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瑞多少有些将作为乡村戏和作为非遗的定县秧歌视为两极,对立了起来。在其辨析中,前者越发浪漫主义,素朴、拙野却温馨可人;定县秧歌:从乡村戏到非遗007者则明显现实主义,理性、精明却庸常悲壮。乡村戏的定县秧歌成为其评判非遗的定县秧歌的前提、基础与参照。毫无疑问,哪怕是信息传递没有当下便通、快捷,当年李景汉等他者对艺人刘洛福的倚重与发现, 尤其是将之“外派”北平的展演,对定县这个地域社会、对作为乡村戏 的定县秧歌界绝对有着巨大的震动。这种震动产生的浪花、波纹,应该远胜于今天自上而下认定的非遗传承人对定县秧歌的影响。换言之,将乡村戏艺人—名角、非遗传承人二者放置在具体的社会环境、历史语境 中进行结构性的整体比较,相关结论可能更加持平公允,至少会发现二者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水火不容、昔是今非的矛盾体。 非遗前(过去)、非遗化(现在)和后非遗(将来)之三段论,早已经成为国内外海量非遗著述的经典范式。这些阶段分明且似乎精准的“八股”勾画,一方面受制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线性时间观,另一方面则沉浸、演绎着“发展就是好的”之幻象。在这种经典化的“八股”范式中,过去,不是不堪回首、忍辱偷生,就是辉煌灿烂、余味无穷, 抑或是艰难曲折;现在,虽然岌岌可危,却枯木逢春,且将很快欣欣向荣;未来,尽管任重道远,却前景可期,光明一片。其实,每个非遗项目都有着自己的生命历程和演化轨迹。当传承者的主体性得以发挥时, 一个非遗项目就会有因应时变、世变的调适能力,进而可能传衍下去。 不接地气的外力的强行干预,心急火燎地打强心针,通常适得其反,甚 或仅仅是回光返照而无力回天。如此一来,非遗前、非遗化和后非遗这一看似动态的谱系,实则是静态与静力学的马甲,有着刻舟求剑的 憨直、愚顽。 这种愚妄、偏执,多少剔除了时间对于特定个体、群体而言无时无008定县秧歌:从乡村戏到非遗地均在的主观性与主体性,将原本互现、作为一个连续体的时间物理化——被对象化、插入界桩的时间,成为一个个裂块或者一个个无限小的时间点。如此,作为符码,与这些时间块或时间点对应的人群、社会 与文化,尽管可以任意涂抹、编织,却是隔山打牛,无法触碰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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