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领证了，他还是那么迫切

听完杜小艾的感叹，陆子俊笑道：“只这样就很满足？”

“当然。”

杜小艾不假思索地答，想了想，又说：“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把小雪带回我妈家，她最讨厌猫毛掉地板上。”

到现在，杜小艾都觉得，当年她收养的流浪猫丢失是母亲故意为之。

“让小雪留在我这，钥匙给你，你想它可随时来看它。”

杜小艾抱着猫，陆子俊从背后抱着杜小艾。他将脸贴在杜小艾的颈窝处，闷笑着说：“你想我，也要随时来看我。”

杜小艾被他的气息弄得脖子酥痒，嗔道：“你总没个正经。”

“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你让我跟你正经。”

杜小艾红了脸，不跟他继续扯这个话题，“我的生日大餐呢？”

听到陆子俊要挑战杜大海的拿手菜沸腾鱼，杜小艾问：“没有我爸的指导，你行不行？”

陆子俊斜睨了她一眼，说：“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

看着陆子俊像模像样的片鱼片，刀工完全不输爸爸，杜小艾将洗好的菜放在沥水篮里，走到陆子俊身边，一边剥蒜一边感叹：

“陆子俊，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怎么从淘气包变成宜家宜室的好男人的？”

“因为某人小时候说，长大要嫁给她爸爸那样的男人。杜小艾，那时候严重怀疑你有恋父情节。”

“滚。”

要不是看陆子俊手里拿着刀，杜小艾已经飞起一脚踹他了。

那是他们刚上小学时的事了，那个时候是真正的两小无猜，两个人放学都是挤在一张书桌写作业。

每次林阿姨因陆子俊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师叫去后，回来都要跟李红梅抱怨，不如两家换下娃。

李红梅哪里肯。林阿姨就把主意打到杜小艾身上，“小艾，你长大了做阿姨的儿媳妇好不好？”

最初小艾还笑着说好。每次大人哄堂大笑。

后来她渐渐她懂事了，再被问道这个问题就改了口。说她长大要嫁给爸爸那样的男人，才不会嫁捣蛋鬼陆子俊。

两个人正说笑间，陆子俊的电话响了，他双手还在料理鱼肉，就指指裤兜，让杜小艾帮他拿出来。

来电显示是周子钰，杜小艾帮陆子俊接通，进电话靠近他耳边。

不知道周子钰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陆子俊回答的口气并不好。

“不方便，商场那么多咖啡店，哪里不能歇脚？”

15分钟后，传来门铃声。

陆子俊正在做沸腾鱼的最后一道工序——泼油，对杜小艾说：“蛋糕送来了，你去接一下。”

杜小艾刚打开门，门外的女人开始抱怨：“我手都快断了，赶紧接一下。”

门外的周子钰两只手提了不下10个购物袋，已经累的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看到杜小艾也是吃了一惊，“小艾姐……”随即探着脑袋往厨房瞅。

“你说的不方便，是因为小艾姐在？”周子钰甩掉高跟鞋就溜到厨房八卦地将嘴凑到陆子俊耳边低声问。

“说了不方便你还来？”陆子俊斜眼瞪了一眼周子钰。

“重色轻友的家伙。你俩啥时候好上的，刚好我过来当给你俩庆祝了。”

周子钰看着这么大一盆沸腾鱼，直咽口水。“这么一大盆，你俩肯定吃不完，我帮你俩。”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陆子俊彻底无语。

周子钰从厨房退出来，笑嘻嘻地对杜小艾说：

“小艾姐，今天商场人满为患，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我从商场开门血拼到现在，午饭都没吃，快饿死了，你不介意我做你跟我哥的电灯泡吧。”

杜小艾红了脸，“当然不介意。”

周子钰冲陆子俊扮个鬼脸，洗了手坦然地坐在餐桌前。

“哇，还有酒。”周子钰看到餐边柜上醒酒器里的红酒，一脸坏笑地看向陆子俊，“准备这么齐全？庆祝你俩……”

她故意欲言又止。

“我生日。”杜小艾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没蛋糕？”

周子钰话音刚落，门铃再次响起，陆子俊起身，“这次应该是蛋糕。”

果然，陆子俊再回到客厅，手里捧着一个蛋糕盒子，还有一束红玫瑰。

“赶早不如赶巧，小艾姐，祝你生日快乐。……哇，玫瑰好漂亮。”

看周子钰走过来，陆子俊将玫瑰上面的小卡片摘下，塞进裤子口袋里。

“有秘密？”周子钰说着就要去抢，被陆子俊在她手背上狠狠拍了下。低喝道：“吃完饭赶快走人。”

虽然知道自己的亮度比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还亮，但周子钰还是以强大的心理素质强行融入到他们二人的聚餐中。

还不忘拍陆子俊的马屁，“哥，你手艺见长啊。小艾姐，我哥是不是专程请你来家里品尝他的厨艺？他过年那几天都在练……”

