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李富春在弥留之际还惦记周恩来:中国的经济建设离不开他

2023-05-07 06:59:1417:21 1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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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夫妇和李富春夫妇,从上世纪20年代就开始交往共事,他们在大革命中和长征路上并肩战斗,新中国成立后又一起成为中央领导人。他们相知、相交半个世纪,他们相互支持,相互敬重,肝胆相照,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1920年12月,周恩来作为华法教育会组织的第15届赴法勤工俭学生,抵达法国马赛港,开始了旅欧生活,并在不久后结识了同在法国勤工俭学的李富春和蔡畅。

当时蔡畅的哥哥蔡和森、母亲葛健豪与她一起来到法国勤工俭学,周恩来对蔡家母子一同留法的事迹早有耳闻,他非常钦佩这个革命家庭。李富春当时正在和蔡畅谈恋爱,他们在和周恩来的交往中,深感他为人正直、待人诚恳,于是很快就把他也当成了自己的同志了。

在勤工俭学生与法国当局的多次斗争中,周恩来、李富春等人深刻地认识到了建立一个严格的共产主义组织的必要性,在他们的倡导下,1922年6月,旅欧的中国进步青年在巴黎建立统一的旅欧共产主义青年组织“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周恩来被选为中共旅欧支部书记。

1923年,李富春和蔡畅结婚后,由于法国政府也加紧了对留法中国学生的监督,大家不得不用大部分时间来“勤工”以维持生活。不久以后,蔡畅怀孕了,但当时李富春既要负责党组织的联络工作,还要到工厂做工,所以很少有时间照料妻子。

有一天蔡畅患了白喉症,突然发起了高烧,李富春和葛建豪都在外面做工没回来,她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最后昏了过去。

正好这天周恩来过来找蔡畅谈事,他进屋后发现蔡畅病重,连忙把她背到了医院抢救,这才救了她一命。后来蔡畅回忆此事时,曾深情地说:“总理救了我一命。”

后来周恩来还两次救过蔡畅的性命。一次是1928年,李富春夫妇和周恩来一起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有一天,蔡畅因连日为纺织厂女工罢工的事情忙碌,疲劳过度,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围观的人将路都堵住了。

还好周恩来此时路过,他看见蔡畅倒在地上,连忙叫了一辆人力车,把她送到了医院。如果周恩来晚点来的话,蔡畅很可能就被国民党特务抓走了。

另一次则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有一次在中南海开会,蔡畅的老胃病发作,为了不影响开会,尽管脸色惨白、虚汗淋漓,她却一直忍着,这时周恩来发现她的状态不对劲,连忙搀扶着她离开了会场,并用自己的车送她去了医院,避免了一次胃部大出血。

1925年8月20日,李富春和蔡畅从苏联回到了广州,此时周恩来已经担任了中共广东区委委员长兼宣传部长,还兼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他对李富春夫妇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不久以后,李富春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军副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他们又开始一起并肩工作了。

当时周恩来已经和邓颖超结婚,邓颖超和蔡畅一见如故,蔡畅亲切地称邓颖超为“小超”,邓颖超则叫蔡畅为“蔡大姐”,后来周恩来也跟着邓颖超这么叫了。

大革命失败后,中央在上海进行地下工作时期,为了加强妇女工作,决定恢复中央妇委,并由邓颖超担任书记。

妇委成立后,8位委员在周恩来和邓颖超的家里开了一个会,邓颖超对大家说:“为了掩护工作,我建议我们按照上海女工和市民们结拜小姐妹的方式,结成姐妹,如有意外,盘查起来,就说我们是小姐妹聚聚,在一起玩玩小牌。”

蔡畅等人听后都说:“这个办法好,还是小超等人想得周到。”

这样年龄最大的蔡畅自然是“大姐”,邓颖超排行第五,被大家称为“五妹”。

此时周恩来从外面回来了,蔡畅便调皮地叫了他一声“五妹夫”。

周恩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便问邓颖超:“小超,发生了什么事?”

