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大山——土豆情缘的故事

永胜大山——土豆情缘的故事

     三年前，我还不知道永胜这个神奇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里有美丽的高原湖泊-程海，不知道毛氏祖先曾经在那里屯边，不知道永胜县有三川坝万亩良田，更不知道永胜城边的观音庙里有刻在石壁上几百年的“吴道子观音”，据说这是中国古代观音画像的鼻祖，广东、闽南的画师们但知道“永北观音”，因为改了地名，很少人知道永北究竟是什么一个地方；我那时更不知道永胜有很多大山，也不可能知道其中有个山叫“他留山”。


      那是两年前的夏天，我和高中语文老师蟾山樵夫相约去游丽江古城，却和没有预约的高中同学鱼、玫和桃在古城不期而遇了。老师年岁已高，休息得早，我们几个有些日子不见的同学相约去酒吧看热闹，看穿着民族服装的女招待穿梭在“樱花屋金”沸沸扬扬的大堂。其中一个穿戴独特的女子引起我的注意，我问：你是哪个民族？她说：我是Ta Liu人！什么是Ta Liu人？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民族啊。“我们自称Ta Liu人家，我们属于彝族，但我们有自己的风俗习惯，我们应该是一个民族，除了人口有点少。”出于好奇，至今我的手机上留下“塔流人家”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心里想有一天我会弄明白这些神奇的“塔流人家”居住在什么样的神奇的地方。我们那天一直玩到酒吧打烊，意尤未尽，“塔流女子”告诉我们对面巷子里还藏着一个唱歌的酒吧，还记得鱼和桃那天晚上在舞台上唱了几首不错的通俗民歌，也是在那天晚上，我结识了可爱的小女孩蕊和她的妈妈琼，她们是暑假来探望在丽江做音乐工作的爸爸，琼免了我们唱歌的费用，我只记得我问小女孩名字的时候，里面声音太嘈杂，我无法听清，于是她用笔写下“芯心心”，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蕊字。我没有唱歌，那个晚上，住在那时还属于Mei的瑞和园里，“塔流人家”这几个神秘的单词一直在我脑子里萦绕。


    第二年三月，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去了宁蒗泸沽湖，陪同我们的挂职县委副书记是个气质出众的姑娘，以前做的文史研究工作，所以很多共同话题，她见我对摩梭文化兴趣甚浓，分别的时候，她对我说：“离泸沽湖不远有一个地方叫永胜，那里有一个中国最古老的观音像，有机会去看看。”我第一次听说了永胜这个名字。书记告诉我永胜以前叫永北，民国时期永胜一个军阀屡战屡败，找了师爷问计，师爷说：北者，败也；永北则永败。再早这个地方曾称为“北胜州”，于是弃北而取胜，称永胜，估计从此之后就万战万胜了吧。
又过了一月，我在杭州参加特色小镇的培训，第一天上课，我和同桌聊天，他说：我来自永胜的程海边。我当时就愣住了，又是永胜。这位同学便是当地著名的“程海保尔”螺旋藻产业的总经理老谭，后来也成了很好的朋友。杭州培训结束，我通过小雪预约陈仁科老师去泸沽湖做一个诊断，诊断还未结束，老谭派他儿子开车来宁蒗接老师去程海，我也跟着老师、小雪和范范一起开启了我的第一次永胜之旅。 


     从宁蒗到永胜的路崎岖险峻，道路年久失修，但途中风光秀丽，路上人不多，偶尔遇上一群熙熙攘攘的黑山羊，或者是几头慢悠悠的小黄牛。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山路，眼前出现一个美丽的纺锤形的银白色湖泊，这就是程海了。谭总和县里的领导在望得到程海的豪华宽阔的会议室里等着我们开会，陈老师一针见血地指出永胜地区旅游发展的瓶颈，并且建议这个海拔不高的地方以养老养生为发展方向。在那天的会场上我结识了后来也成为挚友的退伍军人企业家“沈荷花”。“沈荷花”是我们一帮朋友对他的爱称，因为善于种荷花，在他的倡导下，永胜三川镇每年7月举办一个“荷花节”，万人空巷。在沈荷花的引导下，我们去了永胜城里一家叫“他留乌骨鸡”的餐厅，认识了老板娘小双，也真正了解了“他留人”和他们居住的地方--神秘的“他留山”。历史上，他留人曾经繁荣过，至今他留山上留有数不清的精致的古墓以及当年的城堡遗址，清末明初的一场惨烈的战争几乎让他留人几乎毁灭殆尽，据说是躲在深山的老弱病残让这个独具特色的族群流传下来，至今留下不到7、8千人。他留人能歌善舞，小双和她的服务员给我们展示了美丽的歌喉。
      因为神秘的他留文化的吸引，沈荷花带我和彭伟上了他留山，结识了小双的孪生姐姐大双和姐夫--他留文化的传播人段总，以及一位受人尊重的大哥。令我难忘的除了古堡的遗迹，还有他留山村子里那几棵一百多岁的梨树，据说非常美味，我至今还没有尝到。


