方剂书上的一些方子多引自时方,用药虽以归经功用为主导,但还是可以找出其用药规律的,就如四物汤,药用生地黄、白芍、当归、川芎,其组方方式就是酸+甘+辛,而《伤寒论》中的方子则法度谨严,脉络了然。以前看见书上说的,评价一个庸医是执古方泥古法,而名医则是博采前人精义,考验心得之玄微,或是师古法遵古训,当时就对这话有些疑惑,这古法古训究竟是什么?现在好像找到一点头绪了。

    柳孜致在研究过程中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比如:太阳病用桂枝汤,其方中以辛温的桂枝与酸凉的白芍相配伍,按五味归藏学说,酸入肝(木),辛入肺(金),取的是金木相克相激从而达到逼邪外出的最终目的。

    现代的营卫学说苦心研究营卫可能跟哪些脏腑有联系,在治疗时该从何着手用药时,引经据典地收集了很多资料,从各方面去论证其观点,其实,根本就不用那么吃力,只要看一看桂枝汤的用药性味就能得出结果:桂枝汤的用药是:辛+甘+酸,从这里就能得出,营卫之气跟肝、肺、脾的关系最大,在临床上,若营卫之气出现问题,从这三个方面考虑自然就没错。

    看一看治疗自汗、盗汗的方子:玉屏风散药用黄芪、白术、防风,其组合方式是:辛+甘,走的是脾肺论治的路子,看一看其主治:表虚自汗。汗出恶风,面色白,舌淡苔薄白,脉浮虚。亦治虚人腠理不固,易感风邪。这中间虽未明言脾虚或肺虚,但从“汗出恶风,面色白”还是可看出一点端倪。

    阴虚火旺而出现盗汗的用当归六黄汤,其中黄芩、黄连、黄柏味苦,生地黄、熟地黄味甘,当归味甘辛,取的是苦(心)+甘(脾)+辛(肺)的制方方式,这是不是另一种脾约呢?

    邪热郁蒸型用龙胆泻肝汤,这本就是从肝论治的,其组方原则是时方派的以药物功用取效的实用原则,不过柳孜致竟然意外发现,虽然用药全取寒凉,但这个方子的组合竟然暗合苦+甘+辛的公式。

    调和营卫直接用桂枝汤就不需再行分析了,另外还有收敛止汗的,用麻黄根、浮小麦、乌梅、大枣,其组方也是酸+甘+辛,也没脱出肝、肺、脾的范畴。

    柳孜致将这一发现与贺财说了,贺财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这是你站在高岗上,这样的苍茫四顾,当然一切尽在胸中了——有没有‘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的感觉?”

    柳孜致倒还没有产生这般感觉,但为了不扫兴,还是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是啊,用药味来分析方子就是省力,好像什么方子都能用,就像孙悟空再怎么厉害,也都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

    贺财一副想笑不笑,憋得很辛苦的模样,说道:“中药就只酸(涩)、苦、甘(淡)、辛、咸这五种味,用来用去还不就这几种,难道还会跳出一种新的不成?”柳孜致一想也是,不由有些颓然,说道:“那你说的那些是忽悠人的了?”贺财正色说道:“怎么会呢?如果是忽悠人的,你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收获呢?”柳孜致想一想也是。贺财又道:“如果说中医的理论基础是阴阳五行学说的话,那么用药味与五行联系就是最基础的制方原则。你在看一个方子的时候,除了要联系五行外,最关键是要看药物归于五行后的生克关系,看看对脏腑的最终影响究竟是如何的。”原来是这样。柳孜致默然点头,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师傅,你是怎么发现这一规律的?”

橙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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