邓颖超于是将“八姐妹”结拜的事情告诉了周恩来,周恩来高兴地说:“还是你们女同志有办法,很快能适应上海的环境!你们留下来吃午饭吧,我中午露一手,庆贺你们姐妹结拜的喜事!”

蔡畅知道当前党的经费十分紧张,邓颖超的母亲又和他们住在一起,实在不好意思再让周恩来夫妇破费了,她刚准备推辞,邓颖超就对她说:“让他去吧,难得他今天这么高兴!”

中午周恩来做了一道“红烧狮子头”,大家都吃得特别香。

当时李富春和蔡畅的工作都特别忙,无暇照顾女儿李特特,因此李特特对父母十分陌生,有一次李特特惹蔡畅生气了,蔡畅竟把她关到了黑暗的储藏室里。

后来住在楼下的周恩来听到李特特的哭声,赶紧上来敲门,他亲自把李特特抱了出来,并批评蔡畅说:“要耐心引导教育,性急是不行的,体罚更是让孩子增加反感。瞧,这么热的天,把孩子关在黑屋里,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李特特连忙抱着周恩来的腿,撒娇地喊了一声:“爱爸爸!”

周恩来高兴地说:“爱爸爸’的胡子会扎着你,趁早不要‘爱爸爸’。”

李特特又嘟起小嘴,生气地说:“我不、我不,就是不离开你这个大胡子的‘爱爸爸’。”

1934年9月,李富春夫妇来到了瑞金,当时红军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在第四次反“围剿”后负伤未愈,中央决定委任李富春为总政治部副主任,代行主任职务。不久以后,李富春夫妇跟随中央红军开始了长征。

在长征中,周恩来因为长期劳累、身体疲劳,加上营养不良、自然环境恶劣,到达毛儿盖后他就病倒了,连续多日高烧,不能进食。经医生检查,周恩来患有肝炎,已经发展成了肝脓肿。

不久后,红军开始过草地,为了保证周恩来的安全,李富春和彭德怀商量后,决定组织担架队将他抬出草地。

行军路上,李富春经常随着周恩来的担架走,不时叮嘱抬担架的战士手脚要轻,并请有关同志想尽办法安排好周恩来的饮食。经过六天六夜的艰苦行军,周恩来终于安全走出了草地。

1936年“西安事变”后,周恩来夫妇应张学良、杨虎城的邀请,来到西安共商抗日大计。周恩来到西安后,专门剃掉了已经留了多年的胡子。邓颖超给蔡畅写信时提到了此时,她在信中说:“‘胡子’已经剃掉了胡子。”

蔡畅则在回信中风趣地说:“这样也好,免得扎你的嘴巴。”

新中国成立后,李富春历任政务院政务委员、财政财经委员会副主任、国务院副总理、国家计委主任等职,长期辅助周恩来开展经济工作,他先后主持编制了“一五”、“二五”和“三五”计划,绘制了新中国的经济建设的完整蓝图,为新中国的经济建设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蔡畅和邓颖超也在建国后同时当选为全国妇联主席和副主席。蔡畅的性格内向、温和、含蓄,而邓颖超的性格奔放、炽烈、活跃、健谈,她们在工作中互为补充,成为了一对好搭档,在她们的领导下,全国妇女工作有了很大发展,新中国妇女“顶起半边天”的伟大成就,与她们两人的辛勤工作是分不开的。

“文革”爆发后,李富春和蔡畅都受到了冲击,他们屋里的暖气坏了也没人修理,他们冻得受不了时,只能从箱子里翻出旧棉袄、棉裤穿在身上御寒。

周恩来得知后,很快就指定有关方面的负责人解决了李富春夫妇的困难,蔡畅十分感激地对工作人员说:“总理肩上担子那么重,真不该为这些小事打扰他呀!”

