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赴滇缅路视察以前,曾飞往重庆一次。把预备好的一篇致军事最高当局的函稿,面呈给陈辞修将军看了。他长叹了一声说:“我把你的信递上去吧。”我说:“不要,我自己会递的,何必让你得罪人呢?”于是我亲自将信送到军事最高当局的收发室,取了收条,收藏起来。不料等了好久迄无消息。我就去问辞修将军他处有无消息,他说没有。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便去找陈布雷先生。布雷先生对此事也毫无所闻,但见许多查询。他知道此事重要,就面询军事最高当局,有没有看见红十字会会长某某先生的信?答说没有。查询起来,此信还搁置在管军事部门的秘书室里。最高当局看了信以后,就带一位极亲信的人,跑到重庆某壮丁营里,亲自去调查,想不到调查的结果,完全证实了我的报告。于是把主持役政的某大员,交付军事法庭。法庭不但查明了他的罪案,而且在他的住宅里搜出了大量金条和烟土,于是依法把他判处死刑而枪毙了。当我从滇缅路视察完毕回昆明后,因恐第一个报告不会发生作用,又预备好第二个视察报告,正准备再递上去,杜聿明长官得到某大员被捕的消息,来通知我说:“你的报告已经发生效力,那位仁兄已被捕交给军事法庭了。”于是我就把预备好的第二报告烧了。
过了几天,军政部长行了一角公文,送到红十字会昆明办事处来。内有最高军事当局批示给军政部长的话。现在我所记得的为:“役政办法如此腐败,某之罪也。但该部所司何事,腐败一至于此,可叹可叹。”可笑的是军政部的报告中竟说某处患病壮丁,已送医院治疗。某处被狗吃过的壮丁尸体,已饬掩埋。这些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壮丁早已死了,而且那地方并无医院,狗吃人肉早已吃完了,还要埋什么呢?这真是“科员政治”的彻底表现了。
温带草原
国民党的失败,1是土地问题,2是抓丁太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