     去年夏天，专程从四川赶来参加荷花节的红手、玫、桃、鱼和芳，以及两位从丽江赶过来的德国人，一起在沈荷花的农家乐，第一次吃到油炸荷花这道清香的美食。吃完油炸荷花的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他留山参加盛大的他留节日--粑粑节，这一天，所有的他留人都会带着他们为祖先精心准备的粑粑一起祭祖，同时在山顶的坝子里载歌载舞，尽情欢乐。记得去年第一个节目还没演完，他们的愿望成真，雨神到来，几千人在坝子里顶着雨伞看演出的盛景，我至今仍记忆尤新，雨伞很小，不相识的人拥在一起避雨，场景令人感动。雨水从伞上流到我的头上，我的脸上，流到我的眼睛，流到我的背上，那天我在微信里写下“你为他留情，湿透了衣背。分不清，脸上流下的，是雨水还是热泪。”
     大山里的人热情、真实，物产丰富，却因为交通不便、物流不畅而贫穷。他们没有任何抱怨，以积极的心态面对一切，喜迎天下来客。我一直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却一直没想好能做什么，只有积极地向外面的朋友宣传这个美丽的山村。今年夏天，我的姐姐姐夫和丽江的朋友静静以及同学一起慕名来到永胜三川荷花节，再一次到沈总的院子里亲手摘下各种各样的鲜果，又一次饱赏万亩玉鉴琼田。我则取道泸沽湖，去向那里的摩梭亲人告别我一年的工作。回来的路上，因为丽宁公路塌方，我临时改道来到途经永胜、宾川返回昆明。经过永胜的时候正值中午，我想起“他留乌骨鸡”。见到小双的时候，她和先生正在店里等我们，和热腾腾的他留乌骨鸡一起上桌的还有他留粑粑、以及一筐小小的园土豆。他留鸡我已吃过多次，段总已经在昆明和其他城市开起了连锁店，那不起眼的水煮的小小的园土豆却是第一次吃，撕开外面的皮，里面粉红粉红的，咬一口嫩而且粉，回味无穷。同行的同事也对这土豆赞叹不已，吃完把框里剩下的土豆也打包带走。小双见我们喜欢，叫小妹装了一袋送到车上。回到昆明，送了一些给朋友品尝，均是一片赞美。我从昆明回成都送女儿上学，带了剩下的一些土豆回去，妻子用来烧肉，竟更是一绝，嫩粉而不掉渣，女儿特别喜欢。于是有一天突发奇想，小双在永胜送我的土豆一定来自离城不远的山村，如果能把山里美味的土豆送出去，让更多的人品尝和了解大山里的故事，岂不是可以帮帮这里淳朴的村民吗？ 我把这个想法给荷花说了，又在朋友群里给大家说了，一拍即合，荷花、老师、同学、朋友、亲人们......38个热心的亲友组成了一个土豆众筹组，大家筹款为大山里的土豆搭建一个快速通道，让永胜美味的土豆走向千家万户。

    第二天，沈总就带着大家的期望走进了他留山，走进了比他留山还要高的双山坪，村民们热情地带着他去挖土豆。拍回来的视频里，土豆蒸在锅里，热气腾腾，村民家里简陋之极，家里除了一堆堆土豆，没有像样的家具，但他们开心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酸。政府每年会免费发给村民们土豆种子，几十个铜钱大的种子会长出几百斤土豆，自己吃不完，又有谁会关心村民家里一堆堆的土豆。

     我们把第一批采购的土豆命名为“状元红”，这是老师提议的：土豆是红色，据船长说杨慎杨状元来过永胜，倒不如叫状元红土豆，既简单又高雅。大家一致同意，今后还会推出更多品种，名字都想好了，红心土豆叫“女儿红”，黄心土豆叫“金玉满堂”......我们也把这土豆称做“爱心土豆”。 得知我们要把大山的土豆送出来，当地的邮政单位非常支持，主动上门服务帮忙包装，村民们更是高兴，本来就快乐的生活又多了一分期待，我们在城市里享用大山土豆的朋友们，也会因为土豆带着大山的味道，带着淳朴的村民的手心的温暖，带着船长、荷花和众多亲友的爱心，而更加珍惜吧！今天（9月10日），第一批爱心土豆就将踏上征程，飞往全国各地，愿永胜越来越好，愿充满爱心的朋友们安康，愿品尝到大山土豆的朋友们开心如意！


     船长记土豆的故事于2018教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