1973年“三八”节前夕,中联部、外交部专门举行了庆祝节日的茶会,蔡畅应邀参加。周恩来在茶会上发表了讲话,他鼓励中国的女同志要敢于和外国朋友和同志来往,他还指着蔡畅对大家说:“妇联主席蔡畅老大姐,在中国女同志中是一直有勇气与外国人保持接触的,她不保守。我们要向她学习。”

蔡畅听到这番话后非常感动,她回去以后又告诉了李富春,李富春高兴地对她说:“总理最了解你,这是他对你的奖励。”

1975年1月9日,李富春因病医治无效病逝,享年75岁。他在弥留之际还一直惦记着周恩来,他说:“不知道周恩来的健康状况如何,担心他的病情,希望不要恶化。中国的经济建设离不开周恩来,特别在困难时期。”

当时已是重病缠身的周恩来,在北京的303医院得知了这个噩耗,他不顾医生的劝阻,亲自来到北京医院向李富春的遗体告别。

蔡畅在医院里见到瘦弱的周恩来时,又感动又心疼,忙握住老战友瘦骨嶙峋的手,说:“你看,你怎么还是来了?”

周恩来动情地说:“我怎么能不来呢?病得再厉害,也要来。我们是50年的老战友了!前些日子还听说,他情况很好嘛,我以为自己会比他先去见马克思,没料到他比我先走了。”

蔡畅含着泪对周恩来说:“总理,你可要更加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党和人民都需要你!”

临别时,周恩来对蔡畅说:“我不能参加富春的追悼会了,让小超代我送他一程。我现在受医生的管啊!”

6月15日,蔡畅去北京饭店理发,正好又遇到了周恩来,两位老人高兴地互相问候,此时周恩来已经更加憔悴,蔡畅心里十分难受,她对周恩来说:“按理你比我大两岁,可五十多年来你一直叫我大姐。今天,大姐见你瘦成这样,心痛啊!”

接着蔡畅伸出双臂抱住周恩来,深情地说:“让大姐好好亲亲你,行吗?”

周恩来也激动地说:“大姐,我们是老战友了,我也想亲亲大姐。”

于是两位老战友像亲姐弟一样,互相在脸颊上亲了亲,在场的人都为这崇高的革命情谊所感动。

蔡畅松开周恩来的双臂后,头也没抬,转身而去。她知道自己已经与老战友进行了最后的告别,作为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她不想在战友面前流泪……

1976年1月8日,周恩来病逝。蔡畅听到这个消息后,两眼直瞪瞪地呆住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流出眼泪。在向周恩来的遗体告别时,蔡畅步履蹒跚地走到邓颖超面前,一种无法抑制的悲痛遗恨交织的感情,使两位老姐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1979年9月,在第四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上,蔡畅和邓颖超同时当选为全国妇联名誉主席。

蔡畅晚年在家养病期间,邓颖超经常去看望她,给她讲一些重要的消息或新鲜有趣的见闻,有时也陪她的重孙子玩,和她共享天伦之乐。

1980年5月14日,是蔡畅的80大寿,邓颖超专门前来给她祝寿,她举起酒杯对蔡畅说:“蔡大姐,我们从1925年相识相交,一起从事妇女运动,至今已有55年了,让我们为长达半个世纪的战斗友谊干杯!祝你健康长寿!”

1990年9月11日,蔡畅留下了“丧事从简,不搞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的遗嘱,安详离世,享年90岁。9月13日,邓颖超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题为《悼念蔡畅同志,学习蔡畅同志》的文章,表达了自己对老大姐永恒的思念之情。

此后的几年里,邓颖超尽管重病缠身,但是仍关注着党的事业和妇女工作,1992年7月11日,她在北京医院逝世。

周恩来夫妇和李富春夫妇尽管都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但是他们所结下了最纯洁、最真挚的革命情谊,将永远流传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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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春这还是第一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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