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没做噩梦，但梦到了陆子俊。
梦到陆子俊坐在驾驶座上，她坐在陆子俊怀里，陆子俊手把手教她开车。
这梦的内容有点……
杜小艾甩甩头，一定是昨晚楼下的野猫叫春叫的太凄厉，一定是春天人容易让人躁动。
她洗了把脸，在心里告诫自己今天一定要记得找陪练。
吃早饭的时候，杜小艾打开手机。
陆子俊昨晚发来的未读信息：“你跟钱有仇啊，请陪练的钱我们用来吃饭，我也可以温柔教学。”
看到“温柔教学”4个字，杜小艾又想起昨晚的春梦。
见鬼，是不是陆子俊大半夜不怀好意，才害她做了那样的梦。
带着这样的恍惚，站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杜小艾夹在人群中，车停车开，前后晃悠，她也如做梦般，有种不真实感。
直到公交车突然刹车，车厢里一阵骚动，说是出了车祸，乘客都伸着脑袋看向窗外，杜小艾也拽着扶手，探着身子看过去。
一辆汽车停在拐弯处，旁边是倒地的自行车。
人伤的如何杜小艾看不真切，只能从围观路人的间隙里看到一截蓝色的牛仔裤，应该是个年轻人。
“又是个马路杀手，拐弯时不知想啥呢。”
杜小艾联想到昨晚陆子俊给他发的几起因司机边接电话边开车而导致车祸的新闻，心里一紧。
脑子里开始默默背起了交规。
杜小艾到公司，才听到行政说，李琛出了车祸，请假一天。
不会这么巧，自己路上看到的那起车祸的伤者就是李琛吧。
作为新晋的设计部总监，杜小艾决定关心一下下属，做一个亲民的领导。她给李琛打电话，慰问他的病情。
“我刚被送到医院，正在做检查。可能一天好不了。”
“没关系，身体重要。”
杜小艾安慰了李琛一番，居然真这么邪乎，李琛就是在那个十字路口被一辆左拐的红色雪佛兰撞倒的，正是杜小艾看到的那辆车。
中午，杜小艾在赵总的许可下，跟前台带着鲜花和水果去医院看望被确诊为手肘骨折的李琛。
李琛的右肘伤得不重，已打了石膏。
病房前还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短大衣的女郎，看样子不过二十四五岁。她对李琛陪着笑，但是李琛全程臭脸。
“幸好这次我伤得不重，你穿跟这么高的鞋子，边开车还边打电话，知道不知道有多危险。”
原来平时温柔贴心如田螺姑娘一般的李琛严肃起来也这么凶。
杜小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6公分的高跟鞋，莫名心虚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进病房，“小伙子，陪护我给你请好了，医药费保险公司那边会负责。我女儿胆子小，这绝对是个意外。”
这下倒轮到李琛不好意思了，“不用请陪护，我不需要人照顾。”
杜小艾看他们是在谈赔偿的事情，就跟同事退了出来。
在电梯间等电梯时，碰到刚从电梯上来的陆子俊。
“小艾……”
陆子俊刚叫了声她的名字，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一旁的小护士叫住：“陆医生，你吃过饭了啊，37号病床的家属又给你送鸡汤了，人还在护士站那等着呢。”
“好，我知道了。谢谢。”
等陆子俊再回头，他还来不及看清杜小艾脸上的表情，电梯门已经关上。
陆子俊掏出电话打给杜小艾。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你怎么会来医院？”陆子俊急急地问。
“我同事住院，来看他。”杜小艾的声音有些冷淡，末了又补了一句：“快点喝你的鸡汤，当心凉了。”
杜小艾来看李琛的时候，路过护士站，特意瞅了一眼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是关着的。
她不知道今天陆子俊上什么班，这个人一会儿在病房一会儿在门诊，有手术的时候就在手术室。
但是她可不想做先低头的那个人。
走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医生值班室，门还是关着的。
站在护士站旁边，穿着墨绿色羊绒裙，披着海藻一般的长卷发，画着精致妆容，提着保温桶的女人她也看到了。
当时还在腹诽，陪护病人还有精力打扮得这样精致，可真是个怪人。
原来这位怪人就是小护士刚说的给陆子俊送鸡汤的病人家属。
他还真是把光和热洒得到处都是。
“小艾。”知道她下一个动作就是挂电话，陆子俊出声阻止。稳住了声音才继续说：“我下班去接你。”
“不需要，我已经另请了陪练。不耽误你喝鸡汤了。”
杜小艾挂断电话，觉得胃里反酸。
一定是还没吃午饭的关系。
“走，我请你吃饭。”杜小艾豪迈地对身旁的同事说。她要吃顿大餐，安抚自己不适的胃。
临近下班，李红梅打来电话，“今天下班就回来吧，你爸说晚上炖鸡汤。你给陆子俊打个电话，让他来家里吃饭，他爸妈不在身边，工作又那么忙，整天吃食堂哪有营养，咱也不能白让他给你陪练。”
听到鸡汤两个字，杜小艾就来火。“他中午就喝的鸡汤，晚上哪儿喝的下。你不用管他，人家有人关心。”
李红梅还要开口，电话那头杜小艾已经抢先说：“我今晚加班，不用等我吃饭，拜拜。”
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李红梅一口气憋在胸口。谁说的，再不气她，一定温柔乖顺。这话才说了一天，今天就敢挂她电话。
“女儿吃枪药了，那么冲。都是你惯的。”李红梅把火撒到杜大海身上。
“吃醋还是吃枪药？”
杜大海一语点醒梦中人。
电话开得是免提，杜小艾的话都落入杜大海耳里，女儿什么脾性他最了解。
“是啊，女儿怎么会知道陆子俊中午喝鸡汤了，难道她中午去医院看陆子俊了？”
李红梅插上联想的翅膀，开始脑补各种情节。
“由着他俩去吧，不回来咱俩就当二人世界。”杜大海扶着李红梅坐到餐桌上。
“老夫老妻什么二人世界，空巢老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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