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纪事》里,瓦尔特·本雅明探讨了我们对场所的记忆方式为何与常识相悖。“没有什么阻止我们将待了24小时的房间近乎清晰地保存在记忆里,同时毫不费力地遗忘掉自己住过好几个月的房间。因此,如果记忆的底片上没有出现任何影像,那并非由于曝光时间不足。”事实上,习惯会淡化印象,压抑记忆,而惊吓却冷不防用耀眼的光芒照亮某个空间,于是图像便在感光的 “记忆底片”上留存下来。从小到大,我每天都要在那座房子的卧室里待好几个小时,却几乎记不得它是什么样了。然而印象中仅此一次的经历,我躺在厨房的油毡地面上,透过滑动门仰望天空,到头来却成了我在那个家十几年来最刻骨铭心的回忆。“我们记忆中最不可磨灭的画面来自最深层的自我受到震撼时的献祭。”本雅明写道。—— 菲利普·肯尼科特《复调:巴赫与生命之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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