“好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陆子俊又给周子钰夹了一片鱼扔到她碗里。

周子钰识趣地闭上嘴，眼睛在两个人身上滴溜溜乱转。

有烛光有美食有红酒，尤其那束醒目的红玫瑰，周子钰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情意绵绵的味道。

她现在深深表示怀疑，若是蛋糕先送到，这俩人是不是不打算给她开门。

周子钰以强大的内心，安之若素地坚持到吃完饭，才起身告辞。

“小艾姐，月底我婚礼，记得一定要来。”

临走，又附在陆子俊耳边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当我没来过。”

“你刚藏了什么？”

杜小艾指指陆子俊的裤子口袋。

陆子俊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卡片，“你要的正经表白。”

杜小艾看着卡片上的字：

小艾：

终于有机会把14年前未能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陆子俊

杜小艾先是笑了，可当她抬头看向陆子俊时，眼里已经有了盈盈泪光。

15年前，他们曾经在两小无猜的年纪好的形影不离，也曾在青春懵懂的年纪别别扭扭。

可闹别扭的始作俑者不是她，是陆子俊。

杜小艾用食指点在陆子俊的心脏位置：“你先老实交代，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五年级……应该是四年级。”

“那五年级的时候林超问你是不是跟我一对，你干嘛那么生气。”

那时候班里已经有两三对处在暧昧期的男女同学。下课后大家的八卦点都在找寻下一对上。

那时候杜小艾爸爸来不及接她的时候，她都是跟陆子俊搭伴回去，当时还没学会骑自行车的她很自然地由着陆子俊带着她回家。

被同学看到开始起哄他俩是小两口。尤其是林超那个超级大嘴巴，甚至在大课间直接问陆子俊。

当时班里的同学跟着起哄，目光都集中在他俩身上。

陆子俊推了林超一把，厌恶地说没有的事，让他闭上嘴。

后期就被班里的女生传成是杜小艾单恋陆子俊，被无情拒绝。

此后杜小艾为了证明自己对陆子俊压根没非分之想，见他就躲。即便遇到不得不说话的时候也是恶声恶气。

他后来从树上摔下来，她为了避嫌也不肯去看他。

“还不是怕你哭，你当时脸都快埋到书桌里了。我放学时等着你，要跟你解释，你看见我就跑。”

杜小艾心中最后的一根刺被拔出，两个人抵着额头，感叹错过的这15年光阴。

陆子俊说：对别人来说，最美好的是相遇。对我们来说，最难得的是重逢。

一周后，李红梅腿上的石膏拆了，她很知情识趣地告诉杜小艾，搬回她的小窝，不用在家里当电灯泡。

她跟陆子俊抱怨，被爸妈嫌弃是电灯泡。

陆子俊抱着她只是笑。

这一周，杜小艾几乎都会来他这看小雪，当然更主要的是来看他。

以他们的熟稔程度，不需要遵循恋爱的循序渐进原则，错过的那15年光阴，难免让两人更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杜小艾生日那天，两个人交付了彼此，极其顺其自然地交融在一起。

在满足地喟叹声中，陆子俊想起14岁时的春梦。

过去与现在重叠，梦境与现实重叠，美好到他不想再忍受分离。

只是，杜小艾总是到了11点就说要回家，她还没胆子在爸妈眼皮底下跟陆子俊过夜。

没想到，反而是李红梅嫌他俩磨叽，又推了一把。

月底，陆子俊和杜小艾一起出席周子钰的婚礼。

这几年杜小艾已经不记得自己参加过多少场婚礼，每次被台上的一对新人恋爱故事感动时，只能默默地将泪意藏在笑容里。

此时看着周子钰与她的新郎官彼此对望，庄重地说着誓言，她与陆子俊十指相扣。

心里不禁开始想，她跟陆子俊站在上面时，她会说什么。

14年的青梅竹马，加上分开之后15年的惦记，才让他们兜兜转转又相遇。

有太多人在红尘中渐行渐远，失去彼此。相比之下他们太幸运。

“我们领证吧，周一就去。”陆子俊在杜小艾耳边低语。

已经蹉跎得太久，此后的每一天，再不想虚度。

何况，他想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不是一到周末，杜小艾就说：“哎呀，不行，我要回家，万一被我爸妈发现了呢。”

“太仓促了吧？最少也要跟我爸妈还有你爸妈提前打个招呼。”

“今天就说。周一领证。”

红本本到手的那个上午，陆子俊在杜小艾耳边低语了几声，杜小艾红了脸，还是跟他开车直奔回陆子俊的住所，他们以后的家。

“都合法了，你还用那么迫切。”杜小艾被陆子俊的急切逗地想笑。

“旱的太久。”陆子俊在她耳边轻语，动作没一点慢下来的意思。

枯木逢春，或许说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吧。

杜小艾眯起眼，看着身上的男人。

身体如春天的沃野，情爱是恣肆流动的大河。

他们在这个春天相互滋养，一起盛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