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简介
这里用得上两个词:“震撼”,“惊心动魄”。
最早收听到这部电影,在我是1980年,那时我已是个高一学生。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山东人民广播电台多次播送这部电影录音。
这是一部译制片。影片中有两大主角,一个叫叶卡捷琳娜·玛丝洛娃,年轻时的名字叫卡秋莎;一个是聂赫鲁留道夫公爵。为什么会对这两个人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呢?因为电影录音剪辑中的解说、剧中台词屡屡提到他(她)俩的名字。
比如审讯玛丝洛娃时的法官就大声的说:
“叶卡捷琳娜·玛丝洛娃,你被指控有罪!有人控告你偷盗商人斯米里科夫的钱财!”
玛丝洛娃有气无力的解释:
“我困了,就想睡觉,可是他没完没了的缠着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当法官宣布她的罪名成立的时候,玛丝洛娃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我说的是实话,是实话······”
为女主角玛丝洛娃配音的是向隽殊,这是后来知道和熟悉的。她的声音哑的时候有磁性,声嘶力竭的时候有穿透力,欢快的时候犹如银铃一般。这声音让听者可以充分想像出女主人公的无限美丽。
当坐在法庭上的聂赫鲁留道夫公爵认出眼前这个充当妓女角色被法官审讯的女人就是他年轻时候遇到的年轻姑娘卡秋莎的时候,他的记忆闸门一下子就打开了,而我在前面提到过的“惊心动魄”的一幕也随之打开了。
“卡秋莎,请你把门开开!”
后来读大学的时候,外国文学课教科书上评述这个段落的时候,用了“诱奸”这个词,即年轻的聂赫鲁留道夫诱奸了在姑妈家寄住的年轻姑娘卡秋莎。
他们在此之前就很熟悉,更小的时候曾经在一起疯玩,当彼此出落成大小伙子、大姑娘的时候,俩人暗生情窦。歌德诗曰:哪个青年男子不善钟情,哪个妙龄少女不善怀春?怀春者、钟情人于是就相遇在激情夜。收音机里此时的声效是万籁俱寂,静的让人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个形容词叫“心如鹿撞”,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聂赫鲁留道夫就像个第一次发情的兔子,一刻也不能安分下来。为了不出响声惊动旁人,他甚至用手拎着皮靴,蹑手蹑脚的走路。他走到了卡秋莎的屋门前,卡秋莎分明已经感觉到他的到来,欢喜、激动、惊慌、害怕占据了她的少女之心。她轻声劝慰,叫他走开,以免让别人看到,其实内心里却是另一种希望。而此时,欲火中烧的聂赫鲁留道夫压低了嗓子,一遍又一遍的,用低沉的声音喊着:
“卡秋莎,请你把门开开!请你把门开开,卡秋莎!”
这几句话就如同炸雷一般。不是于无声处听惊雷,而是于“哑”声处听闷雷,更加令人惊心动魄。这里插句话。有一次跟比我大10岁的大哥一起听这个片段的时候,大哥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得很低了,结果因为熟悉了剧情,其闷雷效果更甚!
卡秋莎终于经不住聂赫鲁留道夫的纠缠,或者说拢不住一颗萌动的春心,还是把门开开了,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是一声“咦咛”。而这一声轻唤,换来的是无穷的想像力。
我不知道这种“声音的电影”对别人有怎么样的影响力,对我来说则是影响深远。我因此爱上了影视配音,尽管最终没有干成专业,但却成了最大的个人爱好。那些台词记在脑海里,也常常从嘴边“溜达”出来。
忘不了那年那月听《复活》,更忘不了电影如何妆扮自己的生活!
(文、配音/荣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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