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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聊聊我提出的“文明型国家”。我一直主张建构全面、透彻、强势的中国话语。所谓“全面”,就是对中国和世界的大势有一种较为整体的把握;所谓“透彻”就是要聚焦中国模式底层逻辑的建构并形成经得其国际比较的中国标准;所谓“强势”就是要能强势地回应西方话语对中国的挑战,在不少方面实现了对西方话语的“范式重构”和“降维打击”。


“文明型国家”话语就是这种努力的一部分,总体效果相当不错。我在2011年出版的《中国震撼:一个文明型国家崛起》中是这样论述的:作为一个迅速崛起的文明型国家,我们可以回头来看看西方的观念,看看所谓由传统的文明-国家进入民族-国家才能成为现代国家这种西方观念的局限性和破坏性:这种观念带来的结果往往是国家不停地分裂,越分越小,每次分裂都会造成许多流血冲突。且不提历史上数百年的厮杀,单是过去20年中发生的苏联解体、南斯拉夫崩溃、今天印度内部纷乱不断的情况,某种程度上都反映出西方民族-国家观念的偏执性。


我当时还指出:“欧盟推动欧洲国家的整合,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从“民族-国家走向文明型国家的一种尝试。换言之,今天的中国是从一种比西方民族国家更高的国家形态来审视西方国家的。我接着说,欧洲整合谈何容易,毕竟欧洲已经分裂了上千年。欧洲整合也已进行了半个多世纪,但其整体实力还是面临严峻挑战,如果欧洲国家无法真正联合起来,欧洲的总体衰退的命运将难以扭转,所以我们应该为我们自己是一个文明型国家感到自豪


2020年86日,英国记者作家路西诺(ARIS ROUSSINOS)模仿《共产党宣言》的开篇写道:一个幽灵,一个文明型国家崛起的幽灵,正在自由主义西方徘徊。随着西方政治力量的减弱和道德权威的崩溃,欧亚大陆崛起的挑战者采用文明型国家模式,以区别于日益瘫痪的西方自由主义秩序。文章引用我的话说:中国学者张维为审视着衰落的西方,冷静地指出:如果当初古罗马帝国没有四分五裂,并能通过现代国家的转型,那么欧洲也可能是一个相当规模的文明型国家,但这只能是一种推演和假设。


今天,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士也发现西方理论与制度所面临的困境。法国总统马克龙的一些谈话中已流露出对“文明型国家”的羡慕,毕竟他面对的是小国林立、互相争吵、一体化前途堪忧的欧洲。在2019年举行的法国驻外使节会议上,马克龙指出:中国、俄罗斯和印度这些新兴经济体不仅是经济强国、如一些人所述,他们认为自己是真正的文明型国家’……他们确实扰乱了我们的国际秩序,影响着经济秩序,重塑着政治秩序。马克龙接着说但他们比今天的欧洲人具有更多的政治灵感,他们有一套我们欧洲人某种程度上已经失去的真正的逻辑、哲学和想象力。马克龙要求法国承担起复兴欧洲文明的使命,他显然希望欧盟最终能成为一个文明共同体,甚至文明型国家,但这谈何容易!


同年12日,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刊文指出:文明型国家今天成了时髦概念,中国学者宣布中国是唯一的文明型国家,而不是那种已经过时的19世纪的民族-国家。俄罗斯总统普京也跟着中国(hopped on the bandwagon)宣布俄罗斯作为文明型国家的特质使其免于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解体。印度正在争论自己是否是文明型国家,文明型国家的候选国还包括土耳其、美国,甚至欧盟等,这个名单还在扩大。


无疑,文明型国家话语已成为一种国际政治的主流叙事,开始影响不少大国的战略选择。

abao且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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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用户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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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要看怎么对待弱者,

TonyHu

苏联解体,南斯拉夫崩溃,都怪西方?不应该吧。

听友448714532 回复 @TonyHu

西方“”和平演变”的渗透

昵称叫啥呢_

如同这次疫情,生活在国内的一些人在拼命的呼喊“与病毒共存”、“开放社会”,而生活在境外的一些人已经开始反思“共存”与“开放”是多么愚蠢

TonyHu

文明型国家,具体是啥?大一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