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日记（牛磊）

作者：牛磊

1.逆行
商洛供水人的逆行
没有哪怕简简单单的一场仪式

有的只是党员请战书落款处一枚枚鲜红的手印
派工单上一个个安静的签名  

抑或  供水生产设备一次次常规操作
工艺运行数据一页页记录

也可能是一次  像往常那样
做了千百回的  工具包的整理

或许  还会是供水抢修车辆里
握紧方向盘的一刹那  清澈而坚毅的目光

而绝大多数时候  仅仅只是
空寂的街头  一次平凡的转身

2.抢修
这里是高风险区  牛斜村一组
实行管控措施的城中村无比静默
地下管线情况未明  不便使用机械
只能  人工开挖

他抡起镢头  把午后的暑热 
挥舞成一声声呼啸的风 
挖动泥土的声音 
和他使劲时的吭哧声
被无限放大  
敲击着长长的空寂的小巷 

别说他一个人在工地上孤单
其实  他知道  
有许许多多双眼睛陪伴着他
它们绽放在四面八方那一扇扇窗上

3、披甲
第一次  穿上防护服
他比往常笨拙了许多  
也缓慢了许多 
党徽和工号牌都不能戴了
他把它们  放在心里

4、一种陌生
一次性无菌乳胶手套紧密的贴合感是陌生的
紧绷的口罩带来片刻呼吸困难是陌生的
防护面屏上泛起的雾气是陌生的
密闭性良好的防护服安全周到地包裹是陌生的
防护服里极致的闷热和汗如雨下是陌生的

他才知道 原来自己浑身上下
甚至就连每一根手指  每一缕头发
竟然都可以像小溪一样  哗啦啦地欢唱

5、医治
在狭窄的管槽内维修
蜷缩着身体是他习惯的姿势
每每这个时候  摸一把供水管道  
他总能听到  城市动脉有力地跳动

望闻问切  开具处方  精细治疗
所有动作  都格外小心翼翼
千万不能刮蹭破了防护服
清理出维修空间和管道创伤面
用铸铁抢修节包裹伤口
一点点调整角度固定安装

为你诊病那么多年
这次他也穿上一身天使白衣来看你
是的吧  这下他终于更像医生了

6、倒影
流水  是心的倒影

而他  是你在地面上行走的倒影
替你道出润泽万家  抗疫必胜的心声

                                               